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氏是林歸遠的母親,到底心軟,眼淚汪汪地撲了上去,哭道:“老爺,別打了,你打在他身,痛在我心啊!”
林尚書怒道:“慈母多敗兒,那個柳如新就是一無賴混賬,一文不名還敢上青樓,原來都是你的好兒子在背後撐腰?你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打!”
鍾氏心疼兒子,不肯讓開,抱着兒子道:“那你就連我一起打死好了。”
妻賢夫少禍,可這個夫人倒好,竟然教出了這樣不成器的兒子?林尚書痛心疾首,“你知道他給林府惹來了多大的麻煩嗎?”
鍾氏豈能不知?但她也心疼兒子,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但就是下意識地抱着兒子不肯鬆手。
“娘,你快放手!”林歸遠還是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刑罰,皮開肉綻,卻強忍着痛不叫一聲。
鍾氏哭道:“歸遠,你怎麼糊塗到了這個程度啊?聽孃的話,趕緊把那女人休了,把她趕得越遠越好…”
“我已經納了茜兒,我們國公府哪有今天娶進門,明天休離出去的道理?那會惹天下人笑話,會被各大世家唾棄,以後林府就真的沒有臉面在京城立足了。”
見兒子執迷不悟,林尚書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了上去。
鍾氏背上立即添了一道鞭痕,慘叫一聲,忍痛道:“歸遠,當娘求你了,把那女人趕走吧。”
可不管鍾氏如何哀求,林歸遠就是鐵了心要留柳如茜在府中,還義正言辭道:“爹,你曾經教過我,男人要有擔當,有責任,如今茜兒無依無靠,唯一的弟弟又遭大難,她還懷了我的孩子,這個時候我若棄她,那與禽獸何異啊?”
“相公,相公。”一個柔弱的身影不知道從哪裡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林歸遠,看向林尚書和鍾氏,哭道:“老爺,夫人,求你們不要責怪相公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弟弟,求你們放過相公吧。”
妾室身份低微,沒有資格稱呼公婆爲“爹孃”,只能稱“老爺”和“夫人”。
“茜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房裡多休息嗎?”林歸遠裝作若無其事道。
柳如茜心疼地看着歸遠血肉模糊的後背,淚流滿面,喃喃道:“都是我不好,我是個不祥的人,連累我爹我娘受苦,如今又連累你受苦,相公,求你休了我吧。”
“不可能!”林歸遠雖然痛得意識模糊,但對於此事卻異常堅定,“我既然娶了你,你就一輩子都是我的夫人,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不會拋棄你。”
林尚書渾身冒火,氣得把臉別到一邊去,鍾氏見兒子爲了一個女人,完全喪失了理智,再也沒有了林氏長子的豪邁風範,心底有着說不出的痛楚和失望。
可再痛苦,再失望,那也是她的兒子,她不可能恨自己的兒子,便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柳如茜的身上,“都是你,你看看你把我們好好的家弄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