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父大人,另外你可知道何老將軍留此託付,其中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特殊的原因?這……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國父大人,還有堂兄,二位可聽今日的流傳說,大巫山寶藏的秘密,被何老將軍藏在了其女處?”
肖然點點頭,“是,朝野都是這麼暗地流傳的。難道你在猜想,何老將軍有此囑託,其用意在這裡?”
“不是猜想,是確實——寶藏的秘密,確實藏在何依落身上,而且隱秘地藏着,連落落自己都不知道,只有近身之人才能發現。”
國父和宣毅王爺都大感意外,不解地看看肖奕揚。
肖奕揚肯定地點點頭:“我也是前不久才發現的。所以一直在思考着是否何老將軍如此藏匿地圖是格外有用意的。今日聽了國父大人之言,朕就在想——是否老將軍如此安排他的女兒,就是想讓天啓的皇上得到這寶藏,而且不想讓它落在昏君之手。可是……老將軍爲一處寶藏,竟會如此煞費心機嗎?另外,他就不擔心萬一陰差陽錯,其女沒有嫁入皇宮,又當如何?”
國父大人捻鬚思忖了一陣,說的也不肯定:“也許,是因爲那寶藏數目巨大,他纔會如此煞費心機。而他又很信任所託之人,纔會放心離去。”
肖然也表示認同:“是啊。總之不管怎樣,你如今知道了這寶藏所在,就是個好事情。待此次政變平復之後,有了這寶藏正可以助你重振我天啓王朝。”
肖奕揚略有遲疑地點點頭,心裡卻總覺得……還有哪裡有些……說不通。
***
錦園宮裡衆太醫診治的、開方的、煎藥的,裡裡外外忙活一直到深夜才漸漸停歇。
何依落抱着苦口的湯藥眼睛也沒眨一下,咕咚咕咚喝了精光,直到苦得眼淚差一點掉下來。執着藥碗擡手去遞,小錦趕忙接過來,吸吸紅紅的鼻頭,淚水汪汪,“娘娘您別動,快給奴婢,您快躺着別動。”
小園也忙捧着甜糕過來:“娘娘您吃點吧。”
何依落搖搖頭,臉色依舊蒼白。看得小園也差點哭出來。
小喜子趕緊上前去拉,“你們兩個別在娘娘跟前哭哭啼啼的了,咱小皇子還堅強着呢。太醫可是說了,要娘娘千萬小心保胎,這保胎也要高高興興得纔對啊。”
兩個丫頭忙不迭地點頭稱是,想要擠出笑臉來,那臉上被摔出的傷卻疼得她們直呲牙,還要忍着說:“對,對。小皇子可是真龍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娘娘,奴婢們就是拼死也會保護您和小皇子的。”
“得了,你們吶,保護好你們自己吧。”即使吃力,即使心裡對兩個丫頭充滿了感動,何依落還要調侃兩句。小喜子怕她跟兩個丫頭說起來又沒完沒了,便過去招呼她們在外面伺候,獨留了一直在一旁坐着的額吉娜。
何依落勉強保住了孩子,卻的確動了胎氣,有了流產的先兆。就像額吉娜說的,她因爲體質陰寒,坐胎本就不穩,要特別注意。這樣一來,怎麼經得起那麼一番折騰?好在太醫殿都是最有經驗最高明的老太醫,又有最好的藥材補品,纔算是穩住了胎象。太醫囑咐說,一個月內不可下牀,必須靜臥安胎,否則,隨時都有小產的可能。
這是皇子——皇上留下的唯一血脈,任何人也不敢再大意了。
何依落心裡比誰都焦急、都害怕。如果,這孩子被肖昶弄沒了……她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即使現在渾身無力、額上的冷汗還冒個不停,可一想起白天那一遭,她都還有着奮身而起的衝動。
“忍着。”額吉娜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過來第一句話便說到:“要想保住孩子,現在就忍着。我想,肖昶今天也是一時衝動,否則這個時候,他不會做這麼不利於自己的事的。”
“我真的沒想到……他竟是這樣……還有我師兄他……”
“戚子俊?只能說明他是一個沒有立場的宵小之輩,最終定不會有好下場。至於肖昶——現在我完全可以肯定,肖昶就是那個和西夜王暗中勾結的天啓朝廷內的神秘人。那日在大殿上,他拿出的金龍匕首,是西巡途中,我無意間在皇上帳中發現的。我將匕首給了桑奇,而最後竟能出現在肖昶手中,可見肖昶與西夜暗通往來,纔會藉着匕首假傳聖旨。”
“我哪兒知道那匕首有那麼大用處,自個兒都忘了丟哪兒了。”
“其實只是皇家信物而已,說他有多大用處,看落到誰手中。像是肖昶,就假借它推波助瀾。這可並不是他主要的手段。他想要奪取天啓的皇位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早就和西夜王有所往來。西夜想要侵入天啓也是絞盡了腦汁,於是,兩個人就結成了聯盟。”
“西夜和天啓根本就是敵人,怎麼結成聯盟。”
“是肖昶和西夜王,有了共同的利益就能結成聯盟。我只聽西夜王說過,只要助那人將天啓皇上取而代之之後,西夜的邊界就可以跨過大巫山東進近千里,分得包括榆州在內的天啓西北州郡十幾個——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交換條件。”
何依落對那些數字沒概念,但也很清楚這事態了,“賣國賊!我天啓的土地就是這樣拱手任人瓜分的嗎?憑這樣肖昶還想做皇上,呸!”不由得氣血上涌,說話一用力,那小腹又抽痛了下,何依落禁不住捂着肚子皺了眉。
“你現在氣也沒用,小心保胎吧。”
何依落擡眼看看額吉娜,心裡有些異樣,支吾了一下才開口道:“那個……反正還是該謝你了……我何依落恩怨分明,一碼事歸一碼事。”
“謝我?不必了。雖然皇上沒明說,我也知道他叫我回宮,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想我保護你的。所以我不是爲你,是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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