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哥哥,我看你的傷嚴不嚴重。”一個小孩突然伸出手摸在了洛晨的傷口處。
“噝!”洛晨當即倒灌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將左腳收縮了回來,對着那個小孩說:“你想殺了哥哥我啊!”
“嘿嘿,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會小心一點的!”那個小孩稚聲稚氣的說道。
什麼?下次,還有下次?還不被整死啊!洛晨差點背過氣。
歧真走了過來,看了看洛晨的左腳,但是被包裹住了,看不到傷口,擔憂的問道:“什麼情況?很嚴重嗎?”
“沒什麼事,只是被劍毛野豬的皮毛颳了些血肉。”
桐梧皺眉道:“還說沒什麼事,看你那反應就知道肯定不是輕傷,還不快去找村長治療!”
“嘻嘻。”洛晨尷尬的笑了笑,問道:“好的,我現在就去找村長。”說完,便徑直走向了村長的居所。
村子裡的房屋一座座整齊的排列着,大多數都是就地取材,用森林裡的樹木建造而成的,少數的則是以石頭爲建築材料。村長的居所在村裡的東部位置,其居所旁有一顆大樹,偶爾有鳥叫聲響起,倒也愜意。
在帝國邊緣地帶,兇禽猛獸衆多,只有抱成團才能更好的生存下來,所以此處地域便組成了許許多多的村落,不然獨自一人又沒有強大的實力只能淪爲野獸們的食物,而綠茵村長就是整個村子裡實力最強大的人。
“爺爺,在不在。”洛晨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村長的屋前,輕輕敲了敲門,道。
“晨兒啊。”屋內傳出一道老人的聲音,滄桑中隱隱蘊藏着一縷威嚴。村裡人也奇怪,一個邊遠荒野地帶的老人,怎麼會有這種威嚴的氣勢?大多數人都猜測到村長年輕時定是有過一段輝煌的年代......因爲他不是綠茵村土生土長的人,而是從外面來的。
一會兒後,木門吱吖一聲被打開了,裡面走出了一位六旬老者,老人的白色眉毛很長,都垂落了下來,眼神不像一般老人那樣渾渾濁濁,也沒有綻放出高手應有的神輝,只是平平常常,但卻令人感到很奇怪。他就是綠茵村長,任清風。
任清風撫了撫下巴那長長的鬍鬚,閒庭信步,走到洛晨面前笑道:“晨兒,你不是出村找野獸打架去了嗎?怎麼那麼快回來了?”
“呃...我擊殺了一頭劍毛野豬。”洛晨撓了撓頭,道。
任清風眉頭一挑,“噢?自己一個人?”
“是的。”
誰想任清風不但沒誇獎他,反倒責問了起來:“誰讓你去和這種野獸戰鬥的!難道不知道這很危險嗎?如果還有下次,村子周圍我都不許你踏出,早知道你還不是一名修者!”
“爺爺,我錯了。”洛晨低下頭小聲道。他沒有怪任清風責罵他,因爲他知道後者這是在關心他。
“知道就好。”任清風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只是不想洛晨讓他操心罷了,所以才責問了他兩句。
任清風注意到洛晨的左腿,問道:“受傷了?”
“嗯,爺爺幫我敷藥。”
任清風一皺眉,再次提醒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快跟我進屋。”
屋內,沒有奢華的裝飾品,也沒有什麼大殺傷力的武器,沒有一個村落首領應有的一切,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張木牀、一張桌子、一個櫃子、一把椅子等一些日常生活中必備的物品,簡潔清新,帶些復古的韻味。
“爺爺,今天早上又煉藥了?”洛晨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是各種藥香混合在一起的,沁人心脾,讓人渾身舒暢,彷彿所有的疲憊都一掃而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任清風在村子裡除了實力第一之外,還會煉製一些療傷藥,解毒藥等等。外出狩獵的村民就算遇到一些意外情況也能及時給自己救治,這使得村裡人更加尊敬他了。
別的一些村落,處理一些傷口頂多也就消消毒、止止血,便包紮住了傷口,如果遇上一些毒性極強的猛獸襲擊,或是受了稍微重一點的傷,甚至還可能丟了性命。
而任清風煉製的藥物卻能救人性命,這些可都是有事實依據的,由此可見他的不凡。
“爺爺...您能不能教我煉藥?”洛晨突然如此希冀的問道。
“不行,你還小,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煉藥上,你還要成爲一位強大的修者呢!”任清風打住了洛晨的話語,催促道:“這些以後再說,快把腳上的碎布解開,讓爺爺瞧一瞧,看看嚴不嚴重!”
“哦。”洛晨噘了噘嘴,而後忍着疼痛,咬着牙慢慢的將腳上的獸皮解開,額頭上再次露出冷汗。
任清風眉頭緊鎖,卻沒有出聲,無奈的搖了搖頭,等洛晨將獸皮帶解開後,仔細查看了下他的傷口,瞪着眼道:“你啊!怎麼說你纔好!”
“等我把藥拿來。”說完,任清風便去櫃子前取藥。
洛晨微笑看着任清風,感覺到後者對他的好心,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自己從小就是村長帶大的,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姓氏卻是“洛”,而不是跟隨任清風姓“任”?自己的父母又哪去了?
每當自己問起時,任清風都會笑着摸摸他的頭,說你想的太多了,然後以各種理由推託掉。還小時,洛晨懵懂無知,但隨着年齡的不斷增長,他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隱情,只是還不能讓他知道罷了......
不過,雖然是這麼想,但洛晨從來沒有懷疑過任清風,在他眼裡,任清風永遠都是一個值得他去尊重、敬佩、信賴的長輩!
回過神,任清風已經拿着一瓶綠色粉末的玻璃藥瓶走到了洛晨的身前,在椅子上坐下後,說道:“上藥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痛,忍着點。”
洛晨點了點頭。
任清風沒有再說什麼,將瓶塞拔開後,把瓶內的綠色粉末狀藥散均勻的傾倒在了洛晨的傷口上。
剛開始洛晨鼻翼尖還能問道淡淡的藥香味,緊接着,一陣劇痛便從傷口處傳開,似萬蟻噬啃,痛的鑽心。
一會兒後,劇痛才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涼,猶如一塊薄冰敷在上面,逐漸擴散至整個傷口處。
低頭一看,只見傷口處的血液流動速度變緩了許多,直至停止流動,這就止住了血,還有些結疤的趨勢,這不是他第一次用任清風的藥,可還是忍不住驚歎於任清風的煉藥水平之高。
“咳咳。”看到洛晨眼中的一絲火熱,任清風有些無言,輕輕咳嗽了幾聲,將他拉回現實,問道:“感覺如何了?”
洛晨摸了摸鼻子,誇張的道:“很清涼,不會那麼痛了,爺爺你的藥效果真是太好了!”一邊說着還一邊比劃了起來。
“嗯,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注意休養好。”任清風直接無視了洛晨,他怎麼會不明白洛晨心中所想?對於洛晨的執拗,任清風只能無奈苦笑。
爲了不讓洛晨失落,任清風又拿來幾瓶藥液和藥粉一把塞在了洛晨手中,笑道:“你這孩子,先將你那顆火熱的求學之心收起來吧,想要藥物就找爺爺我拿,別不聽勸。”
被猜中心思的洛晨一陣臉紅,乾笑了幾聲,手腳利索的將幾瓶藥收了起來,微笑道:“那就多謝爺爺了,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你這孩子...”任清風笑罵。
又談了一陣後,洛晨纔將傷口包紮起來,同時也告別了任清風,其實也不能說是告別,因爲他的屋舍就在任清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