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中心。
亨特總監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眉緊鎖,藍灰色的眼睛盯着臺上那位頎長優雅、容顏絕美的東方麗人身影,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面對數以千計的業內同行,這位年輕得過分的美麗總裁沒有半點怯場,天籟般的悅耳嗓音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魅惑、不疾不徐地發表着演講。
對方不經意的幾句話語間透露出來的、對於生物基因領域的專業知識,還有各種新藥的理論課題研究,無一不是精深到了極點,有少量內容甚至連他這樣的資深大咖聽了都要凝神思索纔可以理解透徹。
作爲業內巨頭暉格製藥公司的技術部門總監,亨特博士當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他不僅自己有着一長串顯赫的學術頭銜,結識的朋友也有很多都是業內的權威泰斗,包括獲得過諾貝爾獎項的牛人都有。
但是在面對這位名叫趙星嵐的華國美人時,他仍有一種幾十年歲月都活到狗身上去的挫敗感。
看起來,對方能夠研發出那些效果好到令人難以置信的新藥並非偶然,而是確實具備了相應的技術能力,並非靠着所謂的坑蒙拐騙、弄虛作假伎倆。
更重要的是,這位趙星嵐不僅在專業能力方面令人難以望其項背,在商業運營方面同樣有着超卓的水準,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從無到有建立起了這樣一家世界級的大型製藥公司,將多數資深業內同行都比了下去。
“簡直就是妖孽……或者說是上帝眷顧的幸運兒?”
亨特博士暗暗嘀咕着,他身爲集團公司研發中心的技術總監,同樣是一位造詣極高的生物基因工程學權威,親自領導過多種新藥的課題研究,最爲清楚趙星嵐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取得如此令人矚目的成就意味着什麼。
有了她,有了星嵐集團,或許在生物基因研究領域,華國真的能夠在不算太久的時間裡登臨世界巔峰,一舉蓋過所有的歐美髮達國家?
但是這對於他們這些老牌製藥巨頭企業而言,可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至少亨特就知道,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自家公司已經有至少四種原本銷路不錯的藥品黯然退出了華國市場,還有多個已經投入了鉅額資金、即將獲得成功的新藥研發項目被迫終止,所有付出全部打了水漂。因爲星嵐集團已經搶先一步拿出了更好的藥品,自家公司的新藥就算上市也無人問津了。
還有業界內其他同行的遭遇都差不多,真要任星嵐集團發展下去,只怕他們這些老牌巨頭企業在華國市場都沒法混了。如果將來這個龐然大物走出國門,在國際生物醫藥市場上攻城略地的話,他們加起來都不一定拼得過對方。
只可惜……要是她出生在米國該多好,那樣受益的就會是他們的國家,他們的公司了。亨特心裡黯然嘆息着。
主席臺上,趙星嵐暫時停了聲,拿起旁邊的瓶裝礦泉水喝了幾口。
會議開始後,主辦方不出意外地安排了她上臺發言,討論生物基因領域的未來研究方向與發展趨勢,並且隨後還會有嘉賓們的自由提問環節。
趙星嵐本打算直接強硬回絕,不過在與幻驪溝通後又改變了主意,欣然接受,上臺發表了歷時四十分鐘的演講。
看得出下面的這些鬼佬們對她的發言內容極爲重視,各種數碼設備全程開啓,將她的說過的每一個音節都鉅細無遺地記錄下來,預備着帶回去交給專家們進行詳細分析研究。
當然只有幻驪和她自己心裡清楚,這些內容都是九真一假,雖然有着不少乾貨,然而在最關鍵處卻隱藏了難以察覺的技術陷阱,足以對這些大咖們形成致命的誤導了。
如果這幫傢伙回去後真的根據她所說的東西進行新理論、新藥品的研究與實驗,那後果絕對是坑死人不償命,投入巨大卻血本無歸!
更要命的是這種陷阱的效果並不會馬上顯現出來,至少要等上好幾年時間,當那些鬼佬們吃了足夠多的虧之後,纔會逐漸明白過來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當然了,趙星嵐對於這樣的結果是不會負責的,只能怪這羣鬼佬們自己不懷好意、咎由自取!
迄今爲止,想從她身上佔便宜的人或勢力,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幽黑的湛然美眸淡淡地掃過全場,下面的人望向她的眼神中蘊含了太多複雜的東西:羨慕、嫉妒、懷疑、怨毒、痛恨、貪婪……種種情緒不一而足。
憑藉敏銳的直覺,趙星嵐還感應到了不止一道隱藏得極深的殺意,那些被搶走了市場、搶走了利潤和飯碗的企業公司,想讓她人間蒸發的可不止一家兩家了,畢竟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或許自己今後的日子都不會太平淡,總會有不知死活的傢伙出頭挑事,可惜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有着怎樣的底牌,所以等待着他們的結果只有杯具。
接下來是自由提問時間,主席臺下方的宋詩玥搶到了第一個機會,巧笑嫣然地問道:“趙星嵐總裁,貴公司下一種推向市場的新藥會是什麼類型的?可以透露下嗎?”
趙星嵐笑了笑:“公司研發中心目前正在進行的項目有很多,至於哪一個率先獲得成功,目前還不確定。如果有了好消息,我們會在第一時間向外界公衆宣佈。”
第二個提問的是來自扶桑的一家大醫藥公司代表,那個西裝革履、目光閃爍不定的男子站起身問道:
“尊敬的趙星嵐總裁,請問您考慮過與其他的企業進行深層次戰略合作的可能性嗎?譬如技術與市場共享、聯合研發、甚至是股份交換之類的?”
“很抱歉,目前還沒有。”
趙星嵐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道:“至於以後會不會有,就要看對方能夠拿得出什麼足夠分量的籌碼來了。當然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我們是絕不會選擇扶桑國的同行進行合作的,任何形式的合作都不會有,你們也付不起那個代價。”
“……”那傢伙的臉色有些尷尬,訕訕地坐下不說話了。
亨特總監獲得第三個提問的機會,他神色凝重地出言道:“尊敬的趙星嵐總裁,我們注意到貴公司所擁有的技術水平已經遠遠超出了業界內的衆多同行,正常情況下這幾乎是難以彌補的技術鴻溝,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貴公司在生物基因領域的壟斷性優勢將沒有任何一家公司、甚至是國家所能撼動!”
“請問,您覺得這樣的壟斷是合乎情理的嗎?是否會有利於整個人類文明的健康穩定發展?”
趙星嵐心裡暗笑,這傢伙自知憑藉硬實力沒法和星嵐集團競爭,於是便開始扣這種大帽子,試圖在所謂的大義名分、道德良知方面做文章。
她語氣淡然地道:“尊敬的亨特先生,技術壟斷這種情況在今天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也絕不是最後一次出現,相較於某些西方國家與財團勢力的行爲,星嵐集團的做法並沒有可供指摘的地方,我們的任何行爲都是遵循市場遊戲規則進行的。”
“至於是不是對整個人類文明有利,我只能說雖然科學無國界,但是學者和公司都有他們的祖國,所以華國的億萬百姓絕對會從中受益匪淺的。”
“至於別的國家,我就沒法保證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