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殤盯着衆人有步調的腳步:“他們是士兵。善於團結作戰,步伐一致,刀劍嫺熟,大部分人的臉上有刀傷,應該是常年作戰留下的傷疤,這是一羣善戰的士兵。”
謝連成也收起了散漫,神情逐漸嚴肅,手一抽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劍,劍身細長,上面隱隱寒光,一見就知道是飲過很多血的武器。
他對着外圍的人笑道:“老子正好全身痠痛,很久沒有疏鬆疏鬆骨頭了。這一路上好玩的事情還真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精彩了,呵呵,倒是讓人日子不無聊。來來來,你們都不是什麼江湖人士,刀口舔血方顯男兒本色,一起上吧!”
身體三百六十度旋轉,腳下快速滑成一個個的圓圈,土屑飛揚將內裡的人整個蓋住,看都看不清,外圍的‘山賊們’也不需看清,多年的協同作戰他們早就有了默契,對方話音還沒落衆人已經高舉刀子集體向男人砍去,動作整齊劃一倒好像刻意用來對付單一高手的戰法。一陣刀劍碰撞的金屬嗆聲,塵埃落定,圈內早就沒了男人的身影。
“在這裡!”一聲大喝,謝連成從空中落下,飛舞的身體早就不同開始的緩慢,他的身影只在空中留下一個虛幻,一路流彩般的連續影子游走在衆人之間,才一瞬就將完美無缺的圓撕開一個口子。
衆人正待拉開距離補上漏洞,在圓的另一邊‘哧——’一團血噴了出來,接着第二團血,地上團血,沉悶的倒地聲,被殺了的幾人腦袋在空中飛舞,像是被少女們拋棄的繡球,衆人只覺得心一沉,合圍之勢破解,他們開始分批衝向那個身影。
“開始是準備一擊必殺。撕開的缺口也能及時補上,對手太強也懂得保存實力分組殺敵,好一羣山賊。”蕭詭抱着雙臂,嘴角那抹邪笑更加冷冽。
“教主,你的命越來越值錢了。”這一點不說誰都知道。
甚至於是他們特意的走這些深山老林一路吸引着這些‘山賊們’的攔截。最開始三人遇到的只是一些獨行的劍客,以討教的名義找蕭殤比武;之後一個個的獨行者少了,改成三五成羣的幫派鬥狠,不管是你是吃飯還是睡覺,都會有人藉着各種理由來找麻煩挑釁;繁華的地方太鬧騰了,他們改走山林,現在是連翻過三座山就可以遇到一羣‘打劫’的人,圍攻的人越來越多,是蠢人都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好在,這三人都是武藝高強之輩。單挑的時候都是蕭詭出馬,這少年年紀輕輕得到過蕭一笑的指點,更是天源教曾經的少主,武藝進步很快,那些劍客刀客都成了他練武的靶子;幫派挑釁的時候都是直接針對蕭殤的武林盟主之位,他們可不管什麼單打獨鬥,什麼陰謀詭計都可以使出來,自然都是讓蕭殤擺平了;現在在山林,幾人無聊之下開始猜拳選擇挑戰的人選,倒是一路熱熱鬧鬧,原來的‘山賊’裡面從開始只有五個‘黑衣人’,到現在有十五個,三人挑戰的難度逐漸擴大,纏鬥的時辰也越來越久,不過一旦定下歸誰上陣,另外兩個人是怎麼也不會插手的,純粹當作看好戲。
一盞茶已過,空中最後響起一聲慘叫,謝連成的鍛鍊剛好完畢。銀色的劍上血滴落下,倒是白銀上的紅綢緞,白得耀眼,紅得妖冶。身後已經是一片修羅地獄,到處都是身首異處和血肉模糊的屍體,謝連成愣是一個活口都沒留。
謝連成劍一甩:“看樣子我得跟你們分開行動了。”
“怎麼?你怕了?”這些‘山賊’雖然有些武藝,不過也沒到可以讓他們費心的時候吧!
謝連成搖頭:“我是擔心小縵她們。前天不是收到消息說她們也出發去武林大會了麼!”
蕭詭眸中異色閃動:“對手會對一羣女人動手?”
謝連成冷哼:“連小寶那樣的孩子都不放過,女人算什麼?”
女人抱着孩子相擁而泣的場景再一次的迴盪在男人的腦中,蕭殤囑託:“你一路小心。”
見到她們之後,謝連成就是最大的武力,他沒事,其他的女人孩子就肯定沒事。這話不說另外兩人心裡也都明白。
“放心吧!”謝連成笑道,人已經跳上馬背,一抽鞭子飛快的竄入另一片叢林。
經過一番纏鬥,這是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辛小縵等人從蘇州出發才兩天,速度不快,謝連成擔心他們的安慰也只能挑官路走,否則怕跟他們錯過。
只是一路上心裡焦急,天源教用來聯繫的信鴿在他頭頂飛過,一個呼哨就落在了人的肩膀上。
謝連成取過動物腿上綁着的紙條,展開一看,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這消息是紅河發過來的。在蕭一笑和辛小縵帶着小寶離開蘇州之後,紅樓就被一羣武林人找來上門挑釁。好在那也算是天源教的一個駐地,人手雖然被蕭一笑帶走一些,還有一些常備人員,又有紅河坐鎮,那些武林人在一番砸翻鬧翻之後,幾個爲頭的被紅河挑了手筋腳筋。
紅河這個女子,檯面上是紅樓的頭牌,輕易不接客,內部也一直將她當作嬌弱的女子,雖然平時打理幾個產業上上下下,可都沒想過她居然還有一身好武藝。面對那些武林人色迷迷的狼爪和流着口水的非禮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心狠手辣絲毫不遜色江湖上的男人。
那幾個被挑了筋脈的武林人這一輩子算是沒法再練武了,甚至連如平常人走路擡手都不行。
比直接殺死他們還痛苦。
之後紅河趕緊聯繫蕭殤,其中牽涉到辛小縵,自然也要給謝連成一個心裡準備。
誰都知道,這是一場針對天源教和武林盟主蕭殤的戰鬥。
而其中他們最薄弱的環節就是蕭一笑一行人。
謝連成最後一絲理智也被摧毀,手下鞭子不停,本來渾濁的目光爆射出驚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