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假山後看,那兒暈死在地上的宮人怕是十幾位了。
十幾位宮人對付宋青宛,也算是看得起她了。
完顏玉一出現,馬雅傻了眼,指着那假山,忙閉了嘴。
宋青宛一直就知道完顏玉在的,她剛纔與完顏玉對視的那一眼兩人便有了默契。
她腳步飛快的來到完顏玉身邊,完顏玉卻握住了她的手,“你別跑這麼急,當心腹中的孩兒。”
“好。”宋青宛一時高興倒是忘記了,再說她身子是輕爽的,不覺得懷了個孩子就有什麼不同,除了腹部大了些。
馬雅站在不遠處看着兩人那親親我我的樣子,醋意是刷刷刷的往上漲,看着宋青宛那笑容,恨不能上前扒了她的皮,恨不能站在完顏玉身邊的人是自己。
馬雅往前走了幾步,喚道:“殿下,可還記得我?”
完顏玉聽到這聲音,皺了眉,掀眸看了她一眼,“記是記着的,你幾次三番向本宮的人下手,豈會不記得。”
“本宮倒是沒想到,那日宛宛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若不是今親口承認,本宮當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馬雅到這時才恍然大悟,剛纔宋青宛與她一番話,原來就是逗她說出實情,這女人好狠的心計,這下由她親口給兩人之間解下了心頭煩繞,她種下的禍根,硬是被她親手給拔去了,好狠的婦人,好狠的心計。
馬雅剜了宋青宛一眼,心裡頭那個恨當真是掩都掩不住了。
“怎麼,你還想當着本宮的面殺人麼?”完顏玉的聲音本就嘹亮,這會兒這麼一開口,原本就自帶威嚴功能的本性當真發揮的淋漓盡致,把馬雅嚇了一跳。
以前的完顏玉在她面前向來溫言溫語,雖然沒有對眼前這位婢女這般,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像個敵人似的。
馬雅強裝鎮定,問道:“我跟你的婚事——”
“婚事?我可是自始至終都不曾放在心上,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像你這樣有心計,心思縝密又狠毒的女人,本宮當真消受不起,不過本宮今日可不是跟你來談婚事的,你傷了我的人,不是這麼就算了的。”
完顏玉從腰間扒出大刀,一步一步往馬雅走去。
“在這偏靜的地方,你說本宮把你給殺了,又能如何?當初我可是砍了一位三品大員的手來,你們夏國也沒有把本宮怎麼樣。”
這話的確不假,事後馬辰回去還對當日之事留有餘悸,吩咐底下孩子不能招惹完顏玉。
馬雅一步一步往後倒退,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脅,一向養尊處優的,從來不曾受過這種苦來。
她看着自己心愛的人,一步一步過來要奪了她的性命,不僅心痛如刀絞,那恐懼越發的使她膽怯。
馬雅忽然跪下,“求殿下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完顏玉已經來到了她身邊,手中的大刀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反射到馬雅的眼眶,馬雅嚇得閉上了眼睛,可是又害怕完顏玉手起刀落,她此時方覺得那脖子上涼涼的。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她又何再去招惹,馬雅悔不當初,可是內心卻是不甘的,憑什麼一位婢女可以站在他身邊,享盡他的寵愛。
完顏玉一向由着自己的心性,纔不會理會馬雅的懇求,而是舉起刀來。
“住手。”卻在這時假山後又走出一人。
正是李弈,李弈被沒藏氏喊去,甩了一巴掌,心裡苦悶,在宮裡四處走着散心,沒想來到這兒就看到了這麼一場,他當然是害怕的,但馬雅是馬辰的女兒,如今在朝堂上能說上話的馬辰也是算一位的。
自從沒藏氏甩了他一巴掌後,他開始琢磨起這個中厲害來,若是他救下馬雅,是不是馬辰就會感激他,他就可以投靠馬辰,聯合一起來對付沒藏氏?
李弈上前,完顏玉的刀停住。
李弈擋在馬雅身前,向完顏玉懇求道:“求樑國太子手下留情,女人心地窄小,求殿下不予她計較。”
“不計較?”那是不可能的,完顏玉正在氣頭上,剛纔他若不是留了心眼呆在了原地,要是真的信了那宮女的話去了李弈的宮中,豈不是小女人就被馬雅給殺了。
好陰毒的女子,他不殺了她難解心頭之恨。
李弈知道這麼攔是攔不住的,他從袖襄裡拿出一道令符,“這樣吧,太子放了她,我把這令符給你,你們拿着這令符可以出夏國,你們趕緊離開吧,我不再留你們,還會爲你們拖住沒藏氏,我一定說到做到。”
完顏玉看了那令符一眼,心下動容,這李弈是沒有什麼實權,但有了這令符,的確以後的路要好走多了。
完顏玉瞥向馬雅,“留你一命,若是再被本宮遇上,便是誰來求情本宮都不會放過你。”
馬雅連忙在地上跪着承諾,不會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完顏玉帶着宋青宛離去了。
李弈才焉下身來,剛纔面對氣勢洶洶的樑國太子,他當真是懼怕的緊,畢竟才十歲的孩子,敢這麼說出話來,已屬不易。
李弈轉身,正要上前扶起馬雅,馬雅卻認真的看着他,“李弈,我若是嫁給你,你可敢娶我?”
“什麼?”李弈不知所措。
嫁給一個孩子,馬雅咬了咬牙,“我嫁給你成爲夏國的皇后,我也願意勸我父親好好輔助於你,但是你要爲我殺了宋大丫那賤人,如此我便安心跟了你,如何?”
李弈大驚,接着心下一喜,立即應承,“成,我一定答應你,替你殺了她,但你說的話可不能敷衍我。”
左右她父親輔佐的是沒藏氏,沒藏氏一戒女流,若是她嫁入後宮成了夏國的皇后,她父親自然會知道輕重,轉而輔佐李弈,待將來李弈掌了實權,馬家也會光耀門楣,所以這件事馬雅要勸她父親自是不難。
於是應了。
李弈親自扶起馬雅。
馬雅爲了表誠意,竟然跟着李弈回了他的宮中,在內室裡,馬雅脫下衣裳,未着一縷的躺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