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中央,一衆美女又重新恢復了整齊的隊列,奮力疾呼的嘶吼聲試圖掩蓋悲傷的氣息,只是眼角還在滑落的淚依然閃爍不停。
小萌立於隊列之前,替換了若男的角色。她們想用這種看似平常卻又特殊的方式完成告別的哀傷的儀式,每一次的奮力出拳,每一聲極力的嘶吼,都似在說∶你們走好!惡女社的精神永遠不會倒!
若男和麗雅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退出這片曾經屬於她們的天空。
何明笑容滿面地迎向她倆,麗雅立刻像一隻狡黠的魚伸出手粘上了何明的臂彎,神情極其曖昧地從吳力眼前晃過。
“走吧!”吳力狐疑地看着那兩具依偎在一起的青春軀體,對若男說道。
不捨從她的眸子裡灑落,她久久地回頭凝望四周,似乎想把就裡的一切深深地烙印在腦中。片刻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決然的掉轉頭說∶“走吧!”
“爲什麼突然要離開惡女社?”吳力輕拭去她眼角還殘留的淚痕。
若男淡然一笑說∶“我不再適合這裡了。而且我們也快畢業了,告別也是早晚的事。”
何明和麗雅還在前頭不緊不慢地走着,麗雅時不時回過頭來,臉上堆滿了幸福地衝着他倆喚道∶“你們倒是走快點,怎麼跟蝸牛似的。”
如果說若男是屬於嬌小玲瓏型,那麗雅絕對是屬於那種婀娜多姿型的。凹凸有致的身段即使是在跆拳道服的束縛下也顯露無疑,此時一身黑色勁裝更是使得胸前如浪般的波濤洶涌,小蠻腰再加上豐腴的臀部勾勒出一個嫵媚的S形,像蛇一樣的纏繞在何明身邊。簡單的說,若男屬於古典型氣質的美女,那種看了就招人憐愛,想要用一切去呵護她的美。麗雅則是充滿現代感的美,渾身上下無不透着青春的活力。
若男看着吳力緊皺的眉頭,說道∶“你是不是很納悶他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吳力瞪大的好奇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想從她那尋求答案。
“你呀,太久沒關心過你的好朋友啦,他們在一起都快大半年了,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反正見了面相互認識了,沒多久也就看他們手挽手走在一起了!”說到這件事,若男心裡多少有點愧疚感,自己當初把麗雅當做擋箭牌推向了何明,深怕因此害了她,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實在是多餘的。
初夏的夜晚,太陽已散去許久,林立的榕樹終於在黑暗的夜色中奮力地抵擋住些許炎熱,帶來了難有的幾絲涼爽。校外長龍似的燒烤攤上已然多了冰砂這樣清涼爽口的營業項目,引得許多年輕躁動的心絡繹不絕地俳佪於此。
若男和吳力徑直行至當中常去的那家,老闆見着若男熱情地招呼道∶“你的朋友都有點等急了!韭菜馬上就烤好了。”
話音未落,麗雅的聲音就傳來,“喂,兩隻蝸牛,在這邊。”桌上透明的玻璃杯已然只剩下一半的冰砂。
若男和吳力剛坐定,她又嘟囔道∶“這什麼鬼天氣,真是熱死人了。”邊說着邊舉起修長的手拭去額頭密集的汗珠,然後在臉頰旁不停的扇着微風,胸脯隨着喘息劇烈地起伏着。
“你都喝了半杯冰砂還說熱。”若男打趣道。
“我恨不得把整個人塞進冰箱裡,那才過癮呢。”她做了個極爲誇張的動作,引得胸脯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
老闆端着香氣四溢的韭菜,附和道∶“是啊,今天夏天的日頭比往年毒辣的多,熱得簡直能悶死人。要是像蚊子似的不怕熱就好。”
吳力笑道∶“我是怕你跟蚊子似的成了專吸人血的奸商。”
老闆的臉色在爆發的笑聲中臊紅了起來,“不會不會,吸誰的血,也不能吸你們的血。再來四杯冰砂嗎?”
“我要冰的啤酒!”若男和何明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空氣頓時更加尷尬的沉悶了起來,若男慌亂地躲避過何明的直視,轉頭問向吳力∶“你想喝什麼?”
“啤酒就啤酒嘍。”吳力很是無所謂地說道。
“我不要啤酒,老闆,再給我來一杯牛奶冰砂。”麗雅撅着嘴說道。
“好咧,三瓶啤酒一杯牛奶冰砂,馬上就來。”老闆說完轉身取酒去了。
氣氛又是一陣沉默,四人黯然相對不知該說些什麼。還是麗雅打破了靜寂,她甩了甩如絲的秀髮,說:“快畢業了,你們有什麼打算?”
一個從沒有想過的問題,突兀地呈現眼前,其餘三人更是茫然的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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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無奈地搖搖頭說:“沒有想過,還以爲還早得很的事,等到畢業的時候再說,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四年就這樣過去了,可我還沒有想好自己該幹嘛。”
麗雅又轉而望向吳力,問道:“你呢?”
“不知道啊,但肯定不會回家去,隨便找份工作先做着,走一步算一步嘍!”吳力聳聳肩笑道。
“呵呵,看來大學四年我們都不知道在幹嘛,渾渾噩噩就這樣過去了。”若男無限感慨道。
“嘻嘻,我也不知道要幹嘛,總之看我們家阿明嘍,他去哪我就跟他去哪。”麗雅說着就把頭撒嬌地埋進何明的胸膛。
何明的卻出乎意料地一把將她推開,眉頭緊皺地說:“你自己該幹嘛就幹嘛去,跟着我一個窮酸小子有什麼前途。”
麗雅先是尷尬的一愣,但笑容隨即又立馬浮現在略顯蒼白的脣邊,笑道:“阿明最有理想了,不像我們這幾個人胸無大志,黑暗總會在黎明到來前暫時籠罩,但太陽總是要升上東方的,誰也阻止不了,到那時黑暗終將被驅散,在你身邊圍繞的只有無盡的光環。”
何明並不理會她,端起酒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若男看到這樣的情形趕緊附和道:“是啊,麗雅說的對,你是我們當中最有理想最有抱負的一個,以後你一定比我們任何一個都成功。”
“你看吧,不是我哄你吧,連若男都這麼說你。”麗雅嬌滴滴地說着,身體不由的又向何明靠近了幾分,伸出手想要奪過何明手中的酒瓶,“不要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
何明一把打掉她的手,很是憤怒地盯着她,叫道:“你以爲你是誰啊,老子的事輪不到你來瞎操心。”
淚水從麗雅的眼角惶恐地跌落,她呆若木雞地愣在那裡,任憑委屈的淚水敲痛難過的心扉。
“何明,你這是幹什麼?”何明的太過突然的舉動,使得若男的心也不由的揪緊了些,“麗雅說的話也都是想安慰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麗雅擦去淚水破涕爲笑道:“沒事,沒事,阿明他最近可能因爲畢業的事搞得有點心煩,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放心吧,晚上回去他就會向我道歉的。”
麗雅的話卻讓若男更加的不安起來,看來自己真是害了她,也許她的幸福都是裝出來的,可憐的麗雅愛何明真的愛的很深哪!
“道歉?我看你是在癡人說夢吧!我拜託你清醒點好不好,我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地愛着。”何明仰頭將整瓶酒一飲而盡,然後跌坐的椅子上,十分痛苦的樣子。
麗雅泣不成聲地嗚咽道:“我就是愛你,不管你對我怎麼樣,我始終相信我能感動你。”
“呵呵呵呵……我何明這輩子也不知道哪修來的福氣,能得到你的眷顧,可我無福消受,也承受不起,你明白嗎?”何明雙手抱頭,嘆出一口長長的一口氣。
吳力始終沉默地看着這一切,不停將懷中的酒飲盡添滿,直至一瓶酒也見了底,再也倒不出一滴來,他搖晃了幾下瓶子,罵道:“MD,這麼快喝完了。”
若男嗔怪地望着他,眉頭緊鎖下的眼眸似是再說:你怎麼也不幫忙,盡顧着喝酒了呢。
吳力雖然不說話,但心裡早已是怒火熊熊,他深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衝着何明嚷道:“你***的還是不是個男人?怎麼能這樣糟賤一顆如此愛你的心?”
何明也冷笑地站了起來,不屑地說:“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的事更輪不到你來管。”
“有種,你給我再說一遍!看我不把你的鼻頭打爛!”炙熱的輝芒從吳力的雙眸中迸射出來,滾燙的溫度彷彿已覆蓋周圍的一切,濃重的火藥味在空氣中四散開來。
麗雅和若男都被這緊張的氣氛嚇倒了,原來想好好地聚一下,沒有想到竟會轉變成這樣劍拔弩張的場面。
何明剛要開口咒罵些什麼,就被麗雅打斷道:“阿明有點喝醉了,吳力你別剛見怪。都是我不好,把氣氛搞得這麼差。我想我們還是改天再聚吧。”說着對若男使了個眼色,拉起何明就往外走。
若男也趕忙幫腔道:“是啊,時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改天有空再約時間出來玩。”
一場險些爆發的戰爭就這樣被兩個女人睿智地化解掉了,只是不管若男怎麼拽,吳力也死死像個木樁似的動也不動一下,望着何明和麗雅漸逝的身影,吳力怒不可竭地嚷道:“老闆,再給我來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