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話讓明霏的臉火辣辣地疼,江南第一美人,清高自傲,一入宮就頗得皇上歡心,幾時受過這樣的羞辱?她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強忍住沒有掉落下來。
不過,沒人在意明霏的屈辱,大家更爲關心的還是皇上的龍體安康,後宮不寧,皇上龍體欠安,太后心力交瘁,只覺得一陣陣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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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從祥雲殿出來,俊秀的容顏上掠過一道暗沉之色,皇上的脈象有被癮藥控制的跡象,聽聞皇上服用芙蓉丹已久,應該就是芙蓉丹無疑了。
他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後面急促的聲音,“世子請留步。”
楚離停下腳步,看向身後,李公公一路小跑追了出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陛下醒了,召見世子。”
至於皇上召見自己的原因,楚離心如明鏡,默然片刻,“公公請。”
從盛怒中醒轉過來的皇上,如王天卿預料的一樣,他不相信,也不認命。
想起阿離這個外甥,師從神醫谷,其實,對那些江湖門派,皇上並不怎麼感興趣,但此時,太醫院的太醫們靠不住,唯有寄希望於這個外甥。
“阿離參見舅父。”從親緣上來說,皇上是楚離的舅父,不過關係十分淡漠,也很少有獨處的時候,兩人都沒想到,第一次獨處,竟然是這樣的時刻。
不過,皇上雖然不怎麼相信阿離的醫術能超越太醫,卻知道阿離聰穎過人,資質奇佳,“你已經給朕把過脈了吧?”
楚離點點頭,“是。”
皇上的確不相信自己的龍體已經離不開芙蓉丹了,臉色沉沉道:“如何?”
楚離並未隱瞞,“陛下的脈象有中毒的跡象。”
“什麼毒?”皇上心頭一緊,因爲太過激動,動作幅度太大,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是一種叫做罌芷的慢性毒藥。”楚離的腳步遍佈天下,又特別喜好鑽研醫家晦澀奇論,不論是見識,還是境界,都遠超太醫。
果然如此,皇上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怒意深深,“如何解?”
楚離並未馬上回答,癮毒無藥可解,唯一的辦法,是靠上癮者超強的意志忍耐,但要經歷非人的痛苦,非凡體肉胎能夠忍受的,皇上多年來養尊處優,根本不可能忍受得了那樣的痛苦。
見阿離默然不語,王天卿的話應景地在皇上腦海中閃過,狠狠一咬牙,“朕命你務必研製出解藥,否則,朕…”
劇烈的情緒反應牽動了皇上虛弱的身體,比起寧妃私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擺脫芙蓉丹的控制,皇上在心底發誓,只要成功擺脫了芙蓉丹,一定要把王天卿和寧妃碎屍萬段。
“陛下稍安,只要按時服用解藥,陛下龍體一時不會有大礙。”
“朕不要一時?朕要的是長久!”皇上怒道。
楚離不再說話,驀然得知皇上被癮藥控制,他心底不是不震驚的,但他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人,也從來不信命,現在卻也不得不相信命運的輪迴。
當初皇上秘密用陰陽天蠶蠱控制江夏王,與今日的情況何其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