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距離鳳蘭市的足有上千公里，橫跨兩個省份當初來的時候，是帶着希望和未知一路旅途一路尋找。
只如今再次回去的時候，柳承雪的形跡就有些匆匆了，還坐什麼動車？上午課沒上也沒請假直接奔向飛機場了。
“兩千多的機票錢而已，不算什麼的。”
“洛離那邊，晚上下班有餘言在一起，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但願吧！”
無論如何柳承雪是不想放任餘言的行動，可是球球那邊的事情更加讓她着急，甚至來不及多餘的解釋。
匆忙中她給洛離發了個消息，就關機登上了飛機，入目的都是皚皚白雲和如畫般的大地，可都沒有心情去欣賞了。
傍晚餘言來到了洛離的宿舍樓前，他們要去麪包店兼職了，他也在等待着洛離的出現，然而一起出現的還有她的舍友們。
一個個的都是八卦的不得了，又是指着兩人暗笑，又是竊竊私語剛剛好能讓人聽見的那種，紛紛嘖嘖怪笑道。
“哎哎，這是哪個專業的帥哥呢？又來找我們家洛離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郎才女貌，最是合適不過的兩個人了。”
“是的呀！吶，如果洛離不好好把握的話，那我們就可就要肆無忌憚的出手了哦。”
一番話說得讓兩人都挺尷尬的，洛離知道還是不要去解釋，那樣只會越描越黑，而餘言則是真的尷尬外加心虛呀！
因爲他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他在女生宿舍天台上準備了一桶水，好像，似乎……潑到的就是她們幾個。
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乾咳幾聲過後，對着洛離道：“唔！那個你準備好了嗎？我們一起去兼職上班吧！”
“啊？哦哦，好的我馬上就走……”
跟幾個宿舍裡的女生打過了招呼，洛離就跟着餘言一起走出校園門口了，那裡有直達學生街的公交車。
一路上兩人坐在最後面，都安靜的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之後還是餘言忍不住了，他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唔！那個柳承雪她今天突然回家了，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嗯啊！小雪她有跟我提了一下。”
“然後呢？她就沒有說點其它的事情？”
“事情好像挺着急的，她坐飛機，暫時還聯繫不上。”
“哦，是這樣啊！”
說到這裡洛離的眼神有些黯淡，她低着頭幾乎要埋進了衣服裡面，這讓餘言看的很不是滋味。
想說些安慰的話語，可又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好一會之後還是洛離嘆了口氣，兀自頹然道。
“吶，餘言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呢？”
“小雪她遇到了事情，可是我什麼都幫不上，我其實是很沒有用的一個人吧？”
她越是這樣餘言就覺得越難受，因爲他可是知道柳承雪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才突然回鳳蘭市去的。
不就是爲了一條狗嗎？即使對寵物很有感情，但是柳承雪這樣做或者說這種行爲，餘言是不認可了。
他有些爲洛離感覺到不值，想了一會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道：“我想我或許知道點事情，柳承雪她，好像是她養的寵物狗出事情了。”
“什麼？小雪的寵物狗？你，餘言你是說球球嗎？”
“對，好像就是叫做球球來着。”
“那糟了，球球，球球應該不會真的出事情了，它可千萬不能出事情呀！”
餘言：“？？？”
如果說柳承雪的行爲很突兀，那麼現在洛離的反應，就真的讓他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她們似乎都對那隻名爲球球的狗很關心？
這是餘言最後得到的結論，壓抑不住內心裡的疑惑，正當他想要再次詢問的時候，洛離已經緩緩的說道。
“餘言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的疑惑。”
“但是球球，它真的是一隻，很有‘靈性’的狗啊！”
“我們說的話它都能聽懂，甚至可以跟它交流，你相信這種事情嗎？”
搖了搖頭餘言表示不相信，但是洛離並不想在這點上面進行多餘的解釋，而是將話題扯開引到了別的地方上。
看了眼外面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道，洛離輕聲道：“其實你也很奇怪，我爲什麼會跟小雪，我是說我們兩個在一起的吧？”
“啊？嗯，確實是挺奇怪的。”
“事實上，我跟小雪兩人，唔！我是說小雪，她的過往是真的很讓人心疼呢！”
“所以你是可憐她？”
“不不不，你怎麼能這樣想呢？在某一段時間裡，是她拯救了我纔對。”
“……”
想着過往的事情，洛離的臉上帶起了笑容，她沒有去敘說自己的遭遇，甚至都沒有提到自己高中的任何事情。
兩人在一起也挺久的了，柳承雪的事情她多少也知道點底細，當下也是帶着淺淺的笑容繼續道。
“你知道嗎？小雪初中就一直在做兼職。”
“什麼刷碗，奶茶店服務員，發傳單就沒有她做不了的事情。”
“然後啊！到了高中還遇到了渣男，給一點點她渴望的溫情，就放不下了。”
“然後還賣過黑心麪包，做微商騙過老爺爺老奶奶，甚至賣網上賣假酒，假藥，然後還被警察蜀黍給抓住了。”
“唔！哈哈，哈哈哈……”
洛離說的有趣可餘言怎麼就聽着，感覺到一陣陣的毛骨悚然呢？那完全就是一個好好少女，一步步走入邪門歪道的故事啊！
而且居然還神特麼的，被警察蜀黍抓走過？那種無依無靠一直在努力的事情，他是表示認可的，可後面的各種作死就不敢苟同了。
想了一會還是反駁道：“可是柳承雪她那樣做，是不好的吧？明明有那麼多的兼職可以做，爲什麼非要做那種黑心買賣？”
“唔？兼職啊？小雪好像曾經做兼職的時候，把人家的傳單成捆的賣掉，然被同城兼職網給封殺了。”
餘言：“沃日，媽賣批的……”
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餘言發現他還是太不瞭解柳承雪了，這跟她在大學裡孤高的行徑，一點也不搭調啊！
可也正是這樣的女孩子，纔是最吸引人的不是嗎？
“唔！我還是不認同她的做法。”
“那是因爲，你沒有遇到過絕境啊！當只有生死兩條路的時候，小雪就算再怎麼樣，我都不覺得有錯。”
“可是，她也可以像你這樣啊！出來兼職不好嗎？”
“……”
去往學生街的公交車到站了，兩人一起走向那家麪包店，餘言不時的看向洛離，也在試圖說服她，或者說是試圖讓她去改變柳承雪。
可洛離只是一直在笑，到了最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眼神愈發幽深道：“其實吧！餘言你還是忽略了一點，忽略了我爲什麼要出來兼職。”
“那到底是爲了什麼？”
“因爲小雪太優秀了，至少在我眼中她太優秀了，我害怕有一天，她會離我越來越遠，沒有共同語言走不到小雪的世界裡去。”
“所以你纔出來兼職的嗎？”
“算是對了一部分吧！”
“……”
沒人知道洛離的想法，因爲在她的眼中，並不止是害怕跟柳承雪的距離越來越遠。
還有更加深深的恐懼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