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行開口說道:
“配方是有,但是我不會輕易示人。鶴道友你也想想,如果你有結丹的配方,你能隨便拿出來讓人看嗎?那可是無價之寶呀,豈是你一千萬靈石就能看見的。”
衆修士一聽,理雖然是這麼個理,但是成千上百年來,哪裡還有別的結丹的丹藥,這張一行分明沒有配方,卻強詞奪理,讓人無法反駁。
鶴常飛卻不想輕易放過張一行,怎麼着也要給他一個教訓。
“好,你說得有理,你那配方是個寶貝,我也不稀罕。如果你能證明確實有這麼個配方,那麼我這一千萬靈石就是你的;如果你無法證明,那麼你就交出你身上的儲物袋,我也不關心你有多少靈石,我就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跑到這不歸城胡吹大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張一行搖了搖頭:“這不公平,雙方打賭,付出的代價應當是對等的,要是雙方付出的代價不對等,那就有失公允了。”
鶴常飛聽張一行的話語,看來他又想冠冕堂皇地溜走,連忙開口說道:
“無妨,這樣吧,我今日就來個以大博小,以我這一千萬靈石博你袋子中的靈石,不管它有一百萬也好,五十萬也罷,我鶴常飛心甘情願,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張一行又是搖了搖頭:“你這就不是以大博小了,而是以小博大了,我儲物袋中還有一些飛劍、法寶等物,那可不是你一千萬能換得了的。”
鶴常飛感嘆道:“你可真能狡辯,我算服了你了。是不是你常年在外,胡吹慣了,這說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好吧,我也不要你那了不得的飛劍、法寶,我就以這一千萬靈石,賭你儲物袋中的一百萬,哦,還是兩百萬靈石吧,這樣下來你就是以一博五,你還有什麼話說?”
張一行笑着回答:“要是以一博五的話,還算可以,不過你那一千萬靈石可不夠。另外也沒有一個公證人,你要是輸了,不認帳咋辦?”
鶴常飛哈哈大笑:“我今日定叫你血本無歸。看來你儲物袋中靈石比我預料的能多些,不過沒關係,這在場的修士也不少,你能拿出一百萬靈石,他們就會拿出五百萬靈石來和你賭,各位道友說是不是呀?”
在邊上觀看的修士也是齊聲響應,要看看張一行如何出醜。
鶴常飛接着說道:“我們定要改改你這胡吹大氣的毛病,你還要公證人,你知道在不歸城,這些大店有什麼好處麼?那就是他們願意爲顧客提供很多方便,只要你不殺人放火,他們都會盡量滿足的。”
鶴常飛說完話,向旁邊的女修打了個手勢,那女修瞧得明白,立即出了屋子,不大功夫,就進來兩名男修,其中一名修士是個長者,他長鬚飄飄,慈眉善目,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德高望重的感覺,另一名中年修士兩眼惺忪,好似剛剛睡醒。
那個長者走到鶴常飛面前,低聲詢問了幾句,然後走到張一行面前再確認了一下,便對着場上衆人說道:
“城西鶴公子和這位張道友打賭,雙方約定,張道友以一博五,鶴公子以五博一,只要張道友能拿出和芙蓉丹不相上下的丹藥配方證據,這證據由我店煉丹大師青大師驗看判斷,他說行便張道友贏;他說不行,那就鶴公子贏。我是這次打賭的雙方公證人,代店方收取賭贏一方所贏得靈石的百分之二十,雙方現在可有異議?”
鶴常飛興奮地點點頭表示同意,一幅勝券在握的架勢。
張一行開口問道:“如果我拿出靈石,鶴公子的靈石不夠五倍時當如何?”
長鬚修士禮貌地回答:“這種情況下,場上的其餘修士也可加入,如果還是不夠,店方也可以補齊數目,這個張道友儘可放心。如果再無異議,現在就可以押上靈石了。”
張一行拱了拱手,走到長鬚老者的桌子前,此時桌子上已經有了鶴常飛的一千萬靈石。
店鋪大了,自然最是愛惜自己的名譽,也不會做出些雞鳴狗盜之事敗壞了名聲,張一行不擔心他們弄虛作假,昧了自己的靈石。
張一行先拿出一千萬靈石,擺在桌上,然後看着鶴常飛。
鶴常飛一看,這土老冒靈石不少呀,沒看出來還是個土財主,不過那又怎樣,拿不出配方的證據,讓你有多少靈石都得輸到這兒。
還不待鶴常飛招呼,就有兩名修士擠了過來,湊夠了五千萬靈石的數目,讓別的修士不停懊悔:自己的反應怎麼這麼慢呀,這要是在戰鬥中,自己已經死了一回了。
張一行看這些修士有些財力,又拿出兩千萬靈石放在桌上。
他在清點那些劫靈石的修士時,光那兩名合歡宗修士的儲物袋裡就有五千萬塊靈石,還有一百多萬塊上品靈石;那金丹二期修士也有二千多萬塊,他的兩名手下一人一千多萬塊;那個體修也有不到一千萬塊靈石。
再加上張一行自身的靈石和老大的六百萬塊靈石,張一行現在總共有一億二千多萬中品靈石和一百多萬塊上品靈石,他不能一下拿出這麼多靈石,否則有可能把這些修士嚇住,而不敢押上靈石了。
儘管如此,邊上的修士還是被驚着了,這張一行輕輕鬆鬆就拿出三千萬靈石,那麼他還是有些底氣的。
這麼說來,他原來那些聽着讓人刺耳的話語,現在也有些可以理解了。
雖說對張一行的財力有些吃驚,可是對打賭本身,卻看似沒有贏的可能,因此那些修士還是心甘情願地湊夠了一億靈石的數目。
這時,那長鬚修士面前的桌上已經堆滿了靈石,地方明顯有些不夠了,於是幾個女修又擡來幾個桌子,把靈石分開安置。
張一行的靈石在一個桌子上,而鶴常飛和其他修士的靈石則放在幾個桌子拼湊起來的大平臺上。
那長鬚修士問張一行:“張道友還要押嗎?”
張一行點點頭,又拿出三千萬靈石放到桌上。
這時周圍的修士都驚呼出聲,就連鶴常飛的臉上也不自然起來,敢情人家說他以小博大,是一點兒也沒說錯呀。自己拿出一千萬塊靈石,就想贏走人家儲物袋裡的全部東西,這個誰會答應呢?莫非他真有什麼結丹的配方?
此時全場一片寂靜,再也沒人小瞧張一行了,看他那架勢,就好象自己贏定了似的。
長鬚修士對身邊的女修一示意,那女修就從櫃檯拿出一個鐵盒,這鐵盒裡中品靈石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一起,也被放到那邊的桌上。
長鬚修士身後的煉丹大師此時睡意全無,他兩眼放光,好奇地打量着張一行,希望張一行真能拿出一個配方來。
長鬚修士又客氣地問張一行:“張公子還要押嗎?”
張一行假裝問道:“還不夠麼?那就再押一些。”張一行心想,既然財已露白,索想多押上一些,自己以後也不用爲靈石之事發愁了,便又拿出五千萬塊靈石放到桌上。
長鬚修士一看就發了愁:這誰他媽定的規矩,還以一博五,這不是怨大頭麼?這五千萬塊靈石算下來,自己還得出二億五千萬塊靈石,再加上剛纔押上的一億五千萬塊靈石,這都四個億的靈石了,這要是輸了可怎麼辦呀?
他可不想負這個責任,於是他又向旁邊的女修打了個眼色,那女修便匆匆離開了這個房間。
長鬚修士樂哈哈地對張一行說道:“張公子稍待,這靈石數目有點大,老夫去請教一下老闆,到時一定會給公子一個說法的。”
此時場上修士都有點垂頭喪氣,好象自己已經輸掉了靈石一樣。
彭豆可是和張一行經歷過的,他對張一行佩服地五體投地,那一拳能把人打死的體修,在張一行面前連一個招面都沒過,就被張一行輕鬆殺死,那麼一個配方又值什麼。
彭豆把兩百多萬塊靈石也放到桌上,隨後走在張一行身邊站定。
張一行笑着看了看彭豆,沒有言語。
衆修士看着彭豆的舉動,臉色更加陰沉起來,這彭豆只有兩百萬靈石,是大家都知道的,現在他也孤注一擲地加了進來,難道他料定張一行會贏?
衆人正在猜疑的時候,一個爽朗的笑聲從門口傳了過來,緊接着人們就看見一名穿着青色法衣的中年修士走了進來。
這名修士笑容可掬地對着四周修士一抱拳:
“多謝諸位道友光臨,沈三這裡有禮了。怎麼,是那位俊傑出手如此大方,本店怎能讓嬌客失望?”
長鬚修士客氣的回道:“是這位張公子。”
沈三看着張一行,笑着說道:
“原來是張公子,沈三聽說張公子這次是陪朋友來買芙蓉丹的,既然出了這檔子事,那隻能怪沈三待客不周了。”
沈三轉過頭吩咐一名女修:
“你先把那芙蓉丹給張公子的朋友包起來,這就算本店對張公子失禮的一點補償。下來的事情還是按商議好的辦,該出多少就出多少,只要能讓張公子滿意就行。”
張一行從沈三的儲物袋就可看出,他修爲應該被關山要高,連忙抱拳說道:“謝謝沈老闆擡舉,晚輩不過是一個鄉野的散修,當不得公子的稱呼,沈老闆可以直呼晚輩的名字一行即可。”
沈三笑着答道:
“好,陰陽五行,大道至簡,雖說只取其一,可是萬萬千千,不都是由一演化而來麼?張道友,你是否想再加點籌碼呢?”
張一行笑着答道:“多謝沈老闆好意,一行就適可而止吧。”
沈三也笑着勸道:“勝券在握,就當一鼓作氣,張道友不必客氣。沈三沒有別的能耐,能有豪擲萬金的機會,沈三是不會放過的。”
鶴常飛和其他修士看到沈三的作派,一個個心都沉了下去,自己押的靈石恐怕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