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茶文化的一推出,就受到客人們的一致好評,除了美食以外,另外價錢公道也是一個原因,要知道以前老百姓一提到醉仙居首先想到的就是“貴”,菜貴酒更貴,這一反差,無疑讓醉仙居的口碑直線上升。
經過幾日來的熟悉,大家紛紛都開始拖家帶口跑到這裡來共享天倫之樂。就連一些朝廷大員,像高俅、李邦彥等人也喜歡上了這早茶文化,只要有空必定要上醉仙居來吃早餐。特別是那蔡京,每天都帶着他的幾個寶貝孫子、重孫上醉仙居吃早餐,好不快樂。
相對於醉仙居而言,樊樓那邊的生意似乎還要更好,畢竟地方大些,風景也好些,再加上王黼一黨不會來醉仙居,故此樊樓幾乎每天爆棚。興奮的樊少白這幾日都是四更天未到就起牀來,關於早餐的一切事務,他都是一手抓,生怕出什麼紕漏。
幾日之後,汴京又出現一道奇景,那就是上午的時候,不管是在醉仙居,還是樊樓,你能都瞧見一條長長人龍。由於客人們都開始帶家人上酒樓吃飯了,故此不能搭夥坐了,來的晚的客人,只有排隊買回家吃。
這可把其它酒樓給羨慕壞了,都相繼推出早餐,全都是效仿醉仙居的經營模式,但可惜的是他們卻模仿不了醉仙居的菜式,而且他們準備的匆忙,所推去的菜式根本無法吸引客人,茶水也是平凡的很,有些蠢貨乾脆以酒代茶,可是誰沒事,大清早的就跑去喝酒呀,再說等下還要幹活,故此客人們寧願來醉仙居排隊,也不願上其它酒樓吃。
唯一令李奇以外的是,都過去幾日了。蛋撻的銷量依然是有增無減,時常有些蛋撻控早上就買很多回去,想留着晚上再吃,但是這樣一來,口味就差了許多,於是他們便強烈要求醉仙居全天候供應蛋撻,沒有辦法,李奇只能召集旗下的連鎖店開始對外出售蛋撻和奶茶,這才減輕了他不少壓力,但是卻增加了其它酒樓的壓力。大家都吃蛋撻了、奶茶去了,他們店裡的熟肉和酒就賣不出去了。
李奇無意間的一個舉動,無疑又深深的刺痛了那些掌櫃原本就很脆弱的心靈。
經過幾日來的觀察,李奇發覺魯美美和張潤兒完全可以獨當一面,於是開啓了他的蛋糕屋的計劃,斥資在西城賣下一家小酒樓,準備用來做蛋糕屋,當然,這不是說買來就能用的。還得裝修,所以還得過段日子。這邊他又選出了兩個忠心的麪點師重點培養,準備將來接魯美美和張潤兒的位置。
忙過這一陣後,李奇開始把重心放在了太師學府開學上面。這邊幸虧有白淺諾、季紅奴、封宜奴以及陳東和歐陽澈的幫忙,也爲他減輕了不少壓力。
唯一令他遺憾的就是,种師道那邊一直未有消息,趙菁燕也沒有來醉仙居。他又不知道种師道如今住在哪裡,也不敢跑去趙菁燕家裡去找,心中又是着急。又是無奈。
明日就是初一了,也就是太師學府的開學的日子了,今日按例進行了一次大掃除,李奇可不管你是龍是鳳,除了蔡京以外,太師學府所有人都要拿上掃帚、抹布幹活,這可是作爲學生和老師最基本的工作。
但是李奇萬萬想不到的是,大多數書生,包括白淺諾在內,連最基本的掃地都不會掃,一間辦公室,他們足足打掃一日,還沒有打掃乾淨,除了讀書鳥事也幹不了,還沒有那些七八歲的小孩能幹。
丟人啊。這樣下去,不還得給他們每人配置一保姆來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
氣的李奇是火冒三丈,險些要推遲太師學府開學的日子,給他們進行一次勞務培訓。打掃完後,立刻召開臨時會議,抓住他們就是一頓痛罵,尼瑪不會做飯倒也罷了,連地都不會掃,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他罵人的功夫那可是相當厲害的,而且在公事上從不留情面,後世那些臉皮夠厚的員工都曾被他罵哭過,更別說這些自尊心相當強的書生了,好幾個都給他罵的抽泣了起來,感覺人生毫無意義可言。就連白淺諾也被他給罵的眼眶都紅了,心裡鬱悶死了,三女之中就她一個人不會掃地,心裡能不着急麼,但更多的則是委屈。
好在白淺諾也並非那蠻不講理之人,而且好事非常要強的女人,回到家後,立刻找來幾個能幹的僕人,教她做一些簡單的家務活,可是這事又被白夫人發現了,不問還好,一問知道李奇竟然讓她的寶貝女兒掃地,這一氣倒也非同小可,當即衝到秦府又抓到李奇一頓訓斥。
李奇也委屈呀,他當時又不是衝着白淺諾去的,可是面對下屬可以狠,但是面對未來的丈母孃,這禮貌還是要講的,低着頭老老實實的挨訓,所以說呀,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做自己女人的上司,裡外都不是人呀。
待白夫人訓完之後,他又去了一趟白府,將白淺諾抱在懷裡,使出渾身解數好不容易將這妮子哄開心了,正打算趁機就在這裡過夜,可是就被過河拆橋的白夫人給趕了出來。
實在是這丈母孃太變態了,李奇心裡也怕呀,只能忍着辛酸,孤孤單單的回秦府去了。
翌日。剛過五更天不久。
“咚咚咚。”
“李師傅,李師傅。”
李奇正在夢中與白淺諾、季紅奴一起纏綿的時候,又被陳大娘給吵醒了,不過如今他也已經習慣了,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眼也不睜,道:“什麼事?”
“是樑大人找你。”
“哪個樑大人呀?”
“官燕使,是咱家。”
門外又響起一個公雞般的嗓音。
木有小雞雞的樑大人?李奇渾身一激靈,從牀上彈了起來,一邊穿衣,一邊嚷道:“樑太尉請稍等下,下官馬上就出來。”他知道樑師成一般來都是宣讀聖旨或者是皇上口諭的,故此也不敢怠慢。
洗漱完畢後,李奇剛打門來。連什麼狀況都沒有看清楚,忽然覺一隻手抓自己的手腕,又聽得樑師成道:“官燕使,快---快跟咱家走,皇上等不及了。”
李奇被一個太監拉着,心覺噁心,忙問道:“太尉,你拉我去哪裡啊?”
“太師學府。”
“皇上去太師學府呢?”
“嗯。”
“可是現在離開學典禮還早啊。”
“皇上這還不是怕給你們添麻煩麼。”
“明白。”
李奇其實早就知道宋徽宗今日會去太師學府觀看開學典禮,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早,心裡也暗自慶幸。昨日沒有在白府過夜,不然如今恐怕打雷也叫不醒他。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太師學府,又找了半天,纔在科學院內找到了宋徽宗,只見蔡京父子、高俅、白時中、王仲凌、張擇端、李邦彥、王黼、趙楷皆在,另外還有宋墨泉等一干士大夫。
日。這麼多人呀。李奇走上去行禮道:“微臣李奇參見皇上。”
宋徽宗微微一笑,道:“你來了呀。方纔蔡愛卿爲我等介紹了一番這太師學府,當真是有趣的緊啊。居然還有專門教人廚藝、行商的,哈哈。你小子行事還真是特立獨行呀。”
宋墨泉等一些士大夫則是一臉不屑之色,目光中都帶有一絲敵意。
李奇都瞧在眼裡,暗道,看來這些傢伙是來找茬的呀。得先堵住他們嘴的纔是。笑道:“皇上,其實在微臣看來,這一切都是順勢而生。”
宋徽宗一挑眉毛道:“此話何解?”
李奇笑道:“就咱們大宋文化,已經冠絕歷代。讀書人數不勝數,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微臣以爲,如今讀書識字已經不能作爲某一種職業去看待。而是應該推廣爲一種生存的基本技能,若是我大宋不管是山野匹夫,還是廚子工匠都識書認字的話,這才能體現出我大宋之昌盛。縱觀歷代的隕落,都是因爲百姓識字不多,不懂分辨是非,這才容易被人忽悠---哦不,容易被人欺騙,要是我大宋百姓人人都會識書認字,明辨是非,那麼就不會被那些邪魔外道給矇騙了。”
李奇這一上來,就是一番長篇大論,從局部延伸到大局,再切入帝王思想,典型的李奇忽悠流程,讓其餘大臣聽得均是目瞪口呆。
宋墨泉等一干士大夫早就準備好了各種攻擊李奇的理由,可是這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胎死腹中了,這你要是還反對的話,那不就等於鼓勵造反,那你就是九條命就不夠死的。
宋徽宗心中大悅,道:“好,好一個順勢而生,你與朕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想當初那方臘賊子就是用這花言巧語矇騙了江南百姓,以至於釀成此等大禍。”
靠!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當真了,你丫還真不會自我檢討呀。李奇心裡愛嘆一聲,頷首道:“皇上聖明。”
宋墨泉眼珠一轉,道:“官燕使此言的確有些道理,教人識書認字,無疑是功德一件,但是以微臣愚見,若是將做菜、行商、木工這等卑微的職業,放到學院這種神聖的地方,恐怕會引起天下讀書人的不滿。”
上次在李奇手上顏面盡失的陸百曉也站出來道:“啓稟皇上,微臣近日聽說很多讀書人都對這太師學府頗有微詞,這學院還未開,就已經遭到如此多人的反對,微臣以爲必定是有它不足的原因。”
蔡京聽罷,臉色微變,要知道他當初之所以被致仕,這些士大夫可也沒有少幫倒忙呀。王黼嘴角則是泛起一絲冷笑。
卑微你妹。李奇笑嘻嘻道:“聽聞宋學士向來都尊崇孔孟之道,不知是否?”
宋墨泉頭一昂,傲然道:“那是當然。”
李奇臉色一變,正色道:“那好,孟子曾說過,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就你方纔說的廚子、商人、以及木匠皆是皇上的子民,皇上自從即位以來,素以仁政治國,愛民如子,所做哪一件事不是爲了江山社稷,不是爲了我大宋子民,而宋學士你竟然將我大宋最可愛、最可敬的百姓說成是卑微之人,那我敢問宋學士,你又將皇上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