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汗。就你這體型,要打也不會打你啊!李奇呵呵道:“紇石烈先生說笑了,衆所周知,我們大宋百姓是很友好,很熱情好客的。”
紇石烈勃赫擺擺手道:“免了,免了,你們東京如今是甚麼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多人就睡在街上,我這個外來人能不怕麼。”
“那倒也是。”
李奇伸手道:“請坐,請坐。”
“多謝。”
待下人替紇石烈勃赫斟了一杯酒後,李奇也沒有急着說正事,笑道:“紇石烈先生最近的漢語是大有進步呀,都不用帶翻譯了。”
紇石烈勃赫哈哈道:“這得多虧你們派去的那些人才,是他們教我說漢語的。”
李奇哦了一聲,道:“那不知道最近紇石烈先生的生意怎麼樣?”
“那還用說,有你的天下無雙和漢包,還有你派去的人才相助,其餘人根本就不是對手,實不相瞞,我的酒樓已經成爲了我大金最大,最有名的酒樓,就連我們聖上都時常來我們酒樓,我還尋思着今年再開個三家。”紇石烈勃赫興奮的說道。
看得出,他是嚐到了做買賣的甜頭,守着一畝三分地,那絕非明智之舉,唯有錢滾錢,才能得以持續。
紇石烈勃赫說起這做買賣,那是精神十足啊,又道:“其實不光是我,第一批來的那些人,都賺了不少,你說的真是沒錯,這買賣真是好,就憑我們這些人,都養活一千來人,以前哪裡想得到,我們皇上還在朝上誇獎我們了一番。”
他畢竟還是剛做生意,不懂什麼低調纔是王道。李奇哈哈道:“那真是可喜可賀呀。對了。紇石烈先生,你這身打扮,又這麼晚突然到訪,不知所謂何事?”
紇石烈勃赫微微一怔,哎喲一聲,道:“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說着他又嘆了口氣,道:“你還好意思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
李奇明知故問道:“什麼大事?”
紇石烈勃赫直翻白眼道:“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你被致仕啊!”
李奇啊了一聲。搖搖頭道:“這算不上大事吧?而且,我才致仕多久,你來的忒也快了吧?莫不是你正好在來我大宋的路上?”
紇石烈勃赫沒好氣道:“這還算不上大事?當初你可是在我們金太祖面前許下承諾,要幫助我大金搞經濟建設,如今還是剛剛開始,而且也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你突然就放手不幹了,這到底算怎麼回事?至於我爲何來這麼快,也得多虧你。自從我大金與你們大宋通商以後,有不少我們部落的人來你們大宋學做買賣,你致仕的消息就是那些人傳到我們大金去的。我們皇上聽了,立刻派我前來詢問緣由。我也正好有些買賣上的事要問你,於是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原來不是我的人把消息傳到金國去的,難怪他來的這麼早,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李奇點點頭,試探道:“那你也應該去面聖呀?”
紇石烈勃赫道:“我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找你們皇上,可是還未過黃河。就聽見你們京城在一日間就關閉百餘家商鋪---。”
李奇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是來向我打探消息的?”
紇石烈勃赫也沒有否認,道:“不錯,這事情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即便要找你們皇帝,那我得先問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南朝的規矩向來就多。”
李奇不露聲色,道:“如此說來,你來此並無人知曉?”
紇石烈勃赫點頭道:“事出突然,我也沒有先派人通報,今晚,我也是偷偷進得汴京,我的人如今都還停在黃河以南。”
若是如此的話,那就再好也沒有了,免得我還得改變計劃。李奇一笑,道:“我先請問紇石烈先生一個問題,還請紇石烈先生誠實回答,你們金國上下究竟希不希望我出任經濟使?”
紇石烈稍稍一愣,隨即笑道:“那是肯定的,不然我來此作甚?”
李奇似笑非笑道:“我看不一定吧?”
紇石烈勃赫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笑道:“李師傅此話何意?”
然而,他這稍稍的錯愕,李奇全看在眼裡,暗道,看來金國的主戰派勢力兀自不弱,老子只希望給他們的這些好處能夠拖上一些時日。李奇臉色又是一變,呵呵一笑道:“我就隨便說說而已。不過,我還真有件事想請紇石烈先生幫忙。”
紇石烈勃赫詫異道:“何事?”
李奇笑吟吟道:“如今京城太危險了,你還是晚些日子再來吧。”
紇石烈勃赫斜眼一瞥,驚訝的望着李奇。
又過去兩日,無聲的抗議還在繼續着,但是今日卻迎來了一件東京百姓萬衆期待的大事,那就是東京第一廚娘之爭。
李奇作爲評委自然不能缺席,吃過午飯後,他就便準備出門了,由於他致仕了,也不好再做馬車招搖過市,於是又讓馬橋牽來那頭淡定驢。
“哎喲,哥們,你丫又長胖了。”
李奇望着面前的超級小肥驢,捂住半邊臉,不敢直視。
正當李奇準備上驢之際,一輛馬車突然疾馳而來,聽得車伕“籲”的一聲長叫,正好停在了李奇身邊。
又聽得裡面有人說道:“李師傅,還請車上一敘。”
“我真是富貴命呀,想坐會驢都不成。”
李奇嘆了口氣,上了馬車,只見楊帆和孫榮二人正坐在裡面。
“李師傅。”
“二位公子有禮。”李奇拱了下手,笑道:“二位,真是好巧呀。”
孫榮嘿嘿道:“我們是知李師傅今日要去相國寺,特意在此等你的。”
李奇哦了一聲,道:“不知道二位有何事指教?”
楊帆哎喲一聲,道:“李師傅,你就別寒磣我們,要說指教。那也是你指教我們呀。”
“哪裡,哪裡,二位一表人才,在下一介廚子可不敢當。”李奇擺擺手謙虛道。
一介廚子?楊帆差點沒有笑出聲來,輕咳一聲,道:“實不相瞞,我們今日只是作爲代表來答謝李師傅的。”
李奇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還是邊走邊說吧,去相國寺。”
楊帆吩咐了車伕一句,才道:“多虧前些日子,李師傅點醒我等。讓我們早點將家中囤積的舊米賣了,不然,我們此時真的會急哭了。”
李奇眼中精芒一閃,笑問道:“那不知賣的怎麼樣?”
孫榮忙道:“有李師傅幫忙,那還用說,該賣的已經全部賣了,即便那些酒樓再關上個半年,我們也無所謂。”
楊帆接着道:“我們全都是照李師傅說的去做的,先是聯繫了東京附近的十餘個小米商。我們每斤降七文錢,讓一文錢給那些小商人,在東京周邊賣,將米分散來。每天賣那麼多,所以,當時沒人發覺,而這米價年年都在漲。好不容降了下來,那些百姓還不都來賣了,不到十日功夫。就已經全部賣完了。”
李奇淡淡一笑,道:“想必那些百姓都是使了勁來賣的吧?”
“正是,估計這兩三個月他們都不用出來買米了。”
很好,很好,我tm連條小路都不給你們走,倒要看你們那些黑心糧商怎麼辦。李奇笑而不語。
楊帆眼眸一轉,又道:“李師傅,如今很多糧商都在往外面賣米,只可惜,也不知道是誰將他們的幕後東主都給捅了出去,還放出消息,他們這些人以前故意囤積糧食,吸老百姓的血,又說什麼,他們拿出來的米都是幾年前的米,吃了會發瘟疫,導致都沒有人願意買他們的米,以至於如今價格非常低了---。”
李奇手一擡,打斷他的話道:“楊公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趁低收他們的米,然後再高價賣出,只是你找不到渠道處理這麼一大批米,於是就想找我幫你們出主意。”
楊帆一愣,訕訕一笑,算是默認了。
md,老子佈下這麼大的一個局,你們想來趁火打劫,開什麼國際玩笑。李奇嘆了口氣,道:“我看得出,二位是真想做買賣,也很用心在學。但是我想問一句,你們是想做一錘子買賣,還是持久下去,做一個長盛不衰的大企業家。”
孫、楊二人一愣,異口同聲道:“自然是後者。”
“那你們知道,做買賣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什麼?”
“信譽和名牌。”
李奇道:“這麼說吧,我們醉仙居自從重新開張以來,所進的米,全部得是在一年之內的,最好是半年,過期不要,爲什麼,新米要比舊米的口感好太多了,要是我以次充好,那我醉仙居這塊招牌早就砸了。你們家裡這些年也一直在囤積糧食,每年豐收,就將舊米賣到市場上去,這米放久了,那不禁口感會下降,營養也會隨之流失。我以前就說過,做糧食買賣,虧不了你們,但是,你若想長久做下去,並且讓更多的人來買你的米,那麼你必須得打響你的品牌,口碑就顯得極其重要了。當別人都在以次充好的時候,你們就拿出最好的米出來賣,價錢相差不少,而你們的米口感明顯好一些,百姓當然買你的米,這時候你還可以給你們的米取一個響亮的名字,到時買你們米的百姓,見這米這麼好,肯定告訴其他人,一傳十,十傳百,你們的米的名聲不就傳開了嗎,你想想看,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們米的時候,這是一筆多大的財富。唯有如此,你們纔會從衆多米商中脫穎而出,也許囤積糧食會給你們帶來一筆豐厚的利潤,但伴隨而來就是你們一生都揮之不去的臭名,然而,你年年用好米,那麼直到你們的子孫後代,都能享受這筆財富,明智的人都知道怎麼選擇。”
楊帆、孫榮聽得神色嚮往,一副陶醉的模樣。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忽聽得李奇叫道:“停車。”
楊帆微微一怔,道:“李師傅,還沒到了。”
李奇整理了下衣服,掀開布簾,淡淡道:“你們如今的名聲不太好,與你們待在一起有危險,咱們還是各走各走的吧。”他說着就下車了,留下呆若木雞的楊帆和孫榮。
這剛一下馬車,忽隱隱聽得左邊的小道里面有人喊道:“金刀廚王,金刀廚王。”
“誰叫我?”
跟上來的馬橋,皺了下眉頭道:“這生意好生耳熟。”
二人帶着好奇的走過去一瞧,只見這條小道上滿是地鋪,而在中間,一羣人圍在那裡,有男有女,都是那些失業員工,走近一瞧,只見高衙內、周華、洪天九三人盯着一隻蛐蛐使勁的吼着“金刀廚王!”
一旁的馬橋見了,趕緊地下頭來,使勁的憋住笑意。
這火如何還按耐得住,李奇扒開人羣,衝進去,“啪啪啪”三聲,一人頭上賞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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