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活着!你還活着~”
聽到溫顏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沈景川腦子裡空白一片。
他的身體反應比大腦快,一把就把溫顏給摟進了懷裡。
“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溫顏有氣無力:“嚇沒嚇死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快要被你悶死了~”
“還知道犟嘴!”沈景川趕緊把她鬆開,滿臉的緊張之色根本就無法掩飾,“你滿臉的血你知道嗎?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沈景川一邊說,一邊打橫輕輕鬆鬆將溫顏抱了起來。
溫顏軟綿綿地圈住了沈景川的脖子,眼皮子似有千斤重一般直往下搭拉。
“是得去醫院,因爲有個龜孫子給我下了藥~不過這血不是我的,是是躺地上那混蛋的~
“老孃我身殘志堅,就算被下了藥也能給這孫子幹趴下,狗日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沈景川無語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自賣自誇,你是顯眼包嗎你?”
“不~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給那孫子咬得不輕~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報警了~我想知道我這樣應該算正當防衛吧~”
正當防衛?
沈景川從一路過來到現在都一直在擔心溫顏,倒是忘了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他抱着溫顏大步走到了前面不遠處的臺階旁,隨後輕輕將人給放了下來。
“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你要幹什麼?”溫顏見沈景川渾身上下都泛着殺氣,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沈景川的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蹲下身子將她的手放了回去。
“乖,坐這裡歇一會兒就好,哥馬上就回來帶你去醫院。”
“不是…………我報了警的哥~估計警察很快也要過來了~所以你得悠着點兒,千萬不能弄出人命來~”
沈景川:“…………”她剛纔就多餘問那一句是不是正當防衛了。
打了幾分鐘後,沈景川放下了挽起的衣袖,重新回到臺階旁將溫顏抱了起來。
“現在好了,我帶你去車上。”
“那你手疼嗎?”
“他臉比我更疼。”
“那就好,這波不算虧。”
“…………”
正往前走着,茶苑的服務員忽然帶着警察急匆匆過來了。
“警察同志,就在前面。剛纔我從這裡經過的時候看見一男一女兩個發生了爭執,我問他們要不要幫忙,但是那個男的說他們是夫妻,只是在吵架拌嘴而已。”
說話間,他們已經跟溫顏和沈景川碰上面了。
繞是見過無數大場面,警察在看到溫顏那張血糊糊的臉時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了一下。
“剛纔是你報的警?”
“沒錯!”沈景川替溫顏回答了,“我妹被陌生人下了藥,我剛剛趕到,前面那個人很可能是下藥人的同夥,麻煩你們把人抓起來!我必須馬上帶我妹去醫院。”
“行!那你們趕緊去!”
說這話的時候,另外一名警察和茶苑的男經理已經把人給弄了過來。
兩名警察正準備將那個同樣滿臉是血的男人弄上警車,一包東西忽然從男人身上掉了下來。
其中一名警察立刻彎腰將東西撿了起來,瞬間變了臉色。
“老成你看!”
聽警察的語氣無比嚴肅,沈景川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溫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怎麼了~什麼東西?”
沈景川手上用力,把溫顏往上掂了掂:“你都這樣了好奇心還那麼旺盛。”
溫顏嘴硬:“這說明我依然活力四射~到底什麼東西啊。”
“不知道!”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沈景川心裡其實已經有數了。
看兩個警察臉上的表情和那個小塑料袋裡的東西,再結合他們說帶回去驗一驗這樣的話,應該是毒沒錯了。
這玩意兒他在國外的時候沒少看見。
該死的東西剛纔他下手還是太輕了!!
不過這種事情就沒必要讓溫顏知道了,免得她後怕。
如果她真被人算計用上了這玩意兒,那就有得苦頭吃了,而且娛樂圈也不用混了。
現在第一重要的就是她的身體狀況,必須得馬上帶她去醫院檢查治療。
沒有再停留,沈景川抱着溫顏大步流星迴到了自己車上。
而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暗處,一個黑影正在悄悄地觀察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後,他也翻牆逃離了此處。
-
今夜有個頒獎典禮。
沈景和作爲頒獎嘉賓受邀參加。
正在候場的時候,他不經意間忽然看到後排坐着一個眼熟的人——侯文斌。
可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溫顏今晚約的就是侯文斌!現在他們應該正坐在一起談事情纔對。
那麼侯文斌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難道說他們已經談完了,可是時間對不上啊。
想到這裡,沈景和不禁感到奇怪。
他立刻拿出手機給溫顏發了一條消息,問她現在是不是正在和侯文斌談事情。
但是向來秒回的溫顏這次卻遲遲沒有回消息。
又等了一會兒之後沈景和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乾脆撥給溫顏撥了一個語音通話過去。
可鈴聲響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通,不僅僅是語音通話,後來沈景和還給溫顏打了電話,但結果都是一樣,無人接通。
這很反常!
沈景和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對勁,溫顏極有可能是被人給騙了!
搞不好是有人冒充侯文斌的身份約了溫顏,關鍵她來找自己商量的時候自己還給她打了強心針,說侯文斌沒問題。
沈景和越想越覺得煩躁,臺上還在頒獎,但他還是立刻起身離開了座位。
他直奔後排的侯文斌而去,在場的其他圈內人都紛紛朝他投去了好奇和驚訝的目光。
但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早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很快他就來到了侯文斌身邊,他也顧不上寒暄了,直接開口問道。
“你今天晚上沒有約溫顏嗎?”
侯文斌被問得一臉懵逼。
他茫然地皺着眉頭,很是不解:“什麼意思?什麼約了溫顏,我不明白。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沒有找錯人!請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來的?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雖然覺得沈景和很莫名其妙,但是他看起來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所以侯文斌就如實回答了:“七點多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跟你前後腳一起進來的,怎麼了?”沈景和沒有再回答侯文斌的問題,而是直起身快速離開了觀衆席。
他一邊走,一邊繼續撥打着溫顏的電話。
哪怕是被人騙去簽了黑合同也不要緊,但是一直聯繫不上就令沈景和憂心了。
他其實都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溫顏,但就是沒辦法再繼續留在這裡。
他搞出來的動靜不小,在一旁候着的經紀人也發現了他的異樣,趕忙跑了過來。
“景和你要幹什麼去?馬上就要輪到你上臺去頒獎了!”
“不頒了,你幫我跟主辦方說一下,就說我有急事必須得馬上離開。”
“現在?”經紀人一臉爲難的樣子,“還有幾分鐘就輪到你了,這點時間你都等不急嗎?我們哪怕是前一天或者是幾個小時前通知主辦方都沒有問題,可現在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了,你這樣是會被拉黑的!”
“我家裡出事了!”電話還是沒人接聽,沈景和滿腔的燥鬱之氣,“拉黑就拉黑,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現在必須立刻馬上離開這裡!”
沈景和爲人雖然傲嬌,有時候還很毒舌,但他的經紀人還是第一次見他說話這麼大聲、發這麼大的火。
不過設身處地想一下,家裡出了事,肯定着急。
經紀人雖然無奈但也表示理解:“那好吧,你先回去處理家裡的事情,我趕緊聯繫一下主辦方去救場。”
“謝了!”沈景和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次是我不對,你跟主辦方說下次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走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沈景和說完,擡手便扯掉了脖子上的領結。
在無數閃光燈和攝像機的鏡頭下,他匆匆離開了會場。
偏偏這個時候會場外面還等着不少娛記和私生飯,見他出來一直追着錄像拍照,給他的出行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第一次,沈景和無比討厭自己明星的身份。
好不容易突出重圍開走了自己的車,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停下來以後,沈景和立馬拿出了手機。
溫顏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現在也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好打開了那個叫做‘闔家歡樂’的家族羣。
沈家的家族羣他有好幾個,但只有這個‘闔家歡樂’是人員最齊的一個。
只不過這個羣一直很安靜,基本上沒有人在裡面說話。
他也從來沒有在這個羣裡發過任何消息。
可是今天他不得不主動發言了。
‘你們有沒有人知道溫顏今晚去哪裡了?’
他的這條消息剛發出去,羣裡立刻就有人回覆了。
是蘇漾。
‘聽張嫂說有個飯局,好像是個製片人吧。怎麼了,你找顏顏有事?’
‘嗯,媽你問問張嫂,看知不知道她和那個製片人約在哪裡了。’
‘這麼急嗎,那你等等,我問問去’
等待的過程中,就連幾秒都是漫長而煎熬的。
好在蘇漾的速度夠快,很快她就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懷着一顆期待的心,沈景和立刻點開了語音。
只可惜語音的內容令他感到失望,張嫂也不知道溫顏到底去了哪裡,溫顏並沒有透露飯局的地點。
後來蘇漾又在羣裡問了一句什麼沈景和已經無心去看了。
溫顏在應邀之前是特意找他參謀過的,如果她這次真的出了事…………光是想想沈景和就覺得心口堵得慌。
再一次,他撥出了溫顏的電話。
萬幸的是,就在他以爲還是沒人接聽的時候,手機那頭忽然有了聲音。
但,那聲音卻不是溫顏的。
-
與此同時。
醫院。
鑑於此時的溫顏還在輸液休息,不適合長時間談話,所以警察並沒有找她做筆錄,而是簡單和沈景川聊了一下。
沈景川也從警察那裡瞭解到了一些情況,並留給了警察聯繫方式,答應等溫顏好一點就帶她一起去公安局。
最後警察走的時候交給沈景川一個包,說應該是溫顏的。
他們還在茶苑撿到一個手機,看監控是從溫顏身上掉落的,就一起給裝到溫顏的包裡了。
沈景川道謝過後就拿着包去了溫顏的病房。
此刻的溫顏欲哭無淚。
因爲幹了不少防狼噴霧,她現在已經成了香腸嘴。
要不是沈景川給她弄了一個口罩來,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把腦袋從被子裡給鑽出來。
因爲整張嘴和整根舌頭都腫了,她現在連說話都不太利索,一張嘴就要流口水。
嗚嗚嗚,這很難評。
看到沈景川進來,她忙伸手指了指沈景川手裡的包。
“我了rou機繞到了嗎(我的手機找到了嗎)”
“…………”沈景川聽着她說話都覺得舌頭大,“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手機在裡面,你現在要用嗎?”
溫顏忙點頭。
沈景川這就把包給她遞了過去,結果一打開包溫顏就看見手機來電了。
拿手裡一看,是沈景和打來的。
但是她現在不能說話,所以只能把手機遞給沈景川。
她點了點手機屏幕,示意沈景川幫她通話。
沈景川皺着個眉不樂意:“掛了,給他打字。我不和他說話。”
“爲sen”嘴剛張開口水就掉了下來,溫顏趕緊閉嘴,又是找紙又是找新口罩的。
沈景川看她那一副手忙腳亂又很狼狽的樣子,雖不情願但還是把她手機給拿了起來。
劃到接通鍵的那一剎那,沈景川彷彿一個啞巴。
說起沈景和,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和他說過話了,怎麼開口都覺得奇怪。
但是不開口更奇怪。
“喂,說。”想了半天,沈景川就吐出這倆字來。
“你是誰?”關鍵是手機那頭的沈景和還壓根就沒聽出他的聲音來。
“我沈景川。”
“溫顏和你在一塊兒?”
“那不然我怎麼會拿着她的手機呢?你找她什麼事?”
“你讓她接電話。”
“接不了,她在病牀上躺着呢。”
“病牀??什麼情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在哪家醫院,地址報給我。”
沈景川不爽地翻了個白眼,他讓報自己就得報?
不過回頭一看溫顏那可憐兮兮熊樣兒,沈景川還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