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瞥了他一眼,佯怒道:“還撒謊來騙本宮?難道在你眼中,母后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嗎?”
軒轅珏說得大言不慚,“母后英明睿智,兒臣哪敢撒謊哄騙母后?”
“是嗎?”薛皇后淺淺啜了一口香茶,意味深長地提醒道:“今天也就算了,本宮不會與晚輩計較,不過以後要讓她明白,嫁入皇家,就要懂得皇家的規矩,不可肆意妄爲,以前散漫的性子也該收一收了。”
面對母后的教誨,軒轅珏只笑不語,薛皇后見狀,又諄諄道:“女人伺候男人,天經地義,不要在你這裡搞得顛倒乾坤,惹人笑話,你是東宮太子,你的後宮也不要落人話柄。”
軒轅珏眼底掠過一道冷意,哪個不要命的人若是嫌命太長了,纔會腦袋發昏地對他的女人指手畫腳?
見太子不以爲然,薛皇后聲音加重,重複了一遍,“母后的話你記住了嗎?別把她寵壞了,女人伺候男人,纔是天經地義的事。”
軒轅珏淡定道:“男人疼女人,不也是天經地義的嗎?”
薛皇后一愣,氣得要揚手打他,哭笑不得,“娶了媳婦忘了娘,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子?”
“多虧母后教導得好。”軒轅珏面不改色心不跳,振振有詞道:“母后這可冤枉兒臣了,兒臣現在連新婚燕爾的太子妃都撇下了,不就是爲了陪着娘嗎?”
薛皇后氣得反倒笑出聲,皇兒一肚子歪理,偏偏還叫人無從反駁,無奈一嘆,“罷了罷了,你這般寵溺於她,看來今天這杯媳婦茶,本宮是喝不上了。”
惠妃,淳妃,安寧郡主,明貴人等人相繼到了長春宮,向皇后娘娘請安道賀,惠妃見只有太子一人在,訝然道:“怎麼不見太子妃呢?”
惠妃話音一落,其他人紛紛表達同樣的疑問,安寧郡主也一臉錯愕,“今天不是太子妃要向皇后娘娘敬茶嗎?怎麼人不見了?”
這種時候,薛皇后當然懂得怎麼說話,微微一笑,“有道是無欲則剛,關心則亂,這孩子將門出身,以往張揚慣了,如今是太子妃,比不得從前,既要端莊大方,又要優雅賢淑,裝扮了好幾次都不滿意,現在還在東宮梳妝呢。”
聽母后這般說,軒轅珏眼底掠過一道笑意,含笑看向母后,薛皇后不着痕跡地回瞪了他一眼。
惠妃恍然大悟,又輕笑道:“原來是這樣,太子妃倒是鄭重其事,臣妾還以爲她睡過頭了呢。”
“就是。”安寧郡主嬌笑一聲,“不光惠妃姐姐這樣認爲,臣妾原來也是這樣想的,昨天累了一天,今天睡過頭,也是人之常情嘛。”
薛皇后中宮之尊,自然不會和安寧郡主這樣年輕的后妃計較,只輕描淡寫道:“衆位妹妹想多了,太子妃出身王府,自是懂得規矩的。”
安寧郡主仗着皇上的寵愛,素來是口無遮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似乎也很清楚,皇上就是喜歡她身上這股桀驁不馴的野勁,她從心底鄙夷那些賢良淑德的后妃,賢良固然好,可同時也意味着無趣,哪個男人會喜歡行屍走肉的木頭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