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子清回答:“我選了兩個,你,或者上官東胥,我不想你們之間的任何一個有事。”是的,就算記起了上官東胥那些傷人的話,就算記起了上官東胥和玉鸞的事情,就算記起了大哥所作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能讓他們受傷,任何一個都不可以。
“……”沈凌鬆一愣,在大嶺山知道語兒爲了救上官東胥而掉落懸崖的時候,自己救知道了上官東胥在語兒心裡的分量,現在,語兒居然把自己和上官東胥擺在同樣重要的位置上……
“時間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沈凌鬆轉身離開,再聽下去,自己只能感覺到自己的不稱職而已,快的邁步離開,可是,沒有幾步就停了下來:“只要上官東胥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會早讓任何人去刺殺他。”是的,這已經是自己的底線了,讓自己放棄復仇根本就不可能,遠離這裡自己或許會稍稍的忘記,但是,只要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出現,自己救一定會殺了他們的。
“……”徐子清低下頭,那個皇帝,他沒有死,但是,也和死人差不多了,上官東胥他有那麼高的人氣與地位,恐怕,事情平息之前就會大家推到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吧?那時的他,孩子也該出事了,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出現在自己和大哥的面前?
今晚的這匆匆一面, 應該就是兩個人的最後一面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徐子清等人喬裝打扮之後,就順利的出了城門,坐在馬車裡,看着漸行漸遠的都城,徐子清的心裡輕輕的嘆息。
“子清,子清……”馬車走出去沒有多久,馬車後就想起了連續不斷的呼喚,聲音慢慢的靠近,慢慢的傳進徐子清等人的耳朵裡。
打開簾子,狐疑的回頭,就看到遠處一個黑點正慢慢的靠近。
“子清,”上官東胥騎着馬兒努力的叫着徐子清的名字。
“青衣……”沈凌鬆不耐煩的看着靠近的上官東胥,示意青衣去解決一下。
“是。”青衣回答,騎着馬兒擋在了上官東胥的面前,旁邊,黑麪、赤瞳等人也圍了上來。而大隊的人馬卻沒有停下,徐子清所在的馬車依舊在行進。
坐在馬車裡,從簾子裡看着被擋在後面的上官東胥,徐子清的視線久久沒有離開,他在皺眉頭?這樣的他真不好看,好好的一張俊臉就那麼被皺起的眉頭破壞,是在心急麼?徐子清在心裡揣度着上官東胥的心思,沒用的吧,現在的他所在的這個國家,沒有他的凝聚力的話,說不定馬上就會土崩瓦解,註定成爲帝王的人,怎麼可能逃得掉?
“你們讓開,”上官東胥心急的看着擋住自己去路的十個人:“我要見子清,我有事要告訴她。”
“小姐不想見你,”青衣冷漠的回答:“上官東胥,我們不想和你爲難,你如果有了什麼意外,小姐一定會難過……所以,請你愛惜好自己。”
“是啊,”黑麪也感嘆:“雖然我是覺得你們倆挺配的,但是,你們畢竟隔着血仇,主人是絕對不會答應小姐和你在一起的,何況,你的那些皇親國戚也不會同意。”
“就這樣看着小姐離開不是很好麼?”莫言冷冷的開口:“在彼此之間留一個好的記憶,就那麼目送小姐離開這片不屬於她的土地,從此以後,再無相見之日、也再無瓜葛……”
“子清……”上官東胥看着那已經看不到痕跡的馬車,好不容易纔見面,好不容易纔有機會在一起,爲什麼,都不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隔着血仇又怎麼樣?”上官東胥靜靜的說道:“我願意死在她的手上,只要她想,我絕對不會不答應的。”
“是的,隔着血仇對你來說不算什麼,”青衣回答:“那時因爲被殺的不是你深愛的父母,而是我們家主人的父母,你可以毫不在意的說‘沒有關係’,但是,作爲被殺掉至親的主人和小姐,他們能那麼毫不在意的說‘沒有關係’嗎?你知不知道,是因爲你父皇的一道聖旨,小姐和主人才一直面臨不幸?他們原本該過着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就是因爲你們,他們才受盡了磨難。”
“這……”上官東胥呆住,是啊,自己不是子清,怎麼能明白他們失去父母的痛苦?將軍與公主之女,子清也是個身份不一般的女子,像現在這樣,從公主淪落爲貧民,每天還要打打殺殺的生活,都是自己這邊一手照成的。
可是,爲什麼自己的心裡反而有些感激這局面,到底是爲了什麼……
看到上官東胥沒有了要追上去的意念,青衣等人騎馬離開。
“……”看着離開的青衣還有徐子清離開的方向,上官東胥的眼裡出現亮光,是的,自己的心裡是有些感激今天這局面的,雖然歷盡了滄桑與磨難,可是,子清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的生命裡,如果,沒有當初的那場血雨腥風,子清很可能十年前就那麼回了雨之國,過着原本的生活,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就不會有和子清相遇的機會,也不會有之前生的點點滴滴。磨難也好,哀傷也好,這輩子,自己是真的認定了她的。
“不管你走到哪裡,我一定會找到你。”看着徐子清離開的方向,上官東胥在心裡說道,是的,只要自己處理好這裡的事情,不論天涯海角,自己一定會找回徐子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