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奕揚竟呵呵呵地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兒,才突然一低頭將她的雙脣一口吻住,在她反應上來想要推他時,他卻利落抽身,哈哈笑着起了身。
“小落落,說也怪,我也疼,腰疼。不過,疼得很舒服啊。”
何依落暈頭暈腦地看着他披了衣服下了地,擡手捋順自己的發,回頭燦然一笑,“哦,聽說有人贏了我十日,那麼,我是不是該想想這下來的十日,要怎麼好好伺候她了?”
何依落臉一紅,眼睜睜就看着他還噙着笑悠然而出,果真像是做了什麼讓他舒服得了不得的事……這人,腦袋不正常了?
***
何依落遠遠看着桌邊翻書的肖奕揚,今兒他一直都待在廣德宮,跟她一起用了午膳,用了晚膳,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時候看着書,還脣角含笑,時不時揚眉看她一眼。
趁他又拿起了一本書,何依落悄摸摸地扔下手裡胡亂畫的紙筆,順着牆邊往外面溜。
“哪兒去?”他連眼都沒擡,淡淡地問。
“我、我去看看小錦小園把藥送來了沒,我去吃藥。”看他沒再攔,她才一溜煙地出了書房的門。
寢殿裡,小錦和小園看到何依落便迎上去。“娘娘要歇了嗎?奴婢伺候您寬衣。”
“喂,你們過來。”
小錦小園靠近了點。
“昨晚……我喝得很醉嗎?”
小錦和小園都點點頭,“娘娘昨晚是喝多了酒。”
“那……然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正常的事?”
不正常?小錦和小園不解地互相看看,最後都搖了搖頭,“沒有啊娘娘,沒什麼不正常的事啊。”皇上和自己妃子……那樣,兩個丫頭自然覺得再正常不過,能有什麼不正常?
“不是吃藥嗎?怎麼還沒動?”看到皇上進來,兩個丫頭忙畢恭畢敬地退到一邊。
“啓稟皇上,娘娘的藥正在這兒晾着,這時候剛好要喝。”
肖奕揚點點頭,示意她們退了出去。就見何依落過來看到了桌上的藥丸和另一個湯藥碗,開口就問:“不是改吃藥丸了嗎?這湯藥是幹什麼的?”
“薛太醫下午幫你診了脈,另加的藥。”肖奕揚也沒想多解釋。正是下午診脈之後,薛太醫很有些喜出望外地告訴他,落妃娘娘的身體突然有些好的起色,定是突然有了什麼神藥的作用。
哪裡有什麼神藥,只怕是那“金酒”誤打誤撞,成了抵抗她體內寒毒的剋星。薛太醫也是連連稱奇,最後決定引用金酒的配方做參考,纔給她加了藥。而薛太醫還說,這藥力必須控制得當,否則只怕更傷身體——這肖奕揚心裡自然明白得很,如果不是昨晚他趕到得及時,這丫頭還不知是個什麼結果。雖然那滋味……真讓人回味無窮……
“喂!”何依落對他叫出聲來,只因爲他不知在想着什麼,靠過來就往她身上倚。她急急後退了一小步,“我吃了藥就要睡了。”
“你吃吧,我看着。如果……有什麼需要,我隨時效勞。”
何依落橫他一眼,“我、我沒什麼需要的。你走吧。”
“讓我走去哪兒?”他非但沒走,還坐在了牀榻上。
“還用說嗎。皇上,如果你非要讓我住在廣德宮,你以後能不能就別上我這張牀。”
肖奕揚挑眉看她。
“我現在該幫你做的都做完了,你要食言不放我出去我也沒辦法。不過你現在就是沒權利再賴着和我一起睡。”何依落說着話,一把過去拿起枕邊那隻小人偶。這些天,她早就習慣了將“他”靠在枕邊陪自己睡,最起碼,‘他’的身上是不會有別人味道的。
“落落。”肖奕揚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擡頭看定了她,“要說起這‘權利’,我可太有權利了,你可是我肖奕揚堂堂正正娶進宮裡的妃。你這小腦袋瓜想什麼,我知道。不就是個額吉娜嗎……落落,入宮前,就沒人告訴你,後宮必是嬪妃無數嗎?就算沒人囑咐你,你就沒聽說書的說過,皇上必是三宮六院嗎?你這丫頭,真是這點委屈都受不得嗎?”
何依落看着他眼圈驀地一紅,聲調也控制不住地高起來:“我有個屁委屈啊!我管你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我不樂意就是不樂意。不過你搞清楚了——我是不樂意你堂堂一國之君這麼輕易被美色迷惑,連她包藏的陰謀詭計都不顧了,還好意思給我說西夜國的狼子野心呢,我看你是當西夜國王的女婿當得屁顛屁顛的,恨不得抱着人家腳趾頭舔。連我都覺得丟臉,真丟臉!”
這話說得真是糙極了,哪兒像是個女兒家說出來的話,而且越說越離譜。她就不會直截了當地說她不樂意他上別的女人的牀嗎?
“臭丫頭,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讓你自己看看。讓你再給我嘴硬。”
“說理說不過我,就想動手啊?趕緊給我走開!”何依落說着就作勢要拿着枕頭趕他,肖奕揚簡直無奈,只能連連往一邊躲。
“喂,是誰拼死拼活地跟人家搶我這十天的,搶到手了又不要,簡直對不起自己嘛……誒、誒,你還真打……你敢打皇上你……你還打?”
***
“這裡的情況,桑奇大人已經傳報回去。王很滿意。”
亭下倚坐着的額吉娜淡淡地將手裡的魚食丟進下面的魚池中,沒說話。
“如今,儘快得到天啓皇上的信任是最重要的。”
額吉娜輕笑,“這話是王說的,還是桑奇說的?”
垂首在一邊的古麗、古琳沒應聲。
“桑奇吧。比我還心急了。”
“桑奇大人問……有沒有什麼發現。”
“發現?指望着這兩天他就拿着那寶藏圖給我看嗎?讓桑奇別把這個皇上想得太簡單了,以爲別人都是傻子,我要做的事情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