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汗王玉素甫聽到了蕭匹敵的分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率領着兵馬進入到了宋國的河西以後,倒是沒屠戮什麼平民百姓,因爲沒有機會。
宋國兵馬在他率兵入境以後,果斷的施行了堅壁清野的策略,偌大的瓜州、沙州,一根羊毛也沒有,更被提平民百姓。
但他在跟宋國對戰的時候,倒是弄死了宋國不少的兵馬。
依照蕭匹敵的說法,他算是跟宋國結下了死仇,宋國一旦騰出手,必然會滅了黑汗王朝。
只是,黑汗王玉素甫手裡的糧草已經被焚燬了大半,沒有足夠的糧草支撐,他已經沒有再戰下去的心思。
所以,即便是蕭匹敵的話影響到他,他依然沒有改變退兵的心意。
“傷其一人,必誅之?宋人還真是狂妄自大。他們不進我黑汗王朝的疆土便罷了,若是進了我黑汗王朝的疆土,本汗便叫有來無回。”
黑汗王玉素甫陰沉着臉,冷哼了一聲。
蕭匹敵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汗王!宋國兵鋒之盛,你我是有目共睹的。汗王真的覺得,你黑汗王朝的兵馬,能擋得住宋國兵鋒入境?”
黑汗王玉素甫冷着臉,“本汗帳下雄兵百萬,豈會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宋國。”
“小小的宋國?”
蕭匹敵盯着黑汗王玉素甫,擲地有聲的道:“汗王有兵百萬,宋國亦是如此。汗王帳下的百姓有兩百多萬帳,宋國的百姓有四千多萬戶。
汗王帳下的男丁,勉勉強強也就兩百七八十萬而已。
宋皇坐下的男丁,有四千八百萬之巨。
汗王召集百萬雄兵,幾乎抽空了半個黑汗王朝的男丁。 Wωω▪ttk an▪¢O
可宋皇召集百萬雄兵,只需要在其坐下一府之地內,抽調男丁便足以。
汗王的百萬雄兵沒了,黑汗王朝會傷筋動骨。
可宋皇百萬雄兵沒了,宋皇可以下旨再抽調百萬雄兵。
國力如此懸殊,汗王安敢小遜宋國?”
說到此處,蕭匹敵遙指遼國所在的方向,“我皇帳下有百姓一千三百萬帳,男丁有一千六百萬之巨,我皇應對宋國,尚且小心翼翼。
汗王安敢小遜宋國?”
蕭匹敵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我皇若敗,一千三百萬帳的百姓,很有可能有一千萬帳就會歸宋國統治。依照宋國掌權者的習慣,屆時侵入到你黑汗王朝的兵馬中,很有可能就有我遼人,我遼人很有可能還是先鋒。
我帳下二十萬兵馬的戰力如何,汗王心裡清楚。
若是他們數量超過百萬,侵入到黑汗王朝,汗王能當否?”
黑汗王玉素甫聽到了此話,臉色陰沉的能滴出血。
黑汗王玉素甫跟蕭匹敵,以及蕭匹敵麾下的兵馬相處時間也不短,知道蕭匹敵麾下兵馬的實力。
毫不客氣的說,蕭匹敵麾下的兵馬數量無需突破百萬,只要有五十萬,就能將他手底下的百萬黑汗兵壓着打。
蕭匹敵麾下的兵馬數量真要是突破了百萬,那能輕而易舉橫掃黑汗王朝。
蕭匹敵咬着牙道:“此戰,是關乎國運的一戰,不僅關乎着我遼人的國運,也關乎着你黑汗人的國運。所以不能退,更不能敗。
退了、敗了,我們會國破家亡,我們的後人會被人奴役。
而你我的腦袋,也會被人砍下來,送到宋皇陛前,任由宋皇當蹴鞠踢。”
黑汗王玉素甫陰沉着臉,仰起頭盯着蕭匹敵,聲音有些生硬的道:“是你們將本汗拉入到這場戰事當中,你們若是不將本汗拉入到這場戰事當中,本汗或許可以和宋皇相安無事。”
“相安無事?”
蕭匹敵質問道:“汗王覺得,在這西域,宋皇拿下一個小小的河西,就會滿足?宋皇有效仿漢唐時期那些千古一帝的雄心,他豈會讓漢唐時期掌控的那些疆土,落到別人手裡?
汗王難道忘了,在西州回鶻境內看到的那半塊唐碑?”
黑汗王玉素甫咬着牙,垂着頭,沒有再說出一句話。
蕭匹敵見此,就知道黑汗王玉素甫已經被他說服,只是還有顧慮,所以沒有開口答應繼續留下來。
蕭匹敵直言道:“外臣知道,汗王是因爲缺少糧草,纔不得不退兵。”
蕭匹敵給了黑汗王玉素甫一個臺階,黑汗王玉素甫順勢而下,沉聲道:“兵馬消耗過多,本汗可以繼續從國內徵調,可沒有糧草,本汗根本沒辦法跟宋人耗下去。
本汗從西州回鶻繳獲到的大批的金銀和糧草,已經盡數運回了國內,如今恐怕已經被分配一空。
本汗想要將那些金銀和糧食拿回來,就得親自回國,從那些貴族手裡討要。
除了本汗,其他人可沒辦法從那些貴族口中扣一粒糧食出來。”
蕭匹敵鄭重的道:“外臣也猜到了汗王的顧慮,所以外臣決定,將我遼兵在西州回鶻內繳獲到的六成糧草和牛羊暫借給汗王。
隨後汗王殺入宋國,搶奪下了足夠的糧草和金銀以後,可以還給外臣。
外臣也好跟我皇有一個交代。”
蕭匹敵只說借,沒說給,就是爲了消除黑汗王玉素甫的顧慮。
他若是大方的說將在西州回鶻境內繳獲到的六成糧食給黑汗王玉素甫,那黑汗王玉素甫必然會懷疑他的用心。
黑汗王玉素甫聽到了蕭匹敵說願意給他借糧,心中有一些遲疑。
蕭匹敵見此,繼續道:“我遼國和黑汗是盟國,攻討宋國,是我們共同的目標。離開了黑汗,我遼國不可能攻入宋國,離開了我遼國,汗王也沒辦法攻入宋國。
所以該支持汗王的時候,我遼國自然不會吝嗇。”
黑汗王玉素甫聽到了此話,臉色好看了不少。
蕭匹敵之前可是言辭灼灼的稱,遼皇帳下有一千多萬帳的百姓,比黑汗王朝厲害了不知道多少。
如今卻說遼國離開了黑汗不行。
暗中捧了黑汗王玉素甫一把,黑汗王玉素甫心裡覺得十分舒坦。
黑汗王玉素甫瞥了蕭匹敵一眼道:“那你就將你在西州回鶻境內繳獲的糧食暫借給本汗,等本汗攻入到了宋國,一定會加倍奉還。”
蕭匹敵聽到此話,急忙問道:“汗王決定留下了?”
黑汗王玉素甫反問道:“不然呢?難道等宋國坐大,反攻我黑汗?”
蕭匹敵果斷道:“汗王英明。”
黑汗王玉素甫不屑的擺擺手道:“別在這裡跟本汗講這些虛的。本汗隨後會派人回到國內,再徵一批兵馬過來。
到時候本汗會跟宋人,在玉門關死磕到底。
你在陽關那邊也不能懈怠。
本汗在玉門關吸引了宋國不少兵力,陽關那邊宋兵的數量恐怕不多。
你得儘快破了陽關。”
蕭匹敵鄭重的道:“外臣回頭再從西州回鶻調五萬兵馬過來,合兵一處,爲汗王破開陽關。”
黑汗王玉素甫緩緩點頭道:“半個月!半個月內,你破不了陽關,你就來此處吸引宋國重兵的注意力,本汗帶人去破陽關。”
蕭匹敵神情微微一僵,道:“外臣爭取在半個月內,爲汗王破開陽關。”
黑汗王玉素甫滿意的點點頭,道:“以後別在本汗面前那麼放肆了。”
蕭匹敵陪着笑臉道:“外臣一時冒犯,還請汗王恕罪。”
二人又說了一些場面話,黑汗王玉素甫邀請蕭匹敵一起吃了一頓便飯。
蕭匹敵在黑汗兵營裡歇息得了一夜,便快馬趕回了陽關。
兩日後。
蕭匹敵派遣去西州回鶻境內押解西州回鶻百姓的人回到了陽關,帶了足足十萬多西州回鶻的百姓。
此外還帶了許多糧草和牛羊。
蕭匹敵給自己留下了一部分,派遣將剩下的大部分送去給黑汗王玉素甫。
黑汗王玉素甫拿到了糧食和牛羊以後,終於放下了撤退的心思,派人回黑汗國境內,再徵一批兵馬。
黑汗王玉素甫決定,要用百萬兵馬,硬破了玉門關。
此後一段日子,三方相安無戰事。
蕭匹敵在抽調西州回鶻境內坐鎮的遼兵,同時也在抽調在西州回鶻境內所有的繳獲。
黑汗王玉素甫和蕭匹敵二人率領的兵馬在不斷增多,糧食也在源源不斷的運入軍營。
從二人的表現看,二人明顯是準備跟種世衡和狄青大戰一場。
陽關城頭上。
寇季和李迪並肩而立。
瞧着城外源源不斷進入到遼營的遼兵、牛羊馬匹。
李迪忍不住感慨道:“他們準備跟我們大幹一場。”
寇季淡然笑道:“勇氣可嘉。”
李迪贊同的點頭。
寇季回過頭,看着陽關背後,那遠比城外遼兵龐大近十倍的糧草運輸隊伍,以及前來馳援的地方兵,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大宋如今家底豐厚。
對方無論是跟大宋拼兵力,還是拼糧草,完全都不是對手。
整個大宋的禁軍數量並不多。
但是地方兵的數量,卻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隨着大宋路改府的政策徹底落實,地方兵的分配也做了進一步的梳理。
如今,地方上的府兵、州兵、縣兵加起來,一府的兵力可達三萬多。
其中一些軍管區的兵力,更是超過了三萬。
大宋路改府以後,有府多少?
十八個府,兩個大的軍管區。
十八個府的地方兵加起來,達到了五十多萬。
兩個大的軍管區,除了有兩大禁軍坐鎮以外,地方兵更是不計其數。
爲了有效的統治軍管區,軍管區內的宋人,幾乎都是半民半兵。
就這些,還是大宋現有的兵力。
前方戰事若是吃緊,趙禎一聲令下,從各地大肆徵兵的話,隨時都能徵出一百萬壯丁,奔赴戰場。
甚至有可能更多。
在如今的大宋,當兵不再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事情。
在如今的大宋,當兵是可以發家,可以暴富的事情。
寇季河西一戰,催生出了數萬暴發戶,十數萬的大地主。
寇季西夏一戰,催生出了數萬暴發戶,數十萬大地主。
大理一戰,遼國一戰,雖然不是寇季主持的,但也催生出了許多暴發戶和大地主。
朝廷在分發戰利品時候的大方,是有目共睹的。
搏一搏,貧農便富農。
再搏一搏,富農變地主。
貧寒人家的子弟,如今削尖了腦袋想進入到軍中,去戰場上廝殺。
如此情況下,黑汗王玉素甫和蕭匹敵跟寇季比拼兵力優勢,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至於財力方面,黑汗王玉素甫和蕭匹敵就更沒辦法跟寇季比。
大宋最窮的時候,財力尚且能壓着周遭所有國邦。
如今大宋富得流油,財力方面幾乎能將周遭的所有國邦按在地上摩擦。
至於糧食方面,更不用多說。
李迪待在陽關不走,就是爲了軟磨硬泡的將河西的存糧、牛羊、乾果等物塞到軍中消化了,可見河西的存糧已經超過了河西百姓和河西的商人能消化的數量。
河西各處糧倉若是敞開了讓如今在河西境內的兵馬吃,估計也夠他們吃大半年的。
這還不算其他地方的存糧。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個老倌,爲了拿回燕雲,不僅將國庫塞滿了,各地常平倉也塞滿了。
如今三個老倌的門生天天在天下各處常平倉前轉悠,就是爲了避免地方上的官員將常平倉掏空,導致朝廷打仗需要用的時候沒糧。
正是因爲朝廷硬實力足夠,朝廷纔敢跟黑汗王朝和遼國一起開戰。
正式因爲硬實力足以碾壓周邊諸國,寇季纔敢在這個時候釣魚。
蕭匹敵和黑汗王玉素甫調兵遣將、徵調糧草持續了整整十日。
十日後。
蕭匹敵和黑汗王玉素甫一起對陽關和玉門關發起了進攻。
黑汗王玉素甫率領着自己的黑汗兵,實打實的在跟種世衡硬剛。
蕭匹敵則派遣西州回鶻的兵馬,跟狄青二人打起了消耗戰。
戰事一開始,就再也沒有停歇過。
即便是休息,也不會超過五個時辰。
黑汗王玉素甫瘋狂的攻打玉門關,蕭匹敵也派遣着西州回鶻的兵馬瘋狂的消耗着狄青手裡的黑汗人。
鏖戰了五日。
黑汗王玉素甫沒能啃下玉門關,蕭匹敵也沒能攻克陽關。
雙方選擇交換了一下陣地。
黑汗王玉素甫率領着黑汗兵出現在了陽關以後,陽關確實感受到了一些壓力。
寇季立馬將陽關內的黑汗人調遣到了玉門關,又將玉門關內的地方兵調遣到了陽關,繼續跟對方打起了消耗戰。
陽關和玉門關的戰事打的如火如荼。
汴京城內卻一片歌舞昇平。
汴京城內所有人都知道河西境內正在發生大戰,但是沒有人爲此擔憂。
因爲汴京城內的人都知道,寇季人在河西。
在汴京城所有人印象裡,寇季從插手兵事的那一日到如今,就沒打過敗仗。
他主持的戰事,每一場都是收穫頗豐。
汴京城裡的人覺得,此次寇季在河西大戰,戰後必然也會收穫頗豐。
開年以後。
汴京城內的商人突然聯合在了一起,通過各個渠道,向朝廷建議,復立秦漢時期的奴隸法。
其目的就是爲了分潤戰爭的紅利。
朝廷在推行了長工制式契約以後,民間的豪門大戶們立馬跟自己的佃戶更改了短契。
朝廷順勢將一百萬赤貧的百姓遷到了大理,分了許多地給那些赤貧的百姓。
赤貧的百姓一躍變成了小地主。
豪門大戶手裡的佃戶有些人心浮動。
豪門大戶頓時慌了。
得知了黑汗王朝的黑汗王送了百萬奴隸給寇季,豪門大戶立馬生出了瓜分寇季手裡百萬奴隸的念頭。
於是他們紛紛出聲,希望朝廷能夠復立奴隸法,以便於他們可以瓜分寇季手裡的奴隸,並把他們當成奴隸用。
復立奴隸法的聲音形成了浪潮,在汴京城內不斷的翻滾。
一些覺得不能以人爲畜,以及一些覺得蠻夷也是人,應當教化一番,當成大宋百姓的聲音,愣是沒蓋過復立奴隸法的聲音。
一開始復立奴隸法的聲音只是在民間傳揚。
有朝臣將此事拿到朝堂上說了一次以後,此事便成了朝堂上熱議的話題。
一本本奏請復立奴隸法的奏疏遞到了趙禎案頭,趙禎看着有些頭大。
說不能以人爲畜的是朝臣,說要復立奴隸法的也是朝臣。
趙禎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的有點難。
寇季又不在,呂夷簡、張知白和王曾三個老倌如今正爲了大宋和遼國即將掀起的戰事忙得不可開交,他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都做不到。
隨手將一本奏請復立奴隸法的奏疏扔到了龍案上,趙禎揉了揉眉心,“陳琳,朕不想看這些奏摺了,你讓人拿下去。你陪朕去蒙學轉轉。”
陳琳躬身答應了一聲,吩咐人將趙禎案頭的奏疏盡數拿開。
趙禎長出了一口氣,起身出了宮殿,往蒙學所在的位置走去。
宮裡的蒙學設立在延福宮邊上,因爲延福宮是宮裡最大的宮殿,周邊的偏殿偏院多,足夠孩子們鬧騰,所以趙禎將蒙學設立在了延福宮。
趙禎到了蒙學所在的院子前,並沒有進去,側耳在門口聽了一下,聽到了孩子們玩鬧的聲音,就知道孩子們已經下課了,於是邁步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擡眼一瞧,臉頓時黑了。
院子裡,寇卉在打人,被打的是曹佾的兒子。
趙潤垂淚站在一邊,一個勁的讓寇卉別打了。
寇天賜抱着雙臂站在一邊,寶慶拽着他的衣袖,在他身後還站着幾個李昭亮的幼子、朱能的重孫、楊文廣的兒子。
壽慶坐在自己的案几前,手裡捧着一卷書,目光卻落在一邊的戰場上。
趙禎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蒙學內發生的一切。
必然是以某寇姓爲首的黑惡勢力,在欺負他兒子,以及他兒子的狗腿子。
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兩次了。
光是趙禎自己,就撞見了三次。
“咳……”
趙禎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寇天賜等人便回過頭看向了門口。
一看到趙禎,趙潤像是看到了救星,大聲的喊道:“我父皇來了,你們別打了!”
寇卉聽到了趙潤的喊聲,鬆開了曹佾兒子,擡眼一瞧,還真是趙禎。
當即,她從曹佾兒子身上滾了下來,沾了一身的泥土,小嘴一撇,便哭出了聲。
她不僅哭,還喊。
“皇伯伯,曹評打我……嗚嗚嗚……”
曹佾有二子,分別是長子曹評和次子曹誘。
被選進宮陪趙潤讀書的,正是曹佾的長子曹評。
趙禎聽到了寇卉惡人先告狀,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前兩次,他撞見寇卉打人的時候,寇卉也是這麼幹的。
曹評從地上爬起身,一臉委屈的想告狀,但是遲遲沒有開口。
因爲他沒辦法像是寇卉一樣又哭又喊。
上一次他學着寇卉的樣子又哭又喊的,被趙禎罵了個狗血噴頭。
他至今還記得趙禎罵他的話。
‘你好歹也是將門出身,還比寇卉大兩歲,打不過寇卉,你還有臉告狀。’
其實他很想告訴趙禎,他能打得過寇卉,打兩個寇卉都不成問題。
奈何有某寇姓黑惡勢力頭目領着三個馬仔在一邊看着,他不敢對寇卉動手。
某寇姓黑惡勢力頭目一般不插手他和寇卉的爭端,除非他打了寇卉。
黑惡勢力的頭目他倒是不怕,他怕的是黑惡勢力頭目身後跟着的那個姓楊的小子。
那小子叫楊懷玉,比他們所有人都大,比他們所有人都高,比他們所有人都能打。
他對上了楊懷玉,只有被按着打的份兒。
“父皇,是寇卉打的曹評!”
趙潤見曹評不出聲辯解,就替曹評出聲辯解。
趙禎邁步進了院子,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寇天賜、曹評、楊懷玉等人齊齊向趙禎躬身施禮。
陳琳搬了個凳子放在了趙禎身後,趙禎坐下以後,哼了一聲,道:“寇卉……”
趙禎剛喊了一下寇卉的名字。
寇天賜立馬上前,施禮,“父皇……兒臣的爹爹在河西可好?您近期可否跟兒臣的爹爹通信,若是您跟兒臣的爹爹通信了,還請您幫兒臣轉達,兒臣等人在家會乖的,即便是被人欺負了,也會忍氣吞聲的,絕對不會給他添麻煩。”
寇天賜一番話說完,趙禎愣是說不出斥責寇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