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跟張蓉道名來意後,她好像有點不高興,她說她雖然認識文卓和周頓,但他們的死與她無關。
羅菲說並不是說她是兇手,只是可能跟她有關的人是兇手,那個人是厲倩。
張蓉說她和厲倩分手了,她的近況她也不知道。
羅菲問及張蓉爲什麼和厲倩分手?
張蓉沉默了半晌,才告訴羅菲,是因爲她愛上了別的人,而且是一個男人,那個人就是文卓。厲倩知道她另有所愛,憤怒之下,主動提出了跟她分手。
羅菲聽說他們有這麼複雜的關係,驚訝的同時,也給了他一些頭緒,從而推斷出厲倩可能作案的動機,或者引出真正的兇手,所以,他一口氣問了張蓉很多問題。
羅菲開門見山道:“你是怎麼認識文卓和周頓的?”
張蓉道:“在美國留學時,在一個同性酒吧認識他們的。”
“你又是怎樣認識厲倩的?”
“我們都是畫家,她來北京參加一個油畫學習論壇,我們認識的,我們都對油畫感興趣,多交談了幾句,並彼此愛慕上了,剛好我們的性取向一樣。不過,她是雙性戀,她對男人也感興趣,她有異性情人。那時,我覺得她愛上了別的男人,不能全身心愛我,於是,我試圖跟男人交往,想着之前認識文卓,他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他對我也比較關心,不禁愛上了他。那時,我才知道,我也有愛男人的能力,不想文卓完全沒有愛女人的能力,他喜歡的男人是周頓,儘管如此我還是愛着他。厲倩知道我對她的背叛,毅然跟我分手了。雖然最終我和文卓只是普通朋友,厲倩還是對我像仇人一樣,不跟我來往了。她說,我一開始就傷害了她。”
“文卓和周頓的死亡,你有什麼看法?”
“他們不是服安眠藥自殺了嗎?我的看法是他們這樣殉情,不值得,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值得人留戀的。”
羅菲望着畫架上連綿起伏的山,問道:“厲倩知道你移情別戀,那她認識文卓這個人嗎?”
張蓉道:“知道……我們三個人一起吃過飯。”
“兩年前,文卓和周頓去關三嶺旅遊,有聯繫過厲倩嗎?”
“這個我不知道。”
“你覺得他文卓去關三嶺,會聯繫在本地人厲倩嗎?畢竟他們認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聯繫厲倩。我跟厲倩很久沒有來往了。文卓拒絕我後,我們也斷了聯繫。”
“文卓和周頓死亡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們去世一個月後,通過一個朋友知道的,我一直以爲他們是自殺,你說厲倩可能是兇手,我才知道他們的死沒有那麼簡單。不過,我想不到厲倩能有什麼理由要殺他們?”
“會不會出於嫉妒?”
“嫉妒?什麼意思呢?”
“厲倩嫉妒文卓博取了你的愛。”
張蓉苦笑一下,說道:“沒有那麼複雜,厲倩知道文卓並沒有接受我的愛,他爲什麼要嫉妒呢?”
羅菲道:“愛情很多時候都是不理智的。”
張蓉道:“無論愛情多麼不理智,厲倩也不會殺了並沒有愛上我的男人,文卓對厲倩來說,並沒有威脅到她的愛情。”
羅菲道:“你難道沒有聽說文卓和周頓被人發現屍體時,是和一具女屍在一起,被人並排放在旅館衣櫥裡。女屍在中間,雙手跟他們用藍色布條絆在一起,看似是兩男一女一起殉情。但只要警察稍微動下腦子,就知道那是兇手僞造的現場。”
張蓉道:“後來我聽說了。那真是離奇的案發現場,警察一直也沒有一個讓人信服的解釋,若是兇殺,也沒有抓到兇手。說不定根本就是自殺。”
羅菲道:“你相信他們是自殺?”
張蓉道:“文卓和周頓是北京人,他們倆只是去那個小鎮旅遊,那裡又沒有他們的仇人,我想他們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羅菲道:“厲倩會不會跟他們有什麼瓜葛?”
張蓉道:“我說了,厲倩沒有殺他們的理由。”
羅菲道:“厲倩不承認她認識文卓,你卻說她認識文卓,你們還一起吃過飯,她撒謊就說明她心裡有鬼。”
張蓉道:“她心裡有不有鬼,我不知道。我說了,我們很久沒有聯繫了,我不能對厲倩做出評判。”
羅菲道:“那具女屍叫林媚,你認識她嗎?”
張蓉道:“不認識。”
羅菲停頓了一下,問道:“厲倩脖子上有痣嗎?”
張蓉道:“有的。”
羅菲道:“痣有多大?”
張蓉道:“米粒那麼大。”
羅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望着畫架上的風景畫道:“你畫的這幅畫很有意境,可以賣給我嗎?回去掛我房間牆上做裝飾品。”羅菲想着突然來打擾張蓉,過意不去,她提供了那麼重要的信息給他,於是提出買她的畫,算是對她的報答。
張蓉道:“你等一下,我再把這幅畫添上幾筆,就給你。我送給你,不用你給錢。你既然在查案,希望你能告訴我案子的進展,說實話,我還是挺關心文卓的死的,畢竟他讓我知道了,我有愛男人的能力。”
張蓉說到她愛文卓時,露出讓人動容的傷感。
5
岑冠從羅菲那裡知道張蓉這個人後,想着塑料杯子和酒瓶上的指紋都不是他們懷疑的人厲倩的,便想着兇手會不會是張蓉,理由是張蓉愛上了文卓,因他的拒絕,因愛生恨,所以謀殺了他。
羅菲想着從張蓉那裡要了一幅畫,上面有她的指紋,跟塑料杯子上和酒瓶上的指紋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塑料杯子和酒瓶上的指紋正是張蓉的。
張蓉聽到這個消息,絕望的差點暈倒過去……
張蓉的辯詞是,自從文卓拒絕她的愛後,他們就沒有再聯繫,更不會從北京追到南方的偏僻小鎮上去謀殺他。周頓跟她無冤無仇,更是不會對他有殺意。張未來是誰,她都不知道,所以不會殺一個未曾謀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