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玉鬱悶,沒有動。
宋青宛迅速的擦着頭髮,等她把頭髮紮好再說。
她正要扎頭髮的時候,身後忽然一熱,一個滾燙的胸膛貼在她的背上,緊接着一雙鐵臂把她圈在懷中固住了。
“混蛋,你放開我。”宋青宛左右扭了扭,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身下那東西直接揚起了頭,頂在她的臀上。
宋青宛咬牙切齒,“你要是敢再強了我,我就死給你看。”
果然,這一句話一出,身後的人身子不動了,手臂也鬆了,卻似有些不甘。
宋青宛順勢從他懷中掙脫,趕緊跑出去了好幾步遠,盯着完顏玉,“我看得給你縫幾條褻褲才行。”
開什麼玩笑,這時代的人裡頭都是開檔呢,知不知道羞恥,大風吹過底下不是涼嗖嗖一片麼?
完顏玉不說話了,而是轉身進了屋裡頭,沒過多久穿帶整齊的出來。
宋青宛放下心來,經此一事,第二日宋青宛就着手給他做褻褲,她起得很早,藉着火把做了一會兒,等天邊泛了白肚,纔跟着完顏玉上山採摘無患子。
當晌午兩人從山上回來,隔壁的花氏忽然帶着兩兒子宋來福和宋來貴氣沖沖的中饋過來。
宋青宛把竹筐交給完顏玉,讓他先進去。
完顏玉前腳進門,花氏後腳就一巴掌向宋青宛甩了過來,宋青宛只覺得臉頰上忽然一痛,耳朵裡嗡的一聲,她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撞在門框上,卻還沒有明白是什麼事兒,只覺得整個腦袋都炸了,一雙耳朵已經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雙眸也是天昏地暗,根本不能視物。
就在這時,完顏玉聽到聲音不對,把擔子往地上一甩,從屋子裡衝出來,看到宋青宛撞倒在地,耳朵裡,嘴角邊鼻子裡都流着血,他瘋了,回身就甩了花氏一個耳光,又是三兩拳下手,把宋來福和宋來貴兩人打倒在地起都起不來。
宋青宛慢慢緩過神來,對完顏玉伸手,“你別打了,會出人命的。”她的聲音很虛弱,可想起他的手勁那麼大,徒手能打死老虎,他再這樣打下去,這三人都沒有活路。
完顏玉聽到宋青宛虛弱的聲音,立即回身抱起她往屋裡走,一雙烏漆的眉擰成一團,眸裡戾氣頓生,便是宋青宛在他懷中也能感覺到他強烈的殺氣。
很快他把宋青宛抱入西屋的牀上躺下,轉身就要走時被宋青宛拉住,“你不能再出手,你若是不聽話,我以後都不做飯給你吃了。”
完顏玉緊緊抿着脣,身子僵直沒有動。
“你到底答不答應?”宋青宛急了,她現在眼花耳鳴,但再由着他下去,她在這兒的美好日子沒有了,人活於世,心裡再藏着恨,也要講規則,一拳把人打死是解了氣,可是他們以後要怎麼辦?
完顏玉見她死死的攥住他的手,他回過身來,來到她牀邊蹲下,把她的手捂在臉上細細摩挲,伸出另一隻手用袖口給她擦血跡。
宋青宛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溫柔的一面,先前百般恨意,他強了她後心結未解,卻不知事急臨頭,他卻不管不顧的護住她。
宋青宛沒有躲開他的碰觸,事實上她此時的心情是崩潰的,她甚至想哭一場,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她倒黴的穿越就算了,結果翻天覆地的差點被前身的爹孃給賣了。
她好不容易逃出魔掌,憑着自己一雙勤勞的手,終於過上好日子,可這些村裡人卻這麼的貪婪,今天更是莫名的中了一耳光。
“你別忤在這兒了,趕緊把三爺叫來,今天這事我非要三爺主持公道不可。”宋青宛推着完顏玉往外走,完顏玉真的起身了,宋青宛又抓住他,“你還是把我帶去三爺那兒吧,要是你走了,他們打到家裡來,就這會子我也對付不了他們。”
宋青宛這話不是危言聳聽,剛纔完顏玉出手可不輕,隔壁家裡還有一個宋家富和宋來春呢,要是兩人跑過來,她哪有招架之力。
完顏玉立即蹲身,把宋青宛背在背上,宋青宛剛纔撞了門,頭腦都有些不清醒,頭上還流着血呢。
完顏玉沒有聽宋青宛的話把她送三爺家裡去,而是直接把她送宋明那兒去了,好在宋明沒有出門看診,正好在家,他看到宋青宛鼻青臉腫帶着血跡的過來,連忙上前搭手,把人讓到院子內的躺椅中。
完顏玉什麼話也沒有說,沉着臉看了宋明一眼,這是宋明第一次看到這葛山也有這殺氣沖沖的一面,也不知道大丫這是怎麼了,把這麼憨厚的一個人都惹得起了殺心。
可是殺人可不行,宋明連忙勸了兩聲,完顏玉擺了擺手,什麼話也沒有說,卻是大步流星的走了。
宋青宛眼前打轉,已經顧不上完顏玉的行爲了,哪怕是他現在就去殺人,她也沒有辦法阻止。
宋明立即拿了草藥磨成汁,又用巾子給宋青宛擦去血跡,洗乾淨了傷口,方把藥汁塗在傷口上,接着用布包紮好。
這麼忙活了半晌,晌午都過了,太陽偏西了,宋明開始擔心葛山的情況,也不知道他急衝衝的準備去幹什麼,於是交待了家裡的媳婦,自個兒匆匆出了門,往宋家院子那頭去。
待宋明來到葛山的院子外時,就看到地上兩灘血跡,正好這時宋家福推門出來,看到他,立即把他拉了進去,“快,我大兒,二兒,三兒都受了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明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那宋家福一臉驚恐,卻是咬着牙道:“葛山不是人,他昨天帶着村裡人上山打獵,我大兒上山被野豬駭到,今天就發起了高燒,大清早我就去尋你了,那想你不在家,我沒有法子,只好在旁邊守着大兒子,勤換涼巾子,可是到這會兒了,人還不見好轉,整個人都懵懵懂懂,人事不醒。”
宋明心頭一驚,昨天他還看了宋來春的病情,只不過是嚇了一跳而以,怎麼這麼嚴重了,他不相信,於是隨宋來福進了側屋子。
果然宋來春躺在牀上人事不醒,不醒就算了,居然還全身打顫,頭左右擺動,像是被夢魔纏住似的,宋明看到這模樣,心裡也是生了狐疑,莫不是那一駭,把魂給駭跑了不成?
宋明心驚的同時上前把脈,許久,他放開宋來春的手腕,“除了發熱,並沒有別的症狀,只是爲何人事不醒,莫不是嚇狠了?”
宋家福“啊”的一聲,“不會是把魂給嚇沒了吧?”人要是沒有了魂,就是個半死之人了。
宋明沒有接話,宋家福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成,我得叫大媳婦去鎮上叫神婆去,他怕是真把魂給嚇沒了。”
緊接着宋明又給花氏和宋來富與宋來貴看病,幾人受了重傷,拳頭砸在肩膀上,再重一分,估計手都保不住了。
宋明立即叫人回他院子裡拿草藥,他寫了清單,叫人交給他媳婦抓藥,他卻留在院子裡給兩人按壓硬血塊,生生把那於血給放了出來,正好草藥也拿來了,他給兩人上了藥。
終於忙完,宋明累得夠嗆,他也不想淌這渾水,剛纔鐵定是三爺來過了,這斷案的事還是交給三爺吧,他就直接回去。
回到自個家中,果然看到葛山坐在宋大丫身邊,他把她的手捂在掌中,他盯着睡熟了的大丫,目光一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