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丫一下子沒有了盼頭,以前老想着宋洐君能回來,這樣她就可以纏住他,再生個孩子,如今三年過去,再看宋洐君,他穿着短衣在地裡幹活的時候,似乎跟村裡人也沒有什麼兩樣,反而沒有身邊的二弟強壯,畢竟宋洐平這些年不是打零工就是幹農活,身體練得結實,十八九歲的年青人,正是力氣無窮的時候。
宋二丫晌午給兩人送飯的時候,不免對赤着膀子的宋洐平多看了一眼,這十月的天氣可不比炎炎夏季,在這樣的天氣裡他還敢脫下外衣,流下一身汗水來,不知幹得多起勁。
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宋洐平穿上了衣裳,可胳膊上豉豉地肌肉卻把衣裳繃得緊緊的,看得宋二丫忽然臉頰一燙,再側頭看向宋洐君時,他依然是那一臉的斯斯文文,清清瘦瘦的一人。
宋二丫雙眸一暗,沒了興致。
田埂上,兩兄弟蹲着吃飯,宋二丫看向宋洐平問道:“二弟,如今咱們家境也好些了,你也能在家侍奉娘了,二弟打算幾時娶親,要不要大嫂幫着張羅一下。”
宋洐平一張麥色肌膚的臉擡了起來,往宋二丫看了一眼,接着垂下頭,臉頰上染上一抹紅暈,“全聽大嫂的。”
宋二丫於是看向宋洐君,宋洐君停下手中吃飯的動作,沉思了一會兒,問宋洐平,“二弟對於婚姻之事可有什麼想法?”
宋洐平拼命扒飯,就是不說,宋洐君笑了笑,“成,今個兒回去我同娘商量一下,這幾日就請媒人來。”
傍晚收工,一家人吃了飯,飯後,宋洐平直接來到河邊,在一處野草叢生的地方,他脫去衣裳,赤祼的身子往水中一跳,在河水裡打了兩滾,舒爽了。
秋天的河水帶着一股涼意,宋洐平卻覺得渾身都熱,一頭紮在水中,想起中午哥嫂的話,心思活洛了起來,他果然是想媳婦了。
正在他遊得歡快之際,草叢裡忽然一動,接着撲騰一聲,宋洐平立即從水中冒出頭來,“誰?”
沒有人回答他,然而後背上卻纏上一條滾燙的軟軀。
宋洐平身子一僵,立即回頭卻被女人捉住了臉,動彈不得。
“別動,讓我抱一會。”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宋洐平的心不平靜了,她肆無忌憚的坦胸貼在他剛硬的背上,從來不曾與女人親近過的宋洐平,一時間熱血上涌,再也受不住,回身就抱住了她。
“這些年你守活寡,我是瞧着心疼。”
“那你好好疼疼小婦。”
“可是……”
很快宋洐平被拉了下去,兩條身軀滾入草叢,宋洐平迫不及待的擡起她的雙腿,身子往前一衝,女人笑了,“錯了,果然你不會,我教你。”
終於尋對了位置,沉根而入時,宋洐平的腦子似乎清醒了,他想起他的哥哥,是他把他帶大的。
可是,他卻是忍不住,身子被身下的軟軀纏住,腦子慢慢地迷糊了起來,初嘗滋味,哪捨得抽身而去。
轉眼年關將至,沒想到臨近年關,竟然有殺氣騰騰的劉家軍路過順成縣,順成縣的百姓遭了殃,這些軍將可不比先前的官差,入室就掠奪,強搶糧食,若有村民反抗,直接殺掉。
很快這些人來到了宋家村,那時宋家村還是一派和諧,個個都對當年官差搜刮糧食的事放下了警覺,忽然被這麼一波人闖入,衆村民慌了神。
魏國的兵馬卻做着強匪的事,強搶百姓的口糧。
很快村民的糧食全部被一搶而空,每當刀架在村民的脖子上逼問藏糧的地方時,那些村民只好如實的招了,什麼山洞裡頭,地窖裡頭,全部被人翻走。
宋青宛聽到風聲,立即把家中的糧倉打開,但她卻沒有把作坊後頭的地窖打開,她抱着孩子站在門口,看到這些人過來,直接說道:“我一戒婦人,家中所有糧食都在這兒了。”
那些人跑到糧倉裡一看,比那些村民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個個露出一臉的興奮,那位領頭的將士淡淡地瞧了宋青宛一眼。
宋青宛的身子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下脣還咬出了血來。
那將士對屬下點了點頭,也沒有再逼宋青宛,把那一倉糧食一掃而空後,轉眼就人走屋空,像一陣風似的。
人全部走了,宋青宛立即關緊了院門,她看到懷中的宋元豐居然還在睡覺,忍不住在小傢伙的臉上捏了一把,這小傢伙倒是睡得安穩,倒也好,沒有看到剛纔那一幕,否則不哭纔怪。
宋青宛把孩子放回牀上,她來到屋外掬水洗去一臉的麪粉,還有脣上的血紅胭脂,很快露出真容,哪還有剛纔那蒼白如紙,咬破嘴脣的痕跡。
宋青宛留在院中聽動靜,那些人從村頭搶到村尾,最後拖着糧食直接來到村口紮營。
宋家村的村民個個都以爲這些惡神搜刮了糧食就會走,沒想這些人卻在此處養起了傷,宋明被那些人抓去給他們醫冶,一個不順就拿宋明的媳婦開刀,嚇得宋明使出了渾身解數。
宋青宛也以爲這些人就像上次的官差一樣會馬上走,沒想這些人留了下來,她心裡莫名有些不安,好在她挖的地窖除了小盒子幾人知道外,宋家村的人並不知道,否則非惹禍上身不可。
這些人一住就是十幾日,在各村各戶搶來的糧食就是他們這些日子的糧草。
這些人抓了一些宋家村的村婦幫忙洗衣做飯,養馬和清理馬糞,宋二丫正好在其中。
這日宋二丫把馬糞清理好送去田間的時候,露過營地的後山,她原本只想尋條捷徑走得更快些,畢竟這馬糞提得太重。
沒想到才經過營地,聽到兩人談話,其中一位說道:“過兩日就要起程,上面說了,這方圓幾村有不少壯丁,明天就該咱們行動了,這次九黎人有備而來,咱們三殿下手中的兵衛卻越來越少,不填充一些可怎麼辦?”
“這次打算抓多少壯丁?”
“有多少抓多少,等咱們撤離上平郡,很快九黎人就攻了過來,上頭的人說了,往南撤。”
“南邊?嶺南化外之地?”
“恐怕是。”
宋二丫聽到這個消息,臉都嚇白了,提着牛糞退了回來,繞着路往田野間走,乘人不注意,把牛糞往地裡一扔,就潛入草從中。
由於宋洐君的家離村口不遠,又加上她對村裡頭非常的熟悉,宋二丫很快的就回到了自個家中。
家裡宋洐君被三爺請了去商量對策,王氏卻在屋中抹淚,宋洐平在廊下編竹筐,看到宋二丫,雙眸微微一亮。
宋二丫進來,見王氏在屋內沒有什麼反應,立即拉起宋洐平“噓”了一口,強行把他拉出了門去。
來到門外,眼看四下裡無人,宋二丫把今日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宋洐平,叫他趕緊逃山裡頭躲起來,也不准他告訴村裡的人。
宋洐平看向自家院子,皺眉道:“那我哥呢,他去三爺那兒與族老們商量對策,要不我先去把他找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