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夫送了出門,李嘉平忙去煎藥,又養了五日,七公主的傷才能控制住了,她跟李衛再也不敢纏綿,倒是把七公主給饞得不行,當真是食髓知味,原來魚水之歡竟然是這般美好的。
由於李衛一直呆在七公主的身邊照顧他,自行刺後有二十來日不曾來主院處理政務,這次七公主的傷勢穩住,李衛被宋洐君叫回了書房。
關於上次刺客的事,宋洐君查得有些眉目了,竟然是沒藏氏派來的人手。
兩人都猜得到沒藏氏會對李衛動手,所以當初宋洐君才建議李衛光明正大的入京,本以爲沒藏氏在被衆臣彈劾的時候不可能向李衛下手的,當真思慮不周全,也因着沒藏氏的急性子,沒藏氏露出不少馬腳被宋洐君給抓住了。
七公主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終於能下地了,可是不管她怎麼在李衛面前裝嬌氣,或是靠近他,或是爬上他的牀,他都不曾碰她。
原本還偷偷歡喜着那日乘機把李衛給睡了,沒想到待傷口好了,他立即就變了個樣,莫不是翻臉不認人了麼?是不是對當日的事也不認了?
七公主很是鬱悶,她偷偷溜去主院,如今的主院沒有一個人敢攔住七公主的,也不知是李衛特意下了令還是這些人看在她護主有功的面子上。
七公主正要往書房去,沒想在小道上遇上了範遲。
說起範遲,原本李衛去了封密函給範相,範相因爲李衛平安歸京,被那先前僞造李衛屍體的大臣給連累,在官場上範相被不少人排擠,又有沒藏氏暗中威壓。
後來好那兩位大臣與沒藏氏窩裡反了後,沒藏氏陷入朝臣的攻陷下,範相勉強停歇,卻也讓他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當範相收到李衛的密信的時候,竟然在書房裡思慮了一夜,第二日派範遲去了李衛的府上。
範遲雖是範相的大子,卻因爲天姿普通,他把衣鉢準備交給聰明的二兒子,反而大子便遠離朝堂的,派他去李衛的府上是最合適不過的。
範遲被下人領進主院後,便要他在此處等一等,管家去傳報了,沒想遇上了七公主。
範遲立即朝七公主走去,來到她的身邊行了一禮,方問道:“公主殿下居然在此,我有一事想問。”
七公主腳步一頓,看到範遲,她還是比較有好感的,這人當初被她搶了馬逃過一劫,後來入了他的府,他也沒有薄待她跟大丫,雖然後來他把她們兩人送回了京城這一事,七公主氣了他好長一段時間,但事後也就釋然了,畢竟是夏國範相的兒子,知道內情,豈有不說的道理,何況兩方的交情並不深,當時還只能算僱傭關係。
“範公子且問。”
得了七公主同意,範遲便問道:“公主殿下如今在殿下府上,不知您的婢女可曾一同過來?”
七公主微微一愣,方想起他所謂的婢女說的是宋青宛,沒想這麼久了,範遲還記掛着她呢,於是答道:“範公子,我那婢女性情古怪,婢氣暴燥,又身份低下,我瞧着範公子還是把她給忘了爲好。”
範遲聽到這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爭辯道:“公主殿下,萬不能這麼說,當初她跟公主殿下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對公主殿下多有照顧的,如今公主殿下安全了,莫不是嫌棄起她來。”
七公主差點撫額,她只是故意這麼說着,讓範遲死了這條心,畢竟她可不敢把大丫懷有身孕的事到處說,皇叔都已經閉府不見客了,自然外頭的人並不知道她已經懷孕。
範遲見七公主沒有接話,心裡咯噔一下,越發駐定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恐怕是這樑國公主得了富貴後便把那婢子給忘了,雖然樑國的太子看中了那婢子,但畢竟身份有別,多半也只是玩玩吧。
範遲想起宋青宛,就覺得她好可憐,於是又上前一步,懇求道:“公主殿下,容我說上一句,那婢女雖然嘴巴子不厲害,只會默默地做事,手倒是挺巧的,雖然以前還曾與公主殿下的皇叔有過謠言,但畢竟身份有別,這麼吧,公主殿下要是肯把這婢女賜給我,我願意勸家父助殿下完成大業,如何?”
七公主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範遲居然以一位婢女來換夏國大業,當真心大,不過他的話倒是真的,雖然這範遲不是範相要繼承的兒子,但他可是範相的大子,真的要是在範相面前說說,還當真能成事的,只是她可不敢動皇叔的人。
七公主只好客氣的笑了笑,表示感謝他的一番好意,並拒絕了把婢女賞賜給他的想法,於是七公主往後退了一步,便要繞過他走過去時,範遲卻抓住了七公主的袖口。
“公主殿下怕是不知,那次宮宴,我瞧着她甚是可憐,跟着殿下參加宮宴,不曾想被人推落水去,事後我查了,方知是馬氏,與其被這些女子糾纏,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婢女在夾縫中生存,倒不如跟了我,我這人雖沒有什麼志向,但舒坦的日子還是能給的。”
“再加上我父親不用我繼承衣鉢,我的婚事也是自由的,她若是跟着我我必會對她好的。”
七公主被他這突出其來的舉動,當真惹得有些火氣,她既不能說宋青宛已經懷上她皇叔的孩子,又不能說宋青宛不在李衛的府中,畢竟是以她的婢女身份過來的。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李衛剛好從那書房出來,正好看到兩人拉拉扯扯的一幕,臉色徒的一變,腳步下意識的快了幾分,那後頭跟着李嘉平都要追不上李衛。
李衛迅速來到兩人身邊,目光意味不明的盯着兩人拉扯在一起的手。
七公主見狀,慌張的甩開了範遲的手來,範遲立即行禮。
李衛沒有叫範遲起來,便是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臉色略微有些發白,也沒有看七公主,卻是這麼靜靜地站着,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