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雪實在想不起這個人是誰，在哪裡見過，但是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全是憤怒，反而讓自己十分的費解。
不等林婆雪反應過來，就見孫豹突然站了起來，一拳頭打在了那人的臉色，那個叫做秀兒的姑娘，嚇的躲在男人的身後。
林婆雪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回事，以爲孫豹是爲了給自己出氣，她忍不住拉了他一把道：“大舅，咱們是來做生意的，動手不太好！”
蘇安然點點頭道：“君子動口不動手，這樣不可不可！”
孫豹知道自己外甥女失憶的事情，所以他絲毫不覺得奇怪，不過那男人不知道，以爲林婆雪是怕了自己，忍不住道：“孫豹，你還是這樣一見面就喜歡動手，我林子安可不是之前那麼好對付了。還有你這個小雜種，在這麼多人的面上欺負你妹妹，我看你是活膩歪。”他凶神惡煞的神色，手指着林婆雪。
林婆雪完全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遇到林子安，感覺全身的血液裡都沸騰着恨意，他居然敢回來，這個該死的人渣。
她一下子愣在原地，懵了。林子安就是害她死的兇手，他又回來了，心裡的恐懼在那一刻變得擔心懼怕。心裡越發的擔心起來孫英的處境。
蘇安然感覺到了林婆雪的不對勁，他擋在了林婆雪的面前，直勾勾的瞪着林子安道：“原來是姑娘的爹啊，不過真的不好意思，你家小閨女沒有教養，吃了栗子偷拿了栗子不給錢，不對，你說說你早點叫聲姐姐不就沒有那麼多事了嗎？原來都是一家人！”
林婆雪沒有想到關鍵時候，蘇安然會挺身而出，而且他這番話明顯是說秀兒和林子安的不是，而且這裡圍觀的人自然明白，他們看得出來林婆雪等人的穿着跟林子安和秀兒相差很大，自然會本能的同情林婆雪。
“有錢了不起，就知道狗仗人勢的欺負閨女，有你這樣做爹的嗎？真是丟人現眼！”那些人一邊說着一邊拿菜丟林子安，林子安完全的懵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忍不住憤恨的大叫：“林婆雪，你個狗雜種，你敢讓老子丟人，信不信我回頭揍死你！”
林婆雪站在原地沒有動，她咬住自己的嘴脣，什麼話都沒有說，臉色有些蒼白。
秀兒嚇壞了，一個勁兒的扯着林子安。“爹，我們走好不好？他們砸秀兒，好髒好髒！”
林子安把秀兒抱在懷裡，落荒而逃。孫豹看着林子安遠去的背影，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這個該死的男人，爲什麼不死了，那樣眼不見心不煩。爲什麼要回來！
可能是因爲遇到了林子安，大家都沒有心情叫賣，不過栗子也所剩不多，林婆雪就分給了剛纔幫忙的人。他們擺手不要，林婆雪堅持，他們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了。不過對林婆雪不由多了一抹同情。他們也把自己賣的菜和其他的東西給了林婆雪他們一些，林婆雪哪裡好意思要，不過人家也堅持。
“小姑娘，剛纔那個人真的是你爹？那男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說這些你別生氣，我也是怕你受苦。”
“謝謝伯伯，我……”林婆雪現在心裡亂成一團，她完全都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好？
蘇安然不由的心疼起來，那樣的無助的神色，讓他有同樣的感同身受。
林子安帶着秀兒落荒而逃，他完全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遇到了林婆雪，這個該死的狗雜種居然還活着，他一想到林婆雪，就覺得這是他人生中的恥辱，想到孫英對自己的背叛，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
秀兒還一直哭個不停，他一時心煩了起來，“秀兒，沒事了。”要是答應夫人帶閨女來家裡看看，他還真的不想帶，不過她對這小閨女是百般寵愛。
秀兒在林子安的懷裡，慢慢的好了起來。“爹，我想回家，不想回鄉下了，好不好？我好怕，姐姐好凶，還有那個叔叔，好想打爹，我們回去帶人來好不好？爹，你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姐姐。她欺負我……”她有一聲沒一聲的抽搭着，撒嬌的樣子，還真的讓林子安沒有辦法拒絕。
可是他覺得這都到門口了，就這樣走，是不是不太好？不過看着秀兒依偎在自己懷裡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是決定先回去再說，先打聽打聽家裡的情況。
孫豹的臉色一路上都沒有好看起來，他看着林婆雪忍不住道：“小雪，你覺得今天這事，咱們瞞得住嗎？林子安會不會回村裡？”
林婆雪沒有說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她的預測之中，都出乎她的意料，她現在是完全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彷彿一切都變得太過於突然了，她現在也心情考慮這麼多，相比之前的彪悍，她現在就相對懦弱了很多。
蘇安然似乎能夠感覺到林婆雪的無奈，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反而就是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她在彪悍，也是一個小丫頭罷了。
林婆雪很快便從情緒中走了出來，可能是受了之前情況的影響，現在相對好了很多。
不管林子安到底怎麼樣，現在自己有休書在手裡，還擔心他？不管他說什麼好話，耍什麼樣的無奈，無視是最好的辦法。想到這裡心情似乎就好受了很多。
“舅舅，我們不怕他，我想如果他要是回村子，咱們也擋不住。如果不回去也正是我們想要的結果不是？”她認真的說着，眼神裡透過一抹希望。
孫豹忍不住看了一眼林婆雪，他不是不相信，但是林子安是啥樣的人，他是太過於瞭解了。“小雪，我別的都不擔心，就擔心我回家之後，他回來了，你們娘幾個對付不了他，而且你丹陽叔又是那樣善良，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你們自己。”
林婆雪感激的看了孫豹一眼，關鍵時刻還是舅舅心疼人。她完全能夠理解孫豹的話，現在的林子安已經不是當年的林子安了，他現在有錢了，他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人替他收拾自己。
心裡想到這裡，擔心不由的多了起來。“舅舅，我們有休書在，而且他不是已經有媳婦了嗎？怎麼可能會在乎我們一家人？他應該巴不得跟我們一刀兩斷纔對，所以我們就不應該在妄自菲薄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蘇安然覺得林婆雪分析的對，不過他覺得林子安也不可能就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他應該是爲了得到什麼。
孫豹見林婆雪這樣說，心裡微微的舒坦了一些，“小雪，那這事咱們告訴你娘嗎？”
林婆雪本來是不想告訴的，但是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說出來貌似會更好一些吧。“咱們回家看看情況，如果林子安沒有回來，那咱們就不說，要是回來了就說。”
孫英在田裡忙活着，沒有想到又遇到了何氏，上次的鬧騰她根本忘記不掉，索性悶頭不說話，轉身就要離開了。
何氏見孫英要走，忍不住拉了她一把，“孫英，我知道你心裡有氣，覺得我這個做婆婆的對你不好，可是你也要知道我的爲難，我這日子不好過，而且現在老大都已經死了，你還不原諒我們嗎？還非要給我們林家斷乾淨嗎？”
孫英低頭不語，她心裡的委屈不由的放了上來，心裡特別的不舒服，她不想跟何氏說這些話，完全都沒有必要。“這樣你們就不會處處想着算計我們家了。我不是爲了我自己，要是爲了我自己，我可以忍，但是你們是怎麼對孩子們，尤其是小雪那孩子，她從小到大跟着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們對她非打即罵，她能活到今天容易嗎？你現在跟我說，要我不和離，說林子安死了，可是我過不去心裡的坎，我不能讓孩子們在受苦了，我已經夠對不起他們的了。”
何氏沒有想到孫英會有這麼多的不滿，她的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孫英，我知道你是爲了孩子們，可是以後你們孤兒寡母的咋生活？你要和離我也不反對，畢竟是我們老林家對不住你，但是以後你們的日子過的苦了，我們也沒有義務幫襯了，這事你要想清楚。”
孫英心裡奇怪，何氏沒事跟自己說這個幹什麼？她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心裡本能的覺得何氏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轉變了，想着自己以前吃的苦，她還真的後怕了。
“我們以後的日子的好壞，跟您的關係不大，我也不想聽您繼續說這些了，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想我要走了。”孫英輸完轉身就要走，何氏不鬆手，她雖然聽的是一肚子氣，不過還是忍不住陪着笑臉，一個勁的說好聽的。
“孫英，你現在還年輕，就沒有想過找一個，而且你想想，小俊的束脩可不輕，而且小虎也老大不小了，過不了幾年差不多也該說媳婦了，還有小雪和羅雲，這不都要花銀子？我還不知道你，你是寧願苦着自己，也不願意苦孩子，可是沒有銀子，這日子能過嗎？而且你不也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疼你的人嗎？”何氏的這番話無疑是擊中了孫英的內心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她是可以不爲自己着想，但是孩子呢？不過她想日子一天天的下去，難倒不怕，苦也不怕，而且她也沒有想過再嫁，所以這些話跟她說也沒有什麼意思，她想孩子們應該能夠明白她的想法。
所以她依舊什麼話都沒有說的，立馬轉身離開了。
何氏覺得明明自己馬上就要說動她了，而且已經看到了孫英神色裡的變化，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讓自己落空了，那種感覺自然是不爽的。
何氏心裡氣的要死，她好聲好氣的說着，陪着笑臉，到最後沒有想到居然成了這樣，怎麼能不讓人覺得慪氣呢。可是事實已經這樣了，多說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了。
孫英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着何氏說的話，不由的想到了這麼多年，林丹陽的等候，還有老爹孫元明的話，他說像林丹陽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多見，如果不好好把握，說不定，這樣一個人也都沒有了，她本能的點點頭。
可是心裡終究還是過不去，她擔心的就是村裡的冷言冷語和看不起，怕他們覺得自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婆娘，還擔心以後兒子找媳婦被人嫌棄。
考慮的越多越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越是心裡難受。
何氏覺得還要繼續找機會跟孫英說，這事既然答應了王媒婆，索性就要做好。而且就算孫英不同意，綁也要把她綁過去。
孫英回到了家裡，看着忙碌認真的林丹陽，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歸屬感和幸福感。其實有的時候，她覺得林丹陽很傻。比自己好的婆娘多的是，爲何偏偏在自己身上吊死。
他一直都說沒有遇到合適的，一直覺得像自己這樣的男人去哪裡找媳婦？他心裡也早就沒有那些意思了。
林丹陽看着孫英回來，忍不住衝她笑了笑：“小英，我不是說了嘛，田裡的活計交給我來做，你咋又一個人偷偷跑田裡去了，等我把手裡的這幾個櫃子打出來，在去山裡打獵，差不多咱們就能買的起牛了，正好也差不多該種莊稼了。你彆着急。這活也要一點一點的做。”
孫英忍不住衝他瞪眼。“丹陽，我還沒有發現你這嘴原來也是這麼能說，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
林丹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好意思了起來，他憨厚的樣子倒是讓人放心，孫英看着他這樣，沒有說話，直接去廚房裡忙碌了。
林丹陽看着孫英的背影，心裡如同抹了蜜一樣甜，他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兒了。
林虎不知道何時從一旁冒出來，看着林丹陽的嘴角的笑容，忍不住道：“丹陽叔，啥事讓你喜的都合不上嘴了。”
林丹陽立馬窘迫了起來，瞪了林虎一眼：“去去去，小孩子別摻和大人的事，你不好好練武，我回頭就跟孫伯說，看他到時候不訓你。”
林虎的臉色立馬就垮了下來。“別別啊……丹陽叔，我錯了還不成嗎？”
相對於院子裡的溫馨和藹，林婆雪等人卻一臉沉重。從集鎮到鄉村，這一路都不知道怎麼走過來的。
不過到了村裡發現貌似什麼情況都沒有，看來林子安並不是要回村裡，只是碰巧讓自己碰到了，這種倒黴事真是夠讓人無語的。
林婆雪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孫英，把休書遞給她，讓她也能高興高興，這是多麼好的事情啊。
孫豹也同意林婆雪的看法，本來就沒有必要弄的一家人提心吊膽的，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擔心和害怕。
蘇安然見林婆雪一臉的疲倦，他心莫名的煩躁和心疼，其實他覺得這丫頭承受能力很強，不過他還是覺得告訴家裡人好，凡事都自己扛，多累。
蘇安然心裡有些話，是沒有辦法說的，他眼睛不由自主的往林婆雪的身上瞄，不知爲何，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發現了林婆雪，這丫頭竟然讓他多了很多的憐憫。
剛到了家裡，飯菜都已經做好了，林婆雪的心裡不由的泛酸，這樣的日子真好，但是能有多久呢。她發誓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家人，不讓任何人來破壞。
孫英見林婆雪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以爲是栗子不好賣，忍不住安慰了起來：“小雪，這做生意呢，就是這樣。賺錢折本都是正常，你可能會一下子接受不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的。”
林婆雪還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完全沒有聽到孫英的話，蘇安然忍不住搗了搗林婆雪的胳膊，她眉頭微微一皺：“啊？啥事？”
孫英無奈的搖搖頭，不得不剛纔的話重複一遍。林婆雪搖搖頭道：“沒有啊，我們的栗子都賣完了，不信你問問大舅和安然。”
孫豹不知咋說，就笑笑道：“小雪聰明。”
蘇安然看着孫英一臉真誠道：“生意還算不錯，就是後來遇到點兒麻煩，見到不該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婆雪打斷了。“蘇安然，你瞎說什麼的，不就是我沒有給你工錢嗎？讓你做我們家傭人委屈你了？你竟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嗎？”
林婆雪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她氣的瞪着蘇安然，這個該死的人，怎麼可以把這事說出來呢。她現在就是想要瞞着，不想讓大家擔心。
孫英感覺出來不對勁了。“到底什麼事？遇到什麼不該見的人了？你到是說啊。小雪，娘不想你有什麼心事自己藏在心裡，娘是沒有啥出息，但是娘還不至於什麼事情都需要我閨女爲我撐腰，也不需要你爲了哄我開心，委屈你自己，娘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林虎見狀，也忍不住道：“小雪，是不是有人找麻煩，欺負你了？你告訴哥，現在哥學了武，對付幾個小流氓是不成問題的。”
林婆雪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裡特別的開心。不過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就是遇到了幾個貪吃鬼，不願意給錢，不過後來大家都幫忙，把那個人教訓了一頓，然後還剩了栗子，我就送人了，你們看，這些東西也都是一起賣東西的大娘大爺大哥大姐送的。”
林丹陽見林婆雪說的雲淡風輕，可是他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小雪，以後這做買賣的事情，讓叔我去吧，你一個女娃容易被人欺負。叔擔心你。”
蘇安然覺得林婆雪這樣瞞着有意思嗎？又能瞞多久？不過她既然不願意說，自己索性也就隨她。
感嘆林婆雪有這麼好的家人陪伴，比自己幸福很多。
孫英有些不相信林婆雪的話，她不由的看向自己大哥，孫豹答應林婆雪不說，自然不會說，而且他還不想讓自己妹子傷心，爲了那個人渣不值得。
“小英，你想的太多了，就是小雪說的那事，我們不說是怕你擔心，而且我怕你生氣，覺得我沒有出息，沒有把小雪保護好。”孫豹一本正經的說着。
孫英這下才放心。“大哥，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你可誣賴我了。”
一頓飯吃的暢快，林俊雖然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完全能夠感覺出來，事情有些不對，蘇安然貌似知道什麼，於是便把蘇安然拉到一旁，他竟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蘇安然覺得林俊聰明，這麼快就發現問題了，還真的不簡單。“少爺，你找小生有何事？”
“安然，不都是說好了，以兄弟相稱，能不能別跟我客套，我妹妹看中你也是覺得你是個有學問的人，完全是爲了我。經過最近的相處，我也發現你人不錯，所以就想跟你談談。”林俊說話的語氣倒完全不客氣。
蘇安然覺得林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做事坦蕩，功課也好，有自己的見解，可是如今的朝堂，卻不適合他這樣的人。他不知道怎麼勸他爲好，雖然他入學晚，但是卻很有天賦，過個一兩年考取功名，問題不大。
“林俊兄弟，那您請問？”蘇安然依舊客氣，不過比剛纔要好很多，所以林俊還勉強接受，沒有說話。
“安然兄，我想問問你今日在集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飯桌上，話未說完就被小雪打斷了，我想聽到那未完的話。”林俊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蘇安然無奈的搖搖頭：“林俊弟，你在我這裡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我是小雪姑娘的人，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想知道，何不主動問她？在我這裡白費口舌沒有用。”
倒不是他不想說，其實他覺得還是由林婆雪告訴林俊最好，自己說反而會讓林婆雪那丫頭厭煩自己，何苦而爲之。
林俊沒有想到蘇安然會這樣說，他的臉色不由的變得無奈。“如果我能在小雪那得到想要的答案，何苦來問你，我這個妹妹就是希望把苦往自己肚子裡吞，難受也是她自己，不讓家裡人爲難，其實你不知道每次我看到她這樣，都覺得自己爲何不能幫忙，爲何這麼的沒有出息。”
蘇安然忍不住拍了拍林俊的肩膀，他看的出來他身上的那種無力感。
但是他還是沒有說。“林俊弟，我想該知道的時候，她自然會告訴你。”
林俊無奈的點點頭。“我知道，但是……還是要謝謝你。”
林婆雪躺在牀上，她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在集市上的事情不停不停的在腦子裡回想，她掙扎着看到了林子安那張醜惡的嘴臉，真的不由的害怕了，恨意和恐懼感直線上升，這一切都來源於前主的。
她硬着頭皮下了牀，走到屋外，看着蘇安然坐在院子裡，她不自然的也坐了下來。
“姑娘，你……”蘇安然本能的挪了挪地，不讓林婆雪挨着自己。
“你……”林婆雪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這個書呆子事真tm的多。
“姑娘，小生我可是爲了你好，所謂男女有別，不可不可……”
“閉嘴！給我安靜一會兒行不行？”林婆雪心裡本來就亂成一團，他還在這裡說什麼男女有別，靠，難道老孃不知道。
蘇安然訕訕的閉嘴。
“你說爲什麼我明明恨他要死，可是見到了之後，心裡還難過的要命，我明明彪悍惡毒，爲何見到他我心裡還充滿懼意。”她語氣不由的低緩，如同無助的孩子。
蘇安然見林婆雪這樣，忍不住往她身邊挪了挪道：“小生，借你一個肩膀靠靠，這裡無人，不會毀姑娘清白，小生也會負責。”
林婆雪哪裡還有心思跟蘇安然開玩笑，靠在蘇安然的肩膀上，淚水不由的打溼了他的衣衫。
她哭了……手裡的拳頭不由的握緊了，他絕對會好好的保護她，任何人都不可以讓她受欺負，可能是因爲同病相連，所以痛苦感纔會更加的多。纔會更加忍不住的想要憐惜她。
蘇安然沒有說任何話，林婆雪靠在這堅實的臂膀上，沒有在回想那些令她恐懼的事情，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蘇安然第一次對女人的靠近沒有反而，想到他受傷的那個夜晚，她就這樣依偎在自己懷裡，那一覺他也睡的格外踏實。
想到這些他忍不住的朝着林婆雪笑了笑，熟睡的容顏無疑是最吸引人的。
夜色深了，晚風襲來，多了一抹涼意，他擔心林婆雪受涼，可是這樣的酣睡的樣子是那般的香甜，怎麼敢打擾？他不由的打橫抱起林婆雪，至於男女有別的話，都滾蛋吧。
林婆雪非但沒有醒，彷彿找到了更加適合的地方，忍不住咋咋小嘴，慵懶如貓兒可愛般的小動作，亦是那麼的迷人。
蘇安然不由的看的癡了，比林婆雪好看的姑娘有的事，但是他卻厭惡，唯獨林婆雪是不一樣的。
蘇安然把林婆雪放在牀上，蓋上被子本來打算就這樣離開，沒有想到她卻扯着自己的衣衫不鬆手，輕輕掰開她的手，她竟拉扯的更加厲害，用力又怕驚醒她的美夢。
蘇安然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無奈之下只好坐在一旁陪着，知道林婆雪翻身，他才找到機會逃離，這丫頭怎麼有這個癖好，要是遇到陌生的男人怎麼辦？心裡竟有些吃味的不舒服感。
他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腦袋，這是怎麼了？自己怎麼會對一個沒有長開的小丫頭……
他回到房間裡，卻始終都睡不着。一閉上眼睛都全是林婆雪，她梨花帶淚的小臉，是那麼的讓人心疼，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小丫頭，我應該拿你怎麼辦？”蘇安然想到這裡，他心裡莫名的難受起來。現在自己的問題都沒有辦法解決，又怎麼許諾幸福。暫時放在心裡，至於以後還早。
林婆雪覺得這是她睡的最甜美的一覺，一夜無夢，精神特別的好，相對她的好，蘇安然就差多了，哈欠連天不說，黑眼圈什麼都看的清楚。
林婆雪忍不住好奇了起來，忍不住刺啦他幾句。“蘇安然書生，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壞事去了，你看看你哈欠連天。”
“姑娘，小生冤枉，我啥事都沒有幹。”他一臉委屈的樣子，讓林婆雪還真的不忍心再說。不過好奇心害死貓，她還是忍不住繼續盤問。
“啥事都沒有幹，爲何哈欠連天……”
蘇安然看了林婆雪一眼道：“還不是因爲您啊，要不然我有必要這樣嗎？你說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拉我在外面聊天，聊天也就算了，你居然居然……趴在我肩膀睡着了。”
“然後呢……不對啊，我記得我在牀上睡的。”林婆雪不由的睜大了眼睛。
“那可不是，還不是我把你抱進屋裡的，最可惡的事，你死死的拉着我的衣衫不讓我走，我不是怕新衣服被扯爛了，早就不理你，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林婆雪訕訕的點點頭，不過她故意用蘇安然的話來嚇他。“書呆子，你不是說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嗎？你看你把本姑娘抱也抱了，你看怎麼辦吧？”
蘇安然臉色抽搐起來，不過一咬牙一跺腳。忍不住道：“那我以後勉爲其難的讓你變成合格的媳婦，我娶你還不成嗎？我會對你負責的。”
林婆雪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她怎麼這麼笨呢？
明明知道是陷阱還死活往裡面跳。“娶你個頭。本姑娘不會嫁給你的。”
“可是姑娘，人家的清白已經被你毀了，難不成您不想負責任，這讓小生怎麼活？我要去告訴伯孃去，讓她替我做主。”蘇安然心裡是一副小人得志的開心樣，不過他根本不知道下面會有多麼悽慘，以後被某人挖苦的多慘。
林婆雪一把拉過蘇安然，擡手就給了他一拳。“你敢把這事告訴我娘試試，我打的你娘都不認識你。”
“哎呦，你這是要暴打親夫嗎？”
“閉嘴，再給我說一句，我打破你的頭。”林婆雪憤恨的瞪了蘇安然一眼，他這是添什麼亂，這該死的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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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狼出沒，色女們小心啦。彪悍的小雪逃得過腹黑狼麼。
有沒有感覺越來越有愛了，哇哇。
親們在哪裡呢，求冒泡，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