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試身乃是老闆們的殺手鐗,穿上新衣裳本就心內歡喜,再被老闆一誇漂亮,經常先自就暈了,迷迷糊糊地就交了錢,拿了衣服走人。
但是這琉璃簪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價格,還是什麼外國進口貨,自己帶着的那點可憐的銀子夠是不夠?加之自己這樣風餐露宿(當然偶爾也大吃大喝),行走江湖,戴上這種太過精巧的玩意兒有沒有必要?
還在愣神,那老闆目內精光一閃,一招手,便有一位女夥計眼疾手快,一個白鶴晾翅將簪子穩穩當當地別在了千千髮髻上,接着以乾坤大挪移之法,將千千迅速撥轉身子,此刻正對着明晃晃的大銅鏡。
鏡子內的少女面色有些呆滯,然而卻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溫柔還在心內盪漾,眉梢眼角都籠着淡淡喜氣,倒是有種別樣的嬌豔,加上那支色彩幾乎會流動的琉璃簪子在髮際閃爍,正映襯得一雙眸子,猶若秋水一般翦翦動人。
“姑娘,敝人說的不錯吧?你看這做工,這成色,嘖嘖嘖……姑娘一看就是識貨之人……”老闆奉上馬屁大法,繼續戴高帽。
千千確實也喜歡這支簪子,想一想能遇見自己喜歡的物事也不容易,以舌頭舔了舔嘴脣,試探着問:“這個,多少銀子?”
老闆嘿嘿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五錢銀子?”千千想這價錢倒也還公道。
“姑娘說笑了。”老闆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柄扇子,閒閒地搖了搖千千不由得乍舌,這大冬天的,您還嫌熱麼?
老闆搖完扇子,斜着眼睛看了千千一眼:“五兩。”
“五兩?這麼貴!”千千幾乎要跳腳,“就是金子也就這個價罷。”
“嘿,姑娘您可就說笑了,金子到處都有得賣,我這琉璃啊可是有價無市,洛城的王孫公子們幾個不是眼巴巴地想要這麼精緻的寶貝送給心上人,只是都拿不到貨啊這東西呢,價錢倒是其次,自己喜歡纔是最重要,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