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裡,徐子清腦際浮現出三年前,第一次和劉瀟陽相遇的場景。
那一年,也是在冬天,徐子清逃出師門後,因爲飢寒交迫而昏倒街頭,說起來,那時正是大雪時節,自己是倒在了罕有人至的雪地裡,原本以爲,自己的人生也就那麼結束了,可是,自己卻還是醒了過來……醒來時,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房間內,房裡沒有人,卻有一盆灼灼燃燒的大火爐,火爐的火使得房間內異常的溫暖。而自己的身上,還蓋着嶄新的棉被……
“你醒了,”一個斯文俊雅的男子推門進入房間,看到已經坐起來的徐子清說道。
徐子清冷漠的看了男子一眼,一臉的防備。
“呵呵,你不要害怕。”劉瀟陽笑的一臉的溫柔,“我的名字叫劉瀟陽,是劉府的少爺。”
劉瀟陽邊說便把一身乾淨的衣服遞到徐子清跟前:“換上吧,你那件衣服太單薄,不足以禦寒。”
看着一臉防備的徐子清,劉瀟陽把衣服放在牀邊的凳子上,溫柔的說道:“我去門外等你。”
看着劉瀟陽步伐從容的走出房間,然後輕輕的關上門,徐子清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衣服早已是破破爛爛,徐子清的身上穿着一套男裝,這是他們師門的衣服,在她拜師的地方,不分a女,全都是這樣的青布男裝,就像個修行的小道士的打扮。只是,她逃出師門太久,衣服,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面貌,乍看起來,倒像是乞丐服。
慢慢的換上劉瀟陽拿過來的新衣,徐子清驚訝的現,這身衣服竟然完全適合自己的體型、尺寸,難道劉家有很多和自己一般體型的僕人?
拉kai房門,就看到劉瀟陽正雙手置於身後,看着院子裡的梅花,在萬物枯寂的冬天,迎風而開、傲視風雪的就只有梅花了。
“我很喜歡梅花。”劉瀟陽淡淡的開口,彷彿在自言自語。
徐子清走到他身旁站定,也看着那幾棵梅花,花瓣粉紅,花朵嬌小,風輕輕拂過,就洋洋灑灑的落下一大堆的花瓣,“如此的不堪一擊,有什麼值得珍惜的?”
“知不知道我爲什麼救你?”劉瀟陽依舊看着遠處的梅花,似乎並不希冀從徐子清的口中聽到什麼會話一樣。
徐子清知道,這次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但是卻沒有問,想說的話,他自然會說,他若不想說,自己硬逼也是枉然。
“看你倒在雪地上時,我就想到了家裡的梅花,寂mo、冷清、獨傲霜雪,小小的身軀竟然打算一個人面對一切,讓人看着就忍不住的心疼,忍不住的想呵護。”劉瀟陽的臉上揚起笑意,“所以我救了你。”
相同的事物,不一樣的見解,只因爲,兩個人的生活環境,完全的不一樣。
“謝謝,可是我沒錢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這樣吧,我mai身到劉府三年,三年後的今天,我就離開。”徐子清說的雲淡風輕,三年的時間,應該足以報答他的恩情。
“你果然不一般,什麼事情都是獨自做決定,我就你不是爲了你的報恩,不過,你若實在無處可去,我倒是正好缺少一個跟班。”劉瀟陽淺笑盈盈。
“好。”徐子清淡淡的丟下這個字。
“你就住這個房間吧,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和家裡的男僕住在一起。”劉瀟陽溫柔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聽到‘女孩子’三個字,徐子清頓住,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女兒身,自己明明穿的是男裝。
是了,是聲音,徐子清忍不住撫上自己的喉嚨,自己現在的聲音還是女子的聲音,這一輩子,自己都不要別人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了,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才行。
回到房間,拿出師門的秘籍,細細翻看,竟然有一段時講訴分筋錯骨,骨節換位的,仔細研究推磨數日,徐子清的喉結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