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吳王。”
辛小縵嗤笑:“毫無疑問。人家多金,要樣貌有樣貌,要才學有才學,機智多謀,馴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只是小事一樁。”
萬財神不在意:“正好有符合你心目中挑選夫君的最高標準。我確定如今這世上除了他認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了。”
李謙好奇:“第一是誰?” wωw •Tтkā n •¢ O
辛小縵和萬財神齊聲鄙視他:“還有有誰,當然是當今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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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謙恍然大悟:“但是你是不可能嫁給皇上的。”
一口茶到了嘴裡都噴了出來,辛小縵斜瞪着他:“我是那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麼?”
萬財神狂點頭:“你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你只是連當今聖上也看不上而已。”
“萬老闆,注意你的言論。”
“我們商人實在,只實話實說。李大人是書生,飽讀聖賢書,可也該知道天下男子何其多,不是每個人都想入那深宮內院。按照辛小縵的性子,那權勢繁華她也不屑一顧。小縵,你說是不是。”
一邊女子閒閒的看着外面跟兩個孩子說笑的男人,眼神淡淡不答反問:“你們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麼?”
李謙驚訝:“此話怎講?”
“哼,李大人連這也不知曉?古來皇帝的妃子有幾個落得好下場?我等平民除了那些想要一步成鳳凰的人家,尋常人是情願嫁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帝王家歷來是多情女子葬身之地,這種事情李大人都看不出來?”
李謙吶吶,半響才吞吐一句:“我本就不想你入那宮門。就算是吳王,那也是跟皇宮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那吳王他也只是想要納你爲妾而已。”
萬財神挑眉:“妾?不是王妃?”恍然大悟,又點頭:“是了。堂堂三王爺的王妃怎麼也該是朝中高官府中的小姐,小縵相比之下爲妾還是討了好的。”
辛小縵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麼說法。難不成我是那蜂蜜,硬是要飛到吳王那朵富貴牡丹上吸食飽腹麼?沒有了吳王的照拂,我珍顏堂就沒法在這長安城立足?或者說沒有了他,我甚至連人都沒法做?只有收到他的羽翼之下才能苟活?”
“小縵,你太激動了。”
“唉!”辛小縵嘆息:“不是我說偏了,而是這天下第二男子對我是勢在必得。”
李謙乾笑,在朝中他對吳王接觸不多。最多也是因爲他無意之中得知自己與辛小縵是好友的緣故才做陪襯似的認識了一番。平常看來這位被稱爲‘最像太宗的皇子’的確方方面面是挑不出刺的,又是當今聖上的三哥,朝廷內外皆對其讚不絕口。可是,這不是朝中,這是關於他最心愛的女子幸福,一面他要剋制自己不讓吳王看出自己對辛小縵的愛意,一面他又要面臨吳王針對辛小縵一家人的噓寒問暖而遭受內心折磨,幾個月下來本來就不夠圓潤的面頰更加消瘦,眉間總是聳立,似乎有着無法抒發的困苦。
對面的女子半身依靠在窗邊的紅木榻上,斑駁的光影覆蓋着眉目髮絲,朦朦朧朧,似乎一個不經意間她就會蒸發,任你怎麼抓也抓不住。
李謙心裡喟嘆,低頭掩蓋自己的自卑,只問:“你怎麼想的?”身邊萬財神同時看着她。
“我能怎麼想?一開始你們不都知道了麼?”
知道?
“我們只知道你好財貪色,見利忘義,目中無人,高傲自大又偏激人性,你直接說了吧,你到底想要怎麼辦?”
萬財神劈里啪啦數落她一頓,讓人直翻白眼。這段日子他也受夠了。本來以爲吳王只是看上辛小縵做生意的本事,沒想到那見多識廣的王爺居然也是好色之徒,幾次之後就暴露了本性,在辛小縵身邊圍繞。他萬財神是商人,只知道有利可圖的生意就做。只是明白了,吳王這招太狠,不單單是要這女子的才學,連她的幸福也要一起剝奪,不讓外人沾惹一點。對!在萬財神的心中辛小縵就好像那絢麗多彩的琉璃,可以照耀身邊每個人,給予他們想要的,不偏不倚,也不大膽妄爲,只要你不突破底線,任何人可以跟她談親情,友情,愛情。她會是你商場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你最善解人意的紅顏知己,她從來不需要你對她付出很多,她秉持商人最基本的本性,等價交換。你不用在意自己家眷對她的揣測,因爲她對任何有夫之婦構不成威脅;你也不用在意她的扭捏,只要她把你當作好友,她可以敞開心懷的跟你拼酒鬥狠,讓你無法將她當作女人;可是在你失意,委屈,無助的時候她總是會在旁邊默默的支持你,替你分析事態,開導你的思想,提神你的勇氣,等你東山再起,她又恢復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和以前一樣該如何就如何,不會要求你回報,她讓你覺得她是你最頑強最不需要防備的好友,在她身邊你可以放開所有心防。
可是這個平衡被有目的闖入的吳王李恪給打破了。萬財神無法知道這樣的女子一旦嫁入王府將要面臨什麼,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她將無法再成爲任何人的紅顏知己,單單就這一點他就無法贊同。
好在,辛小縵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不管吳王李恪怎麼想,她自己的意見是很重要的,否則吳王也不需要在衆人面前耍這些心機,強權習慣性的直接不管不顧的讓人無條件服從,而吳王沒有這麼做,這說明他是真的在意辛小縵,同時也代表一旦辛小縵同意了,那麼這些跟她有過‘過去’的人將會成爲昨日黃花,再也尋不找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