首映禮之後的宴會廳裡，孫文身邊的人，走了一個，立馬就補上一個。
那叫一個熱鬧。
陳樹人本以爲自己受到的關注不會很多，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個老爺子抓着他聊了大半天。
“蔡老，我真的就是隨便練練。”
陳樹人苦笑的看着這個《龍騰虎躍拳》的創造者。
老人一來就拉着他問是跟誰學的拳，從幾歲開始練起。
哪怕陳樹人想用找其他人說話的由頭離開，都離開不了。
老人的名頭，其他想來和陳樹人說話的人，紛紛都避開了。
得罪不起啊。
“隨便練？你要是能隨便練到這種程度，那你就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蔡元仲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
看着老頭這個樣子，陳樹人點頭：“我應該就是您老嘴裡的練武奇才了。”
“哦？那你給我露兩手其他的功夫，我看看你還學了什麼！”
陳樹人一滯，他學過什麼？
他就學過一個龍騰虎躍拳啊！
“我就學了這一門功夫。”
陳樹人如實告知，結果老頭還不放過他。
“那我讓人教你一門，你讓我看看你幾個小時能入門。”
老人說着就要找人。
陳樹人拉住了他。
“我不是，我不是練武奇才！老爺子，我沒那個本事。”
陳樹人拉住老人家，一臉無奈。
“不是？那你告訴我你跟誰學的。”
“……”
陳樹人徹底無語，說不清了還？
見陳樹人不說話，蔡元仲怒目而視。
“你小子，練武一把好手，怎麼不尊重老人？來來來，我替你師父教訓教訓！”
陳樹人見蔡元仲龍騰虎躍拳的架式都擺出來了，人都傻了。
這老頭，有點不講道理啊！
“蔡元仲，你說你都七十八歲的人了，還在這兒耍無賴？”
陳樹人扭頭，想看是哪位神仙下凡來拯救他了。
“誰！誰說我耍無賴！”
蔡元仲扭頭，就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朝他走來。
“呃，老趙，你不在梁州待着，怎麼也跑來雍州看電影了？”
蔡元仲看到來人，神色一滯。
“我是受邀來的，你呢？”
趙禮清對陳樹人點了點頭後，就看向了蔡元仲。
“我當年給你治病的時候，就應該給你把臉皮也看看，看看到底臉皮得多厚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蔡元仲老臉一紅。
“我有邀請函！”
“誰的？”
“你別管。”
蔡元仲大手一揮，見陳樹人要走，一步上前，拉住了陳樹人的胳膊。
“你小子要去哪，話還沒說完呢！”
陳樹人被抓住，扭頭看向趙禮清。
趙禮清會意，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袋，打開一角，從中抽出一根銀針。
趁着蔡元仲的注意力都在陳樹人身上，一針就紮在了蔡元仲手腕上。
“嘶！”
蔡元仲猝不及防，手一抖，就讓陳樹人跑了。
“趙禮清，你幹什麼！”
蔡元仲怒目而視。
“不幹什麼，你手腕有恙，我給你治治。”
趙禮清笑呵呵的收回手。
“我看你就是要幫那小子，那小子給你什麼好處了？還是說，你認識那小子的師父？”
跟在兩個老頭身邊後輩見兩個老頭一見面這麼吵，互相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互相體恤的眼神。
“我不認識，但那小子不錯，你沒事找人麻煩幹什麼？”
“不錯？”
蔡元仲一愣。
他認識的趙禮清，可不會隨便夸人，而且還是一個後輩。
這讓蔡元仲不得不重新審視那個年輕人了。
另一邊，陳樹人躲開蔡元仲後，正要離開宴會廳。
誰知又有人擋在了身前。
看着面前這個年輕人，陳樹人眉頭一皺。
似乎，好像，在哪見過？
對了，想起來了。
陳樹人臉色冷了下來。
楚強看到陳樹人的臉色，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你好，我叫楚強，當初的事情是我不對，有機會的話，能請你們吃頓飯嗎？”
看着楚強伸出的手，陳樹人臉色好了點，但眉頭卻還是沒鬆開。
“不用了，還有事嗎？”
楚強當初對孟長風出手時的狠辣，陳樹人回憶起來都有點不適。
要不是他當時趕到，孟長風指不定得在醫院待幾個月。
面對這樣一個人，陳樹人可以接受他的道歉，但交朋友，還是算了。
見楚強愣住，陳樹人見他沒話說，轉身繞開他，就悄悄從大門出去了。
看着陳樹人離去的背影，楚強想發火，可回憶起來，這不都是自己惹出來的事嗎？
現在被《功夫》征服了，想和陳樹人交朋友，可陳樹人不是那些跟着他混的小弟，不會對他的示好有什麼受寵若驚。
“哎。”
楚強感覺自己成熟了。
就在這時，楚強看到了遠處笑臉相迎的孫文，忽然眼前一亮。
“對啊，陳樹人還不行，這不是還有個孫文嗎？”
等和孫文混到一起，以後和陳樹人化干戈爲玉帛，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見到木林森都不是夢。
想到這裡，楚強拿過一杯酒就湊了上去。
……
陳樹人前腳剛走出宴會廳，湯應成就跟了出來。
“呼，我還真不適合這種場合。”
陳樹人舒了口氣。
“以後總會適應的，不過記得，不要喝酒！”
湯應成的叮囑讓陳樹人臉色一囧。
“你還記着呢！”
湯應成瞥了陳樹人一眼：“你信不信，以後要是你喝酒喝死了，我會被你的粉絲整抑鬱。”
“……”
“所以，看着你，也是在爲我好。”
“行吧。”
兩人一起朝着車庫而去，路上，陳樹人問湯應成後續還有什麼行程。“大的行程你知道的，《一起跑》。”
陳樹人一聽到《一起跑》，就捏了捏額頭。
“這次是幾個州？”
“我問了曾姐，她說是除了中州的其他四個州。”
湯應成說着，又拿出了手機。
“現在五月，後面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一個半月一個州倒也不緊張，你要是想輕鬆一點，期間其他活動我就給你推了，反正你不缺錢。”
陳樹人點了點頭，隨即又問了一句：“那如果還想拍電影呢？”
湯應成手上動作一停。
扭頭看來。
“那就有的聊了，你選一個死法吧，看看是想猝死，還是想累死。”
“……哈哈，阿湯哥你真有意思。”
陳樹人打了個哈哈，但湯應成沒笑。
“咳，那這麼說，後半年的時間應該都在其他州的《一起跑》上了。
就這樣吧，輕鬆一點，不過小說和漫畫倒是可以在有空的時候搞一搞，反正碎片時間多，閒着也是閒着。”
對陳樹人這個安排，湯應成沒有反對。
上了車，湯應成在開車前又問道：“《功夫》後續的宣傳你還去嗎？”
“能不去嗎？”
“應該不行，你是主演。”
“那你還問我！”
陳樹人瞪着揚起嘴角的湯應成。
……
《古武宗師》和《功夫》首映之後，網上關於兩者的信息就又開始爆發。
不過《古武宗師》全靠砸錢，而《功夫》則是全憑觀衆自覺。
這就導致了，在還未正常上映前，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古武宗師》的宣傳。
什麼“古武新的奠基者”、“領先二十年的武俠片”、“大夏武俠片集大成者”等等。
別說沒看過電影的人懵，就是看過的也發懵。
“這電影，真就這麼好看？”
這是所有被勾起興趣的人，內心的想法。
於是乎，當第二天真正上映後，《古武宗師》上座率全面開花。
雍州100%、青、揚95%，荊州、梁州90%，兗州85%，韓州、扶桑70%。
僅僅一天時間，《古武宗師》的票房就達到了兩億！
當有人在軟件裡看到一部上映了20天的電影總票房才1.9億後，《古武宗師》票房要破三十億的消息，就開始流傳。
馮約以及所有劇組成員聽到這個不是他們傳出去的傳言後，都很開心。
可當之後破四十億、五十億票房的消息也出來後。
他們就有點坐蠟了。
按照第一天這個情況，四十億倒是可以拼一下，但五十億？
這純純就是在捧殺了。
不過馮約也沒有讓人解釋。
先借着這個熱度火一把，之後再推個人闢謠。
關於《古武宗師》差一點就破了大夏首日票房三億的記錄，並沒有讓馮約有太大的波動。
直到他看到《功夫》首日只有1.2億票房的時候，臉上這才露出了肆意的笑容。
雖然1.2億在大夏電影史中也是第一檔的存在了，但在馮約眼裡，這只是一個手下敗將罷了。
“這纔剛剛開始。”
馮約拿出手機，給老朋友高南華打了過去。
“喂，老高啊，幹什麼呢？出來喝茶啊，哈哈。”
“呦，看着樣子馮導是因爲電影的事情，心花怒放啊。”
高南華帶着調侃的聲音，讓馮約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只是有些可惜，沒有破大夏首日票房的記錄，對了，你那位小朋友的電影，你看了嗎？感覺如何？”
“1.2億票房呢，嘖嘖，江上代有才人出，是個有本事的，就是年輕了一點，等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成就肯定不小。”
高南華聽到馮約的話，直接笑了。
“《功夫》我看了，你的《古武宗師》，我也也看了。說實話，我喜歡你的電影。”
高南華的話讓馮約一愣。
難道，高南華也知道陳樹人的電影不行？
馮約瞬間感覺神清氣爽。
雖然只是將高南華看好的一個年輕人給比了下去，但這種在某個方面贏了高南華的感覺，確實很爽。
“哈哈，是吧，我也很喜歡我的電影，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看看《功夫》了。”
“哦？你沒看？”高南華詫異，“我還以爲你看了。”
“當年你可是不落下一部競爭對手的電影。”
“也是，在中州帶了這麼多年，眼界變高了，看不上其他州的電影也正常。”
“就這樣吧，去看看《功夫》，雖然我感覺你我都不會喜歡，但應該有讓你學習的地方。”
高南華的話，讓馮約臉上露出了冷笑。
學習？
高南華這是明知自己看好的人比不過了，在嘴上找場子？
他現在也如此虛僞了？
馮約忽然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知道了，我會去看的，掛了。”
放下手機，馮約拿着新的菸灰缸走到窗前點了一根菸。
“嘶~”
“那個一直堅持自己道路的高南華也變了，大家，都回不去了啊。”
抽完煙，馮約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訂張明天的《功夫》……算了，包場。”
第二天，
就在馮約和助理走入影院的時候，網上關於《功夫》的討論，已然開始冒頭。
“臥槽，你們看《功夫》了嗎？我昨天聽人說笑死了，以爲是個喜劇片就沒着急，結果晚上看了後差點沒給我爽死！”
“是啊，早知道《功夫》這麼好看，我應該看第一場的啊！”
“爲什麼我有種《功夫》的主角比《古武宗師》的主角高少君還要搞笑的想法？是我腦子壞了嗎？”
“你的腦子正常，因爲我也是這樣覺得！”
“該說不說，你們這話說的還真保守，哪是主角比高少君好笑，整部劇，我能挑出十個堪比高少君的啊！”
“說什麼呢！這是武俠片！喜劇只是點綴，你們不覺得這部電影武打場面很爽嗎？而且不是那種一點爽，一次爽，特麼的，這是一波又一波，一次又一次的爽啊！
誰能懂我看到最後主角從天而降時，打出那一掌後，有多激動！”
“是啊，關鍵還是近現代背景下的武俠片，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一波又一波的人在誇着《功夫》的喜劇效果好，誇《功夫》的武打戲份好，甚至還有對那些龍套配角感興趣的人。
可這些人再多，都抵不過另外一種聲音。
“毀我經典，陳樹人、孫文，出來受死！”
天知道，當那些人聽到包租公和包租婆是神鵰俠侶後，被傷害的有多深。
原本只存在於幻想中的小龍女，如今看過《功夫》的人想起來，都是包租婆的那張帶着捲髮棒、叼着煙的臉。
這還怎麼在夢中與他們的小龍女相遇？
誰受得了這種委屈？
於是，
‘陳老狗’與‘孫老狗’，應運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