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雁雲松子又問店家要了一紮啤酒。
“還喝得了嗎?”她問。
“辣當藍啦……喝tmd!”神田美雪的小爪子啪啪啪的不停拍桌。
“那我們繼續喝。”
“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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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喝了兩杯啤酒,此時此刻,松子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正處於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之中。
倘若把她比作一團火,那麼燒烤店內喧鬧的氣氛就是大桶大桶的汽油,如果她是一個變態色情狂,那麼周圍人就是脫光光的大胸美女,她就是一個爆發邊緣的定時炸彈。
總之。
你看她現在的表情冷靜到了什麼程度。
那她現在的思維就紊亂到了什麼程度。
二人旁邊一桌,一個小哥正興致勃勃的在打dol手遊。
在吃燒烤的時候順便和一桌的兄弟們在手機上開個黑,是非常不錯的消遣方式,而且這小哥也是dol手遊的忠實玩家,他一遍看着手機,一遍肆無忌憚的大聲喊着:“草,你們自己看這煞筆中路,又送了,這個白癡都送了多少個了,老子上不了黃金都拜這種小學生所賜,真是垃圾我草……”
雁雲松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腦神經是怎麼就突然短路了。
她忽然轉過身去,一把抓住那個小哥的肩膀。
等那小哥吃驚的看過來的時候。
她劈頭蓋臉,又面無表情的說,“得了吧你這低端玩家也就這點本事了我看你這遊戲水平也就幼兒園功底了吧而且麻煩你在燒烤店裡注意修養你吼得跟條京巴狗似的回頭你再吼兩聲這店的天花板都能給你震塌下來你喉嚨是發射超音波的嗎?!”
小哥:“!!!???”
這莫名躺槍的小哥被這樣天降一頓毒舌給噴懵了。
不僅如此,連他的幾個哥們也懵逼了。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頂多也就初中生,長得超級可愛,說話的嗓音超級軟,給人一種“萌煞老夫”的感覺。
但是說起話來……
怎麼那麼兇殘!
小哥驚了,懵了,人直接傻逼了。
過了幾秒鐘。
他喉嚨蠕動了一下,等他再低頭的時候,發現遊戲畫面已經是黑屏了,“臥槽!我怎麼死了!”
這樣被莫名其妙罵一頓肯定是非常叫人憤怒和委屈的。
就算是一個特別可愛的小妹妹……咳咳。
那也不能輕易原諒!
然而。
就在這小哥準備說話的時候。
松子已經將火力傾瀉到另一座的客人身上了。
那一桌的客人是一個大叔,穿着一身西裝,頗有一種成功人士的味道,在燒烤店裡跟一個年紀足夠當他侄女,妝卻濃得跟粉白色大衛雕像一樣的年輕女人在聊騷。
他們聊天內容清一色的黃段子,基本能看出來這兩人晚上怕是要去賓館的。
那大叔正滿口黃腔說得正開心,下一秒就感覺有人拍他肩膀。
“服務生給我再來一紮啤酒。”大叔頭也不回的說道。
“不是服務生。”那個妝容濃得像女鬼一樣的年輕女人提醒道。
“嗯?”大叔怔了怔。
他回頭一看,發現一個超可愛,讓他內心深處變態蘿莉控之魂熊熊燃燒的小姑娘正平靜的看着他。
是的。
看到這小姑娘,他整個人血壓都高了。
這、這、這……簡直是仙女啊!
怎麼有那麼可愛的女孩子!
好想帶回家當乾女兒啊。
頓時。
大叔露出親切的笑容問道:“你有事嗎?”
“大叔你一把年紀的人了就不要再一口一個唧吧一口一個乃子了好嗎恕我直言你這樣的傢伙我平日裡遇到都是拿刀子捅的我奉勸你收斂一點不然哪天一個把持不住三年起步,那結局多半是死刑了你這hentai,抖hentai!”
“???”一臉懵逼。
之前第一桌捱罵的小哥也驚了。
這感情不是衝着自己來的——她是衝着周圍所有人去的?!
你以爲這樣就結束了?
在大叔這一桌也還沒來得及發作的時候。
在神田美雪毫無勸阻之意,反而半夢半醒,還唯恐天下不亂的目光中。
雁雲松子一把拽住了路過的服務員。
“我要一杯卡布奇諾!”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小妹妹,我們這裡是燒烤店……不是咖啡店……”服務員爲難的的說。
服務生看着她冷靜的面孔,又看了看她臉頰上兩團可愛的薰紅,感覺她看着不像是喝醉的樣子,反而像是來砸場子的,頓時有些憂心忡忡。
“那就給我一份八二年的雪碧!”雁雲松子打了個響指。
賊帥氣!
至少她自己覺得賊帥氣。
“不……雪碧有,八二年的……真沒有……”服務生聞着這小姑娘身上的酒氣,再看了看她平靜的神情,心中的怪異感愈來愈濃厚。
這姑娘到底醉沒醉,還是準備戲耍自己?
“什麼都沒有,你們怎麼做生意的,你們就這麼讓旅客等航班的嗎?!”雁雲松子鎮定的像是處變不驚的國家外交官,但她說得話讓人覺得她應該是國家斷交官。
“你們怎麼做生意的!”神田美雪附和道。
小哥那一桌的人:“……”
大叔那一桌:“……”
周圍人:“……”
服務生:“……我們、我們這裡是燒烤店,不是機場。”
“你在胡說些什麼?”
松子面無表情,“我什麼時候說你們是停車場了?這裡難道不是肯德基嗎?我要一份麥當勞!我勸你動作快點,不然我就用木籤把你釘在牆上,下都下不來!”
服務生用哭腔說,“這位客人,我覺得你是不是喝高了……”
“我承認我喝醉了。”雁雲松子說道。
“啊?”周圍人驚了。
咦?
喝醉酒的人一般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這小姑娘什麼鬼?
感情這小姑娘是裝瘋賣傻呢?
“但是你不給我麥當勞,我就去消費者協會投訴你們肯德基侵犯顧客權益!”
松子低頭,優雅的撩了撩自己的黑髮。
雖然她的表情很理性,但是她的思維狀態已經把理性兩字剁成肉醬,拋之腦後了。
倘若讓她以這種狀態去菜市場罵街,就算是罵架經驗豐富的大媽大嬸也不是她的對手。
是的。她至少能打十個。
周圍人面面相覷。
雖說這姑娘一臉淡定。
但是。
看來是真的醉……了?
本來小哥那一桌和大叔那一桌被這樣莫名其妙罵了一頓,是準備和這小姑娘講道理的,但是你和一個醉人將什麼道理,加上這小姑娘年紀也不大,一羣大人能拿一個喝醉酒胡言亂語的小孩子怎麼辦,就不了了之了。
“客人,你醉了。”服務生將求助的目光投給其他幾個服務生。
那幾個服務生果斷的扭過頭去,就當沒看到。
畢竟和神經病打交道的經驗大家都挺匱乏的。
“我說了我已經醉了你還有必要再說一遍嗎,我也是醉了!”
松子嚯得一下就站了起來,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儘管她並沒有弄出什麼大的動靜,但還是吸引了燒烤店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你們誰要是敢反對我,我就打爆他的狗頭,將他的腦袋塞到他的菊花裡面去!”松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椅子上,畢竟這是一場重要講話,她有必要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鶴立雞羣一點以增加說服力。
十幾位客人,此時此刻,都震驚了。
wtf?發生了什麼?
這小姑娘怎麼就忽然站桌上了,還這麼一臉嚴肅?
南昌起義?
武昌起義?
燒烤店……起義?
難道說是打響反動革命的第一槍?
這是要上天嗎?
面對幾十只炯炯有神,不明覺厲,興趣盎然,尷尬不已,志同道合,痛心疾首,驚疑不定的眼睛。
雁雲松子鎮定的接過神田美雪遞給她的木籤子,平靜的指着燒烤店內每一個人。
你說尷尬?不存在的!
大晚上了,大家都躁起來!
松子輕輕一撩黑髮,動作優雅的像一個女神(經病)。
她抿嘴一笑,“……我警告的不是某個人,而是在座的各位。”
燒烤店內的客人們:“……”這姑娘咋了啊什麼情況啊發生什麼了啊?
然後。
她又揮了揮木籤子,像個樂隊指揮家一樣,表情略微有些不耐煩。
“夠了!你們怎麼還不開始奏樂?我的樂譜呢?”
是的。
整個燒烤店內的所有客人,還有店家。
都震驚了。
臉上是大寫的懵逼。
什麼玩意?
黑人問號.jpg、目瞪口呆.jpg
連神田美雪都一瞬間清醒過來了。
“完了……松子她……瘋了……”這是恢復清醒後的神田美雪腦袋裡唯一的念頭。
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大概會是這些客人們之後一個月內茶餘飯後最津津樂道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