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店長他很強的。”芽衣笑着跟懵逼的哈維爾解釋一句,在她心中,早已將“八重霽”與“無所不能”劃上等號,這點多虧某隻粉毛團子。
哈維爾冷靜下來,能被總部派遣到這裡,至少也得是S級戰士,他擔心個什麼勁?
店長?是八重的代號嗎?
哈維爾對芽衣友善笑笑,眼角餘光忽地瞥見一道血色虛影!
忙往窗外看去,卻什麼都沒有見到。
“血脈之力濃郁到透體而出,組成羽翼飛行,我只在店長身上才見到過。”芽衣露出羨慕。
飛天?她除了律者化時纔有那種自由翱翔的感覺,比起坐飛機的無感,她更向往像鳥兒那般飛翔。
戰機在蚩尤十公里外盤旋,這裡的海域波動絲毫不遜色於一次大型海域風暴。
八重霽堵住耳朵,振翅飛向蚩尤上方。
足以媲美聲波武器的鳴叫,對他的強悍肉身來說,不值一提。
蚩尤身周的海水如開水沸騰翻滾,激起的白浪有時高達數百米!
僅僅像人類嬰兒那樣放開嗓子嚎叫就能造成這般影響,蚩尤龐大的體型功不可沒。
然而蚩尤是硅基生命,鬼知道它是藉助哪個“器官”發聲。
八重霽降落到蚩尤的頭頂,腳底傳來的震動給予他弱小時過電時的錯覺。
四周空氣都被震的模糊扭曲,即使不接觸聲源體,八重霽的身體也有了反應。
轟——
無形心氣轟入蚩尤的意識空間!
“嗚餓~嗚餓~嗚餓~”
八重霽:“......”
和他想象的倒是沒什麼區別,蚩尤餓了。
從愛衣給出的資料來看,蚩尤的體型一開始沒有那麼大,反倒是不斷吞吃物質,體型逐步增長。
被姬軒轅封印了五千多年,剛衝破封印,一舉便將九幽遺蹟吞入腹中!
這纔多久,又餓了?
‘閉嘴!’
八重霽的呵斥通過無形心氣傳遞出去,蚩尤立馬止住聲音。
之前他給侵蝕之鍵侵蝕生命體的程度分爲四個階段,而蚩尤就處在第三個,“狂信徒”的階段。
理論上而言,蚩尤把他看做是生命中的全部,唯一的信仰。
‘嗚嗚~嗚~餓~’
意識空間內,再次傳來蚩尤的聲音。
好吧,跟一個只有人類四五歲認知程度的“小屁孩”談論“信仰”、“狂信徒”,無異於與牛彈琴。
尤其是蚩尤的認知,絕大部分還放在吃飽睡睡飽吃,懶得思考時...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即便使用無形心氣與蚩尤的意識交融,八重霽也聽不明白它到底在講些什麼玩意。
不過語氣倒是委屈巴巴、可憐兮兮。
八重霽彷彿看到一個不怎麼會說話的小可憐一直指着自己張大的嘴巴。
“消停點,你身上給你準備吃的叔叔阿姨們建的房子都被你搞垮了,餓了就不知道睡會嗎?睡着就不餓了。”
蚩尤良久沒有傳來意識波動,許是在思考八重霽話裡的含義。
‘嗚~咿咿~餓呀呀~醒~’
這會八重霽大概明白了,蚩尤說它是餓醒的!
很鬱悶,八重霽很鬱悶,你說你一個硅基生命體,一個審判級崩壞獸,怎麼會餓呢?
“老實點!等我和你叔叔阿姨們商量商量,再給你送吃的。”
意識中再次傳來波動,八重霽腦子裡自動形成畫面。聽到有吃的小可憐,正瘋狂點頭。
甩甩腦袋,八重霽又安撫幾句,無形心氣迴歸意識。
看向腳下龐大如島嶼般的蚩尤...腦袋,八重霽忍不住頭疼起來。
這麼大的玩意,一口氣吞了九幽遺蹟,現在該讓它吃什麼?
蚩尤越吃越大,倒時地球菌要是撐不住該怎麼辦?
不吃物質吃能量可以嗎?
萬千念頭一閃而過,八重霽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他愁這些幹啥?蚩尤嚎叫的原因找到,解決的事丟給蕾安娜不就是完事了!
深以爲然的八重霽展開羽赫,氣流微震,展翅朝天際飛去!
蚩尤不在嚎叫,哈維爾所乘坐的戰機依舊在十公里範圍外盤旋,以防止意外發生。
哈維爾只見血色影子閃過,眼前一花,緊隨着狂風涌來,八重霽已然出現在機艙內部。
“八重。”
“嗯。”八重霽點頭,“調查清楚了,和我想的沒什麼不同,蚩尤是餓醒的,想吃東西。我暫時把它的慾望壓了下去,想來也撐不了多久。”
哈維爾眉頭緊鎖,蚩尤的體型在那放着,那一頓得吃多少東西才行?
簡單思索後,哈維爾認爲自己沒有足夠權限。
“這事還得和大主教商談,放任蚩尤成長也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八重霽滑過通訊錄,找到蕾安娜的私人賬號。
投影彈出,身着教士袍,面戴神之眼面具的金髮女子出現在屏幕前。
哈維爾趕忙站起身子,行禮道:“大主教閣下。”
投影對面的金髮女子微微點頭,“辛苦你了,哈維爾。”
“職責所在。”哈維爾把頭更低一些。
芽衣渾身緊繃,縱使投影對面的女子戴了一張完全遮擋面容視線的面具,可她還是感受到那掃過的視線!
大主教...天命組織舊時最高權力者的稱呼,天命雖早已不再以“教廷”作爲後綴,但最高權力者的稱呼卻一直流傳至今。
這個盤踞在世界各國之上的龐大組織的領導者,居然是面前這名金髮女子!
她家最輝煌的時刻,父親主掌ME社,但ME社全盛時期,也就相當於天命下屬科學部門各類下屬分支中的一個小單位,想見科學部的部長都難,更何況是天命的掌舵者?
傳聞,這位還和德麗莎學園長有些關係...
哪怕是投影,兩者可能相隔萬餘公里,芽衣還是不敢去看那名天命的最高權力者。
“老師,您有什麼發現?”
蕾安娜開口的瞬間,芽衣和哈維爾都以爲自己幻聽了!
“嗯...蚩尤餓醒了,你想怎麼搞?是給它吃的,還是徹底滅殺?”
八重霽的回答很平淡,哈維爾兩人卻聽的真切。
他沒有否認大主教對他的稱呼!而且非常自然!
哈維爾表面沒有變化,瞳孔卻略微收縮,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額間隱隱滲出些許汗水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