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醉心詩書,平日最喜吟詩作對,今日也等得火氣上來了,“四皇兄,雖說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是人生四大得意之二,可時辰未至,你就忘了我們了嗎?就算忘了我們這些皇弟也就算了,今天太子爺和太子妃可是專門從宮中趕來爲你賀喜,你也未免太怠慢了。”
見軒轅珞一出來就面對各種不滿的指責,太子似笑非笑,“珞王弟讓我們等這麼久,可是犯了衆怒,連本宮都保不住你了。”
見勢不妙,軒轅瑞心下暗急,反倒是軒轅珞不動聲色上前,端起一杯酒,主動道:“讓兄弟們久候,是我的不是,我先自罰三杯,以示誠意。”
見殿下不管不顧一飲而盡,暗影也只能乾着急,韋太醫千叮囑萬囑咐,絕不可飲酒,但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怎麼可能不飲?
六皇子大笑道:“三杯怎麼夠?今天是四皇兄大喜的日子,必須要一醉方休才行。”
雖然軒轅珞極力掩飾,但百里雪還是看出了他腿部動作的僵硬,眼底掠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笑意,若是徐渺渺看到軒轅珞現在的痛苦,不知道會不會大爲解氣?
或許是一母同胞的心有靈犀,軒轅瑞敏銳地察覺到皇兄平靜的外表下,非常人能以忍受的極度痛苦,當即閃身擋在皇兄身前,維護道:“六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知今天是四皇兄大喜的日子,若是一醉方休了,難道要把四皇嫂一個人扔在洞房裡獨守空房嗎?”
六皇子嘻嘻一笑,“瑞兒,你可真是杞人憂天,四皇兄可是出了名的海量,今天在場的恐怕也只有太子爺能夠與之一較高下了,依我看,今晚除了太子爺之外,就是我們全部倒了,也一樣不影響四皇兄洞房。”
軒轅珞忍受着腿部骨頭錯位的劇痛,恨不得上去狠狠封住六皇子那一張一合的討厭至極的嘴。
見瑞兒臉色十分難看,太子淡淡一笑,“瑞兒,你不必多慮,本宮還記得那時我們兄弟拼酒,珞王弟一人喝了一罈赤霞醉,一罈流光錦,你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珞王弟卻依然神采奕奕呢!”
軒轅瑞頓時一滯,太子和六皇子的話都振振有詞,無懈可擊,他暗中投給皇兄一個擔憂的眼神。
兄弟同心,軒轅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撐多久,但太子來者不善,萬不能讓其看出破綻,只得滿不在乎道:“瑞兒,太子說得對,今天是我大婚之喜,不一醉方休,怎麼能酬謝兄弟們一番好意呢?”
百里雪忽舉起酒杯站起身來,盈盈一笑,衆人只覺眼前華光璀璨,六皇子更是看得呆怔,“聽聞珞王回府途中不慎從馬上跌落,不知身體可有損傷?”
軒轅珞強忍着心中要殺人的衝動,感激道:“多謝太子妃關心,臣弟一切安好。”
誰知,太子此時卻格外兄友弟恭,“珞王弟,你是親王之尊,摔傷不可小覷,有時候,表面上看起來或許無事,但實際上傷了內裡的事情太多了。”
“臣弟真的無礙,多謝太子,太子妃關心!”軒轅珞緊緊地握着手中酒樽,彷彿要把它毀成齏粉,方能一泄自己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