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瞳孔巨震,他本身也好歹是華語樂壇裡的一位天王巨星,自己也是有音樂素養的。
他本來以爲曹光只不過是運氣好才創作出來那些歌曲的。
畢竟誰也保不準誰在什麼時候突然開竅,就像是帝釋迦七天七夜菩提樹下頓悟的玄幻故事一樣。
這首歌到這裡,完全讓鄭昊感到難以置信了。
他沒想到,曹光居然真的有才華。
而且,這種才華絕對甩他好幾百條街!
鄭昊縱使是再怎麼看不上曹光這個人,也不得不承認,這首歌一旦面試,又將會成爲比肩【夜曲】的金曲!
隨口一出,繡口一吐,便是整個華語樂壇?
什麼意思?
我不如這個混球?
鄭昊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無比,默默地走到了後臺。
“將曹光的戲份全部剪除,剩下的該怎麼做也不用我教你了吧?”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鄭昊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說出來有些丟臉,但只要把曹光扼殺在搖籃裡,他便成不了氣候!
而聽到曹光的歌聲後,那幾個大肆明裡暗地嘲諷曹光的人目瞪口呆,手抖不已。
要是按照這個趨勢穩定發展得話,別看他們現在比曹光的咖位大很多,說不定在不久後的將來,就需要他們來仰望曹光了!
秋冬隨着拍子慢慢敲桌,大腿也情不自禁跟着節拍抖動了起來。
安寧淡漠的眼睛裡,泛起了一絲迷人的光暈。
……
進入副歌部分,曹光又唱起了大家都沒有聽過的rap。
“唉 我不想把你教壞”
“還是聽媽媽的話吧”
“晚點再戀愛吧”
“我知道你未來的路”
“但媽比我更清楚”
“你會開始學其他的同學”
“在書包裡寫東寫西”
“但我建議最好寫媽媽”
“我會用功讀書”
“用功讀書”
“怎麼會從我嘴巴說出”
“不想你輸”
“所以要叫你用功讀書”
“媽媽織給你的毛衣”
“你要好好的收着”
“因爲母親節到的時候”
“我要告訴她我還留着”
“對了 我會遇到了周發發”
“所以你可以跟同學炫耀”
“賭神未來是你爸爸”
“我找不到”
“童年寫的情書”
“我寫完不要送人”
“因爲過兩天你會在操場上撿到”
“你會開始喜歡上流行歌”
“因爲張友友準備唱吻別——”
曹光語速極快,將這段rap要表達的東西發揮得淋漓盡致,好像喚醒了大家塵封已久的心靈一般。
要對着全世界,說出要聽媽媽的話。
大家長大了之後,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所以說自然而然就會忽視掉那個曾經日夜陪伴自己的那個默默身影。
大家都忘記了,在自己小時候生病的時候,體質虛弱的你會在迷迷糊糊中仰面嘔吐,常常好幾天都病好不了。
是媽媽這個一直默默付出的人,在關心,在照顧着自己。
然而,小時候不知道媽媽的良苦用心,長大了之後又會因爲各種問題而遺忘掉這個靜靜守望着自己的存在。
與其說是在唱歌,倒不如說其中也夾雜了曹光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別看他穿越過來這裡十年好像很瀟灑,但是呢,這個世界終究不是曹光本來的那個世界。
在曾經的那個世界,曹光有自己的交際圈,有自己的生活,更是有自己的親人,
但穿越過來之後,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年紀大了,難免有時候會想想家。
回憶起自己記憶裡那個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的慈祥臉龐。
可惜……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了。
難過,不甘,傷悲。
曹光將這種情緒唱進了歌聲裡。
“聽媽媽的話”
“別讓她受傷”
“想快快長大”
“才能保護她”
“美麗的白髮”
“幸福中發芽”
“天使的魔法”
“溫暖中慈祥”
最後的歌聲久久迴盪。
彷彿是曹光那不肯平息下來的執念一樣。
全場寂靜。
衆人的一雙雙眼睛都帶着無比的震撼。
你才創作出來【夜曲】
馬上就又創作出來一首【聽媽媽的話】?
在座的各位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曹光的這些兒歌和市面上常見的那些歌完全不一樣!
可以說得上是天差地別!
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曹光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可以創作出這麼多高質量的金曲!
他是怪物嗎?
要不然……
所有人的腦袋裡都浮現出了一句話。
此子有大帝之姿!
唯獨鄭昊的腦袋裡迴盪着一句話——
此子斷不可留!
這個想法一升起,鄭昊又轉而鬆一口氣,釋然地笑了出來,直直看着還沉浸在音樂世界裡無法自拔的曹光,心裡陰毒無比。
曹光,你不是聽媽媽的話嗎?
好,我就讓你永遠出現不了在觀衆的世界裡!
……
曹光的歌聲已經停止了。
但對於安寧來說,彷彿還在耳郭裡傳響。
安寧雙眼神采迷離,呆呆地看着臺上的那個男人。
原本封閉的內心世界,也經受不住真摯感情的打動。
敞開心扉之後,安寧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圈紅了一大片,鼻子尖尖也紅通通的,淚水止不住在眼睛裡打轉,她用力含着自己的嘴脣,極力控制自己快要穩不住的情緒。
其實,安寧有一個患上癌症的母親在醫院裡住院。
需要大量的手術費。
安寧去找親朋好友借錢,但平時看起來關係很好的親人們,一提到錢立馬就翻了臉。
朋友也是這樣
這讓安寧立馬就想到了一句話。
有錢就是親戚,沒錢就是認識的陌生人。
萬念俱灰之下,安寧甚至想過把自己賣掉。
但當她每一次看到母親痛苦的模樣時,這該死的想法都會退縮不見。
無奈之下,安寧只能嘗試寫小說孤注一擲。
也恰好是撞中了紅利期的時間,安寧寫的小說順利大火,賣出版權,爆火全網。
但是……
合同上的霸王條款……
讓安寧最終到手的收益並不是想象中的鉅額。
只能說勉強可以讓母親吊住性命而已。
之後的路該怎麼走,安寧真的感到很無助。
這麼久以來,安寧一直壓制着自己內心的崩潰。
此時此刻,她再也蚌埠住了。
大家只看到她賺錢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她每天打字的辛苦。
大家只看到她功成名就的時候,卻沒有人看到她原來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