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白淺諾、季紅奴此時的表情是出奇的一致,檀口微張,雙目發直,呆呆的望着那枚銅錢,彷彿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
李奇看到三女發愣的表情,暗自偷笑起來。其實他就是玩了一個小魔術,像這種小魔術在後世恐怕連小學生都會做,但是對於像秦夫人這些不知魔術爲何物的女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仙法呀。
“可惡,太可惡了。”
李奇見她們久久都沒有醒悟過來,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一拍桌子大聲嚷道。
三女被嚇得渾身一顫,齊聲問道:“怎麼呢?”
李奇怒不可遏道:“這絲巾真是太可惡了,竟然只給我生出這麼一快銅板來,老子打個噴嚏的功夫也不只賺這麼點啊!”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你說這銅板真是這絲巾生出來的?”
李奇極其認真道:“當然啊,你們剛纔不是瞧見了麼?”
“可是---?”
秦夫人還是不敢相信。季紅奴心地單純,還信以爲真了,看了看那銅板,自言自語道:“奇怪,既然是剛生出來的,爲何這銅板這麼舊?”
暴汗!這妮子的思維太具有邏輯性了吧。下次大哥換個新給你。
李奇一抹冷汗,順水推舟道:“紅奴,你這個問題提的非常好,剛開始我也正爲此納悶了,但是方纔我突然想明白了。真相---哦不,原因只有一個。”
“什麼?”
三女同時問道。
很顯然她們已經着了李奇的道。
李奇轉頭看向秦夫人,斬釘截鐵道:“那就是夫人。”
秦夫人錯愕的指着自己道:“我?”
“不錯。”
李奇嘆了口氣,道:“正是因爲你方纔太快的解下了這絲巾,以導致它吸收的仙氣太少,結果生了這麼一個怪胎。”
秦夫人搖頭道:“我身上何來的仙氣,你別在這裡胡說。”
李奇指着那銅板道:“那這銅板夫人又作何解釋?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再戴上試試。”
“我?”秦夫人顯得有些猶豫。
李奇道:“夫人莫不是怕了?”
秦夫人輕哼一聲,道:“我行得正,坐的直。何懼之有。”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淺諾忽然伸手拿起那枚銅板,看了下,然後沒入袖中,朝着秦夫人道:“王姐姐,我幫你。”
秦夫人嗯了一聲。白淺諾又照剛纔那樣子替秦夫人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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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樣,還不是乖乖給我戴上了。
李奇心裡暗自得意。
戴好後,秦夫人朝着李奇道:“現在又該如何?”
李奇揚起雙手,十指張開,在三女面前晃了下。然後一本正經的朝着秦夫人道:“夫人,你待會千萬別緊張。我絕不會碰到你的。”說着他便慢慢將手伸向系在秦夫人脖子上的那條絲巾。
秦夫人黛眉緊鎖,警惕的盯着李奇的手。
李奇輕輕的捻着打結處掉出來的那一截,忽然猛吸了一口氣,大喜道:“在動。我感覺它在跳動了。”裝的跟真的一樣,演技超一流。
季紅奴聽得怪慎得慌,眼露懼色,下意識的往白淺諾那邊挪動了兩步。
秦夫人心裡也有些發虛,但是爲了面子,還是昂首挺胸。忽聽得李奇驚歎道:“哇!好大。”
“什麼好大。”
“哦,我說的是這個即將出生的東西。”
李奇開始輕輕的揉搓着那絲巾,手指使着暗勁輕輕的來回抽動着。奇蹟出現了,只見打結處竟然忽然冒出一個異物來,還在一點一點的往外冒。
季紅奴大驚失色,雙手捂住小嘴都出不來聲了。
白淺諾則是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夫人由於自己看不到。又見她們的神色詭異,不禁問道:“怎麼呢?”
“夫人,你現在千萬別開口,以免仙氣泄露。”李奇忍着笑意道。
秦夫人由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聽得李奇這麼說,還真不敢再開口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異物終於露出了一大半,還是一枚銅錢。李奇嘆了口氣,道:“爲什麼就不給我生一錠金子來了。”說話間他已經將那枚銅錢拿了下來,遞到秦夫人面前,道:“夫人,看來仙氣還是不夠呀,恐怕你得戴上個一兩年,方能生出金子來。”
秦夫人不可思議的望着那枚銅錢,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下意識的接過那枚銅錢,手指尖那實實在在的感覺由不得她不信了。
季紅奴驚訝道:“夫人,難道你真是仙女轉世麼?”
秦夫人是哭笑不得,她很想否認,但是那枚銅錢卻又讓她不知怎麼去否定這個事實。
幸虧我就是變了一枚銅錢,要是我變朵玫瑰出來,她們還不非得暈倒去。李奇對自己的傑作表示非常滿意。其實只要準備充分的話,他還真的會變一些比較好玩的魔術,他以前的老主顧不是富人就是名人,其中不缺乏一些有名的魔術師,就連那位姓劉的他也認識,關係還不錯,記得當初劉大師和周董開那家餐廳的時候,李奇也替他們設計過一些菜式。當然,要他上臺表演,那是夠嗆,但是騙騙學生妹的初吻,那還是輕鬆加愉快。
白淺諾忽然瞥了李奇,見其滿眼笑意,微微一笑,道:“王姐姐,紅奴妹妹,你們莫要給大哥騙了,根本就沒有什麼仙氣,王姐姐也不可能是什麼仙女轉世,這無非就是大哥使得障眼法,雖然我目前還沒有想到其中的竅門。但是我卻知道大哥這般做的原因。”
李奇出奇的沒有否認,笑道:“哦?那你說說看?”
白淺諾笑道:“你無非就是想讓王姐姐繫上這絲巾。”
秦夫人不解道:“我係絲巾與他有何干系?”
白淺諾抿脣笑道:“王姐姐,你帶上這絲巾這麼漂亮,其她女人見了,還不都搶着來買這絲巾。”
李奇翻着白眼道:“七娘,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們的慈善基金會着想,你這是拆自己的臺子呀。”
他這麼說無疑是承認了白淺諾沒有說錯,其實他也不希望秦夫人和季紅奴太過迷信了。
秦夫人登時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望着李奇,道:“你這人啊。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偏偏喜歡弄些歪門邪道來騙我這個愚婦。”
白淺諾親暱的摟着秦夫人的胳膊,嘻嘻道:“是呀,我若求王姐姐幫忙,王姐姐一定會幫我的,大哥,你做這些太多餘了,不過,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李奇嘴一癟。賭氣道:“你吃裡扒外,我拒絕回答。”
白淺諾咯咯笑道:“你不說就算了。不過我一定要拆穿你這障眼法。”
李奇忽然伸手在她臉頰上快速的掃了一下,手中又多出一枚銅錢來,笑嘻嘻道:“這恐怕很難呀。”
三女登時呆若木雞。
過了一會兒,白淺諾才反應過來,嘟着嘴道:“再難我也要試試。”
李奇聳聳肩,笑而不語。
季紅奴低頭偷笑了一會,目光忽然落在了桌子上那一條圍巾上,猶豫了一會,才道:“李大哥。這條圍巾是你讓我做的,你要不先試試看,若是有不足的地方,我再拿去改。”
“沒問題,大哥這就戴上給你們瞧瞧。”
李奇說着忽然頓了下,低頭瞧了眼自己的這一身官服,眉頭一皺。問道:“紅奴,我讓你做的衣服做好了沒有?”
季紅奴搖搖頭道:“還沒有,大哥你急着要麼?”
“倒不是很急,只要能在化裝舞會前做好就行了。”
李奇搖搖頭。又頗爲遺憾的嘆了口氣,道:“不管是圍巾還是絲巾,都很講究搭配,我這身衣服實在是不適合這條圍巾,待來日等大哥換身行頭,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帥哥,保管比那鄆王還要帥。”
白淺諾嘴一撇道:“鄆王殿下可沒大哥長的俊。”
不虧爲東京第二才女,果然有眼光。李奇嘆道:“七娘,事實雖是如此,不過鄆王好歹是王子,咱們應當給他些面子。”
秦夫人看到這倆小夫妻自吹自擂,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起身道:“李奇,天色很晚了,你先回去歇息吧,七娘,你今晚就睡在我這吧。”
“不行。”
李奇立刻拒絕道。
秦夫人皺眉道:“爲何不行?”
“這個---那個---哦,七娘可是大家閨秀,夜不歸宿,他娘得多擔心呀。”
秦夫人道:“我派人去與白伯父說一聲便是。”
“這忒麻煩了,哎呀,我就辛苦點,親自護送七娘回去吧。”
秦夫人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暗想,你這般做好像更加麻煩了。
白淺諾忽然插嘴道:“李大哥,你忙了一天,肯定也累了,而且我今晚還想與王姐姐好好說會話。”
這妮子真是典型的見友忘色呀,真是氣煞我也。
李奇面色一僵,隱蔽的給白淺諾遞去兩道威脅的目光。
白淺諾低着頭,自當沒有看見。
秦夫人如今也全明白了,淡淡道:“紅奴,你也來吧。”
季紅奴木訥的點了下頭。
夫人,你丫這是趕盡殺絕啊!
李奇咬着牙笑道:“夫人,我也想和你們好好說會話---你別瞪我呀,我只是隨便說說,你若不願意那就算了,好了,我這個孤家寡人就先走了,你們記得早點睡,明日還要做事。”說着他就鬱悶的朝着門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又折了回來,道:“夫人,你身體不舒服,七娘她們和你睡,恐怕不方便吧。”
“你說甚麼?”秦夫人大怒,臉都氣綠了。
“沒什麼,我走了。”
李奇趕緊開溜。還未等三女反應過來,遠遠又傳來他的聲音,“夫人,別說我沒有提醒你,用之前記得用熱水消毒哦。”
秦夫人氣的直跺腳,怒罵道:“這人真是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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