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有這種感覺?”陳琮頓時一愣。
他提前感應到有人正在走來,但還無法看清那人長什麼樣子,只是覺得這種感覺有一點點熟悉,是自己曾經見過,但又很久沒接觸過的人。
陳琮沒有貿然出去,藉助牆壁隱藏自己的身體,同時觀察來人究竟是誰。
片刻後,一道身影慢慢走了出來,她穿着一套緊身皮衣,臉上同樣帶着白色面具,但從其曼妙的身材不難看出,這是個女人。
她手裡捧着一隻細小的玻璃瓶,瓶中裝着深藍色的液體,小心翼翼的放置到工作臺上。
工作臺上有無數根管道,延伸向周圍那些大型的玻璃艙裡,那女子拿出一根試管,慢慢從瓶中抽取一小滴深藍色液體,準備注射到管道中。
“住手。”
陳琮見狀不妙,緊忙開口阻止,同時身形一晃,如一道黑影般掠向前去。
無需多想,這些深藍色的液體就是那種所謂的基因改造藥劑,但如此深的藍色,陳琮還未見過,顯然這種藥劑的藥效可能更強烈,陳琮不可能眼睜睜看那女子在他面前壯大一個死士。
“誰?”女子受了驚嚇,猛然擡頭,同時小手一晃,試管險些掉落,但也沒來得及注射進管道里。
而陳琮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皺起了眉頭,愈發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熟悉了。
“是你?你怎可能出現在這?”不待陳琮想起,這女人卻率先開口了,語氣中夾雜着濃濃驚愕。
“你是誰?”陳琮落在女子面前,沉聲問道。
他依舊還想不起眼前之人到底是誰,只覺得有些印象,但偏偏就是難以辨清。
“哦?竟然不記得我了?”女子一頓,語氣中的驚愕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當年荒島上,我們不是見過嗎?”
說完,女人順手摘下了面具。
但陳琮從她最後一句話中,便反應過來了,他終於想起這個女人是誰。
當年在荒島之上,殘狼火狐那夥人之中的另一個女人——杏子。
據火狐所說,當年是杏子背叛了他們一夥人,把消息上報給組織,後來也弄清楚,原來杏子是暗組織總部派遣到他們分部中的監視者,而後因爲荒島之事,殘狼等人被處決了,一夥人最終只剩下火狐還存活着。
“原來是你。”陳琮臉色漸漸變冷,盯着杏子那張白皙的面孔說道。
“呵呵,看來你沒有忘記。”杏子淺淺一笑,用流利的中文迴應了陳琮。
但陳琮可不認爲杏子就是華夏人,他清楚得很,這個女人來自島國!也難怪八岐傭兵團會與暗組織合作,或許就是這個島國女子牽的線。
只是沒想到四年不見,她依舊還在爲暗組織辦事,並且職位已經不低了,否則不可能參與到死士這個計劃中來。
“其實我至今都對你印象深刻,當年第一次見你,你讓我感到了恐懼與驚訝。”這時,杏子放下手中的試管,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承讓承讓!”陳琮虛心的接受這個讚美。
但杏子並沒有理睬,自顧自的慢慢講道:“起初我以爲你用了什麼高科技,直到兩年前我們的藥劑研究有了進展,我才發現原來我猜錯了,特別是接觸到更高深的領域後,我應當能猜出你的身份了。你,也,屬於,基因改造者。”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陳琮,說到最後更是一字一句的加重語氣,彷彿無比的確定。
如此表現,完全是有恃無恐,萬分淡然的模樣,她好像擁有倚仗,根本不懼怕陳琮。
陳琮也注意到她的變化,但並未理會,反是聳了聳肩膀,應道:“抱歉,你猜錯了,我可不是這種殺人機器。”
“呵呵,你怎麼進來的?”杏子一笑,沒有反駁陳琮,反是問回一開始的問題。
陳琮也笑了一笑,斯斯文文的應道:“關你屁事。”
對於杏子,他不會有什麼好感,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連一起經歷生死的夥伴都可以出賣,就只爲了上位。
火狐這次來報仇,想殺的人名單裡面,自然也有杏子。
“看來是我的待客之道不行,惹你生氣了。不如坐下來喝杯茶吧,我對你可是很感興趣的喲。同樣經過基因改造,卻還能保持智慧,真想剖開你的身體,好好研究一下啊。”杏子保持笑意,眼眸裡的神采卻已經陰冷。
“噢,想不到你現在的手段越來越狠了。”陳琮搖頭笑道。
杏子眨了眨眼,無辜道:“這隻能怪你當初沒把我們都殺了。”
“那現在殺也不遲呀。”
“現在?呵呵,恐怕你沒這個資格咯。”杏子頓時捂嘴笑了起來,笑得花枝招展,讓人很難相信,這麼一個漂亮女人,骨子裡卻十分狠辣。
她的目光掃向陳琮,道:“你知道嗎?這幾年我可是花了不少心血,才終於坐到這個位置,還成了總部c區的主管,你認爲你還有資格威脅到我麼?”
說完,她臉上笑意突然一收,殺機展露無遺,冷聲道:“不如讓你見識一下,我手裡的敢死隊吧。”
“敢死隊?你是在說這些死士嗎?”陳琮絲毫沒有在意,伸手指向那些玻璃艙笑問道。
杏子一怔,緊跟着又笑了起來:“是的,也許你還不知道他們有多強大,不用着急,很快就輪到你跪着求我饒命了。”
話音落下,她突然按下工作臺上的按鈕,迅速喊出了幾聲古怪的詞語組合:“冬雪,黑暗,地獄,深淵!”
嗖!
突然間,十幾個玻璃艙裡的死士驟然睜開了雙眼,眼神冰冷,如同無情的殺手。
那四個詞語,便是口令。
“將他生擒。”杏子對死士發出了命令,同時伸手指向陳琮。
十幾名死士雙腿幾乎同時一弓,“嘩啦”一聲,瞬間從玻璃艙中躍出,帶起一道道藍色的水花。
“咚!”
十幾個死士的速度十分驚人,一聲悶響下同時落地,動作幾乎保持完美的整齊一致。
“這恐怕擋不住我。”陳琮一笑,掂了掂手中的匕首,雲淡風輕。
杏子臉上卻是掠過一絲嘲諷,搖頭道:“呵呵,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小看你,外面還有兩支敢死隊,馬上就來了。”
“哦?你是說外面那三十幾個死士麼?”陳琮語氣間的笑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