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最終下場

“脈師講究‘望、聞、聽、切’,就是望地勢,聞風味,聽水聲,切泥土,現在師父正是通過泥土來判斷地脈的形成和年代。”在張華趴下玩泥巴的時候,徐小寶幫忙解釋,因爲他發現妖女一臉疑惑。

“原來如此。”石青珊對脈師確實是一知半解:“從地勢,風的氣味,水的聲音,泥土的成分形態來判斷地脈的情況,脈師果然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妖女剛剛說完,就聽到老頭激動的喊聲。

三人都被老頭嚇了一跳。

“爺爺,你不要緊吧?”孫女張小翠擔心爺爺的身體情況。

張華很激動,他跑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老祖宗記載的‘仙泥’,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現在他已經死而無怨了。

“師父,仙泥是什麼?”這下連徐小寶也懵了,他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

“傳說地脈都是神仙恩賜給凡間的禮物,神仙們將神界的泥土搬運到凡間,埋入地下,仙泥在凡間生根久而久之就演化爲了地脈。只是地脈成熟之後就會改變流向,所以我們再找到地脈的時候,也找不到仙泥。但我可以確定這個地方的泥土就是仙泥,我也知道爲什麼這條地脈這麼虛弱了,肯定是因爲沒有完成轉變,不然不可能還留下這麼多仙泥的。”

老頭很激動,但思路很清晰,他認爲地脈虛弱是因爲轉化不足的原因。

妖女卻不認同,不過她沒說,只是看向老頭手裡的鏟子,鏟子上是一團紅色的泥土,那紅色太過不正常了,比常說的紅土地更加鮮紅,甚至會讓人感覺刺眼,讓妖女心生一種不舒服的厭惡。

“這個發現能讓我《張氏地脈訣》脫穎而出,成爲天下最準的寶典,小翠,我們張家要發達了。”張華想到的是老祖宗的記錄被證實了,他們馬上就要一步登天了。脈師的歷史就要改寫了,他們將會因爲這個發現聲名鵲起、名聲大噪。

“凡人難脫勢利和名聲,一生所求金錢和名利。”妖女耳邊響起了平和的聲音,她發現這個聲音就自己一人聽得到,其他三人毫無反應。

“神秀?!”妖女認出這個聲音,之前還和自己搶奪法寶來着,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施主,如今你已經身爲人間仙圓滿,卻依舊如此不開竅,實在是你之不幸。”神秀緩步走出,好似腳踏虛空而來,但他語氣中全是對妖女很失望,對她不能看穿虛妄、不能觸摸真相很失望。

“你們這些和尚就不能好好說話麼?你這麼說我怎麼聽得懂?”不繞圈子就不會說話麼?妖女更喜歡開門見山的交流方式。

神秀的身影完全浮現出了出來,就站在三人中間,此時那三個人一動不動,看來也是被《明心見性經》給控制了,神秀的修爲確實厲害,若是他要下殺手,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完全可以讓敵人自殺。

“果然是你。”看到眼前這個和尚,妖女整個人都不好了,完全不知道神秀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裡是輪迴起始之地,也是葬仙之地,施主你看!”

隨着神秀的話語,妖女看到了地脈真正的起源,靈氣消散,神仙各自尋求出路,轉世神仙放棄肉身開始無盡輪迴,這裡就是他們放棄仙軀的地方,那紅色的泥土就是神仙屍體腐爛留下的殘渣,而屍體內殘留的仙力緩緩匯聚在一處變爲第一條地脈,地脈和凡間山水結合越發壯大,最後演變成爲如今的壯闊。

“凡間原有三位仙人,少如來是一,山中仙是二,這凡間高山流水是三。而你得高山流水相助迴歸本位,又見紅土而心焦,可見你已經心生仙念,能感懷仙人之難,距離成仙只有一步之遙。你可願意接受我的點化,脫離輪迴,位列仙班?”神秀這次不爲法寶,也不爲地脈,只爲妖女。

因爲妖女修爲大進,入了少如來的法眼。

石青珊愣住了:“我可以成仙,可以迴歸仙界了?”這麼快?她自己都沒做好準備。

“成仙可以,迴歸仙界無望。”但少如來很乾脆地告訴妖女別做夢了,不可能回去的。

“那成仙有什麼用?”妖女成仙就是爲了回去,不能回去成仙就毫無意義。

少如來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看到神仙的下場,你還不願意跳出輪迴麼?若不接受我的點播,你最後也不過是一捧紅土,而靈魂卻要接受永世輪迴的禁錮。”

“我不要聽這些虛的,告訴我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回到仙界?”妖女只關心這點。

少如來搖頭,眼神中很是失望,因爲妖女有潛力,可以眼界太過死板:“成爲仙人就意味着使命。”

“什麼使命?”

少如來表示只有仙人才能知道,事實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山中仙人已經失了智什麼都不記得了,凡間山水雖然繼承了龐大的仙力但並不能算真正的神仙,它就是地脈能量。只有少如來才知道使命的內容,可是他並不準備告訴妖女,除非她同意接受成仙的點化。本來妖女此時的實力得接受天劫了,不過現在沒天劫,少如來就用點化來代替天界,幫妖女正式成仙。

“好吧,你不願意說,那麼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是誰,山中仙又是誰?”

“我是少如來,山中仙是一位道友。”神秀如此回答等於沒答,妖女哪知道少如來是誰。

“少如來又是誰?”

“少如來是我。”這個答案完全不出妖女的意料,果然不能和和尚好好交流。對方肯定知道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可偏偏不配合回答。

其實妖女今天已經知道了不少,知道了地脈的起源,知道了凡間有三位真正意義上的仙人,也知道了自己實力提升極大。可惜她想要知道的關鍵依舊沒有答案,她想要知道怎麼回去仙界,現存仙人又有什麼使命。

少如來似乎也看出妖女的失落:“如果你能阻止山中仙繼續殘害地脈,或許能找到迴歸仙界的方法,他曾經幫助一位叫做燕無涯的凡人白日飛昇,說不定能告訴你需要的消息。”

“那你爲什麼不去阻止?”

“我的記憶雖然已經覺醒,但我的實力卻一直沒有恢復,不是他的對手。”少如來直接承認了,在千年前他經歷了成佛成魔的考驗,在最後他完成了證佛,記憶全部恢復,不再是佛僧也不再是魔僧,而是真佛少如來。

這千年來,他一直處於假死狀態,一直到最近他發現冥冥中天機運轉,所以纔會通過《明心見性經》的力量尋找喚醒他的人。

他是同時給羅漢寺和月窟黨兩方面傳遞了消息,月窟黨顯然比羅漢寺更加積極。羅漢寺最後完全是無奈才先月窟黨一步喚醒了神秀的肉身,不過神秀醒來之後就裝失憶借用羅漢寺的資源度過了恢復期,一恢復他就選擇了離開,滿世界尋找其他的仙人,可惜其他仙人並無覺醒的跡象,這讓少如來一度以爲自己錯了,自己根本沒有抓住一瞬既逝的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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