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老子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李奇忽然想起這大官人上次走的時候,說要等蟹黃宴過去以後,就來對出那兩副絕對。
真是失策啊!
李奇心裡很是後悔,MD,早知道他今日是來踢場子,剛纔老子就不掏心掏肺的告訴他如何去調理他情人的身子了。
那大官人見李奇沉默不語,臉上是陰晴不定,笑道:“怎麼?你上次不是告訴我,希望能有人早日對出這倆副絕對來麼,如今瞧你這樣子,似乎又不想我對出這兩副絕對來。”
“哪裡,哪裡,大官人,你千萬別誤會,我當然希望你能對出來啊,說實話,那兩副上聯形單影隻,也怪可憐的,是時候給它們找個伴了。”李奇臉上在笑,心裡卻早哭死了,這上聯可是勾引那些才子的誘餌,這才掛了幾個月啊,就得給人對出來了。
那大官人瞧他言不由衷的模樣,也沒有點穿,順着他的話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滿足你的願望。”
說着他頭也不回的擡起右手,向前揮了下。
“是,主人。”
那隨從立刻捧着一捆紅布走上前來。
這時,李奇才注意這隨從手中那捆紅布,心裡暗罵,原來你孃的早有準備,看來這次是徹底失算了。
那隨從在兩個護衛的幫助下,將紅布展開來。
裡面卷着兩塊紅布。
但見一塊紅布上寫着‘煙鎖池塘柳,杈煩漢域鉤’。
另一紅布上面則是寫着‘畫上荷花和尚畫,書臨漢墨翰林書’。
李奇微微瞥了眼,心裡那最後一點希望徹底破滅了。
然而,李奇的沉默,卻讓那大官人感到有些好奇,若是這兩副下聯讓那些才子見到,還不興奮的跟個什麼樣,但是李奇卻是一臉平淡,眉宇間還透着一絲鬱悶。雖然他是一個廚子,但是這兩聯本是他所出,看到有人對出下聯來了,也應該有些反應啊。
“怎麼?莫不是這兩副下聯有什麼不妥嗎?”那大官人好奇道。
李奇微微一怔,忙點頭道:“妥,很妥,妥的不能妥了。”心裡又補充一句,我妥你妹。MD。老子對你這麼好,你還時時刻刻惦記着來拆老子的臺。
那大官人啞然失笑道:“那你又怎地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我TM能高興嗎,你丫好歹也給我留一副墊底啊。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高興,怎麼會不高興啊。”
那大官人看到李奇這副笑的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搖搖頭,道:“閒話少說,你快把那木板的菜名告訴我。”
左伯清聽了,也是一臉期待。
李奇心裡暗自嘆了口氣,笑道:“大官人你請稍等。我立刻叫人把這兩聯掛上去,順便把木板取了下來。”
正當李奇準備去叫酒保來的時候,那大官人忽然揮手道:“不用了。你直接告訴菜名得了。”
李奇一愣,道:“這是爲何?難道大官人不想讓他人知道,那真是太---讓人遺憾了。”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的。”
那大官人呵呵一笑,道:“我只是不希望現在就掛出去,待我走了以後,你可一定得把這下聯掛上去,過幾日我會再來看的。”
敢情是白忙活一場,你丫既然想來裝低調,那就別告訴別人啊。真是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李奇點點頭,鬱悶道:“那好,就照大官人說的吧。”說着他指着那副‘畫上荷花和尚畫’道:“這副上聯背後的那道菜名爲‘佛跳牆’---。”
“佛跳牆?”
那大官人打斷了李奇的話,忙道:“你還是寫上給我看看。”
“哦。”
李奇懶得叫人去拿筆墨。直接用食指沾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那大官人探過頭來,見李奇這次寫的字要比上次好看多了,好奇道:“咦?你的字也不是那麼差啊。”
當然,毛筆是這麼軟的玩意。哪裡適合咱這硬漢子玩。
李奇訕訕笑道:“自從上次被你數落了一頓後,我一直在家勤練字了,如今總算有些進步了。”
“不錯,不錯,你那字也的確是該練練了。”那大官人頗感欣慰的點頭道。
左伯清瞧了那菜名,眉頭一皺,忽道:“李師傅,你這菜名有什麼由來麼?”
“當然有啊。”
李奇呵呵笑道:“這道菜的來頭可就大啦。當年我的祖父創造出這道佳餚時,苦思冥想都想不出一個能夠配的上這道菜的菜名,直到有一天,我祖父閒着在家沒事,於是又弄了這麼一道佳餚,忽然有個和尚跑了過來,懇請我祖父讓他嚐嚐這道佳餚。
這道菜可是葷菜,和尚是不能吃葷的,我祖父這麼正直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出破壞他人修行的缺德事來,於是果斷的拒絕了那和尚,誰知那和尚告訴我祖父,他就是我祖父家後面的那所寺院的和尚,方纔是突然聞到這香味,才忍不住跳牆出來,想品嚐下這道菜。我祖父聽了,心裡也有些感動,但還是不願破壞那和尚的修行,所以最後還是拒絕了他。”
那大官人聽到這裡,嘆了口氣,好奇道:“那這和尚最終吃到了這道菜沒?”
“大官人莫急,我下面會說到的。”
李奇呵呵一笑,接着道:“我祖父原以爲這事就到此結束了,可是過了三日,那和尚又來了,而且還揹着一個包袱來了,原來這和尚竟然還俗了,不做和尚了,目的就是爲了要吃這道菜,這下我祖父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他了,於是就做了一道給他吃,那和尚越吃越覺得好吃,於是就問我祖父這菜叫什麼名字,我祖父見到一個光頭嘴裡還咬着肉,於是隨口說道,叫佛跳牆,這和尚楞了好半響,才反應了過來,。從那以後,我祖父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和尚了,而且我祖父還爲此搬走了,甚感內疚的他也再沒有做過這道佛跳牆了。”
不得不說,李奇忽悠人的本事,確實了得。
那大官人和左伯清,被他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對此是深信不疑啊。
這個故事也給這道佛跳牆添加一道神秘的色彩。
“想不到一道菜竟然能引誘一個和尚還俗。這究竟是道什麼樣的菜。”那大官人搖着頭不可思議的說道。
左伯清也是嘆道:“看來你祖父的廚藝,絕非我輩能及啊。”
李奇笑了笑,沒有答話,心裡暗笑,你們肯定想不到,我祖父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飯店的廚子,其實真正厲害的是我老爸。
那大官人聽到這道菜這麼厲害,問道:“那這道菜的價格肯定不便宜吧。”
李奇搖頭道:“也不是很貴,六十貫而已。”
“六十貫而已?”
那大官人搖頭笑道:“這還不貴。我看在這東京能夠花六十貫吃一道菜的人還真不多。”
“大官人此言差矣,咱們大宋國富民安,富賈豪紳更是數不勝數。咱們遠的不說,眼前就有一位。”
李奇給了那大官人一個眼色,嘿嘿笑道:“大官人要不要來一道這佛跳牆?”
那大官人楞了好半響,才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起來。
那左伯清也是忍俊不禁的搖搖頭。
“放心,這道菜我一定會嘗的,但不是今日,方纔已經品嚐了龍鬚麪,足以。”
大官人微微一笑。又道:“另外這一道菜又叫甚麼?”
既然這大官人說一定會來品嚐這道佛跳牆,李奇知道,這裡六十貫是跑不了了,又聽得他問起這另一道菜,面色突顯猶豫。躊躇不定。
“你倒是快說呀。”那大官人以爲李奇又再故弄玄虛,不悅道。
殊不知,李奇這次真是犯難了,瞧了眼那大官人,然後又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
那大官人探過頭來一看,楞道:“無相?”
李奇點頭道:“不錯,這道菜名就叫做的無相。”
那大官人問道:“那這道菜又是從何而來。”
李奇嘆道:“其實這道菜原本沒有菜譜,而且從未有人做過,這菜名也是我從這副上聯裡面領悟出來的。”
“不錯,你這上聯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而你這道菜名爲無相,倒也比較貼切,可是爲何這道菜原本沒有菜名,而且你說從未有人做過,又是甚麼意思?”那大官人問道。
李奇又是一聲長嘆,繼續編故事道:“其實這道菜乃是我祖父臨死前所創,也是他一生所創的菜餚當中,最登峰造極的一道菜,可以說他將他所有的廚藝全部傾注到這道菜當中,我曾聽我爹爹說,我祖父還沒來得及爲這道菜取名字就已經去世了,所以這道菜一直沒有菜名,至於爲何沒有人做過,一是因爲沒銀子,二是因爲不敢做。”
“不敢做?爲何不敢做?難不成這道菜要用人肉做?”那大官人哼道。
人肉?你當是人肉叉燒包啊!
李奇解釋道:“那是因爲做這道菜需要牛,而且必須是活得,至少需要五頭牛。”
“五頭牛?”
那大官人大驚道:“你說這一道菜需要五頭牛?”
李奇點頭苦笑道:“不僅如此,另外還得十隻羊,二十隻豬,八十隻鮑魚,一百隻烏雞,一百隻鴨,還有一些配料等。”
此話一出,那大官人和左伯清都驚呆了。
這一道菜的的用料都可以做幾百上千道菜了。
這尼瑪真的是一道菜嗎?
那大官人突然有一種罵出口的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