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說寧妃的名字還好,一聽說寧妃的名字,惠妃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自打這個小賤人進宮之後,皇上已經連續好幾天歇在紫華宮裡,本來像寧妃這麼嬌嫩嫵媚的美人,皇上一時覺得新鮮,多召幸幾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皇上居然把天香雲錦都賜給了寧妃,就是惠妃萬萬不能接受的事了。
天香雲錦不僅僅只是珍貴至極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能不能得到它,在某種程度上就象徵着自己在後宮的位置是否舉足輕重,所以,惠妃今年失去的不止是天香雲錦,還有皇上的寵愛。
雖然在見寧妃之前,惠妃已經很好地收拾起了所有的情緒,但寧妃進來的時候,還是敏銳地從空氣中嗅到一絲餘怒的味道,脣角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妹妹見過惠妃姐姐。”寧妃這個女人,似乎天生就是爲了魅惑男人而生的,一雙潤澤的靈眸豔如春水,長長的眼睫微微一顫,便在水眸中盪漾出瀲灩襲人的無限風情。
身姿更是嬌若無骨,粉香處弱態伶仃,只要朱脣一啓,似嬌鶯出谷,軟糯甜美,如春天的楊柳枝在撩撥波光點點的湖面,男人一聽,渾身的骨頭都要酥麻了。
這般驚世駭俗的姿色,恐怕也只有江夏郡主百里雪能與之一爭高下,但江夏郡主的美,含着一股顯而易見的冷和傲,寧妃卻不同,渾身上下都透着柔和媚,如春煙薄霧般將人籠罩其中,欲罷不能。
被皇上連續召幸,承天子恩澤之後,寧妃褪去了身上原有的青澀,整個人更是如流霞染霜,粉面含春,耀如三月桃花。
不要說韶齡年華早已隨歲月流逝的惠妃,就是她容顏最鼎盛青春正美之時,也及不上寧妃現在的動人風韻,失落憤恨之餘,只能在心底暗罵一聲,“小狐媚子!”
“寧妃妹妹可真是稀客,快坐吧!”對這個皇上的新寵,六宮上下都十分重視的異國美人,惠妃表面上一派熱情親切,“玉淑,上茶。”
“奴婢遵命!”玉淑很快呈上一杯香氣四溢的清茶,“寧妃娘娘請用茶!”
寧妃也不客氣,對惠妃深藏眼底的嫉恨視爲不見,輕輕抿了一口香茶,俏生生一笑,“姐姐宮裡的茶真是好。”
惠妃半真半假笑道:“不過是些粗茶罷了,如今妹妹正得皇上寵愛,要什麼好東西沒有?姐姐的這茶放在普通人家是好,可和妹妹宮裡的一比,就上不得檯面了,妹妹不嫌棄就好。”
“姐姐說笑了!”寧妃忽拍了拍手掌,兩名宮人應聲進來,一人手上捧着兩匹天香雲錦,華麗精美的雲錦發出瑩瑩的光芒。
惠妃見狀,眼底冷意更甚,似笑非笑,“妹妹真是要幹什麼?”
寧妃盈盈一笑,“這是皇上賜給妹妹的,妹妹初來乍到,受之有愧,其實這樣好的料子,唯有姐姐這樣雍容端莊華貴大氣的美人才能襯得出天香雲錦的神韻,放在妹妹身上就是暴殄天物了,還請姐姐憐惜妹妹一番誠心。”
惠妃目光一斂,淡淡道:“既是皇上賜的,妹妹自然是擔得起,送給本宮倒是浪費皇上一番心意,還是收回去吧。”
寧妃手握輕柔團扇,臉上難得含了一分幽怨,嘆息一聲,“其實皇上不過是可憐臣妾遠離家國故土,遠離親人,體恤臣妾一人孤苦,對臣妾一時有所照拂罷了,皇上放在心裡的人一直都是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