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準備熱水,越多越好。”
“黑麪。”
“是。”
依舊沒有多餘的言語,黑麪等人的身影快的消失。
“世子,麻煩你出去一下。”青衣看都不看歐陽致遠,直接說道。
“我要留在這裡,”歐陽致遠回答:“我也要幫忙。”
“如果世子真的要幫忙,”青衣回視着歐陽致遠:“那就去找幾個麻利些的宮女過來。”
“宮女?”歐陽致遠一愣,然後點頭:“我知道了。”說完,帶着一身的汗漬,奔出了房間。
“鬆兒,”老皇帝看着裡面忙碌的青衣,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他能行嗎?”那麼年輕,真的沒問題嗎?
“論醫術,我只信得過青衣。”沈凌鬆簡短而有力的回答。
“主人,”青衣走至門口:“不管裡面生了什麼事情,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語兒的性命就交給你了,”沈凌鬆站在門口:“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讓他進去打擾你的。”
“嗯,”青衣寬心,看着黑麪九個人已經拿着特大號的木桶和熱水、以及燒火用的木材衝了回來,全部按照青衣的囑託放好之後,歐陽致遠也帶着四個宮女衝來回來。
“主人……”青衣猶疑的看了一眼沈凌鬆,看到沈凌鬆眼中的焦慮,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就直接掛上了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黃昏到黑暗,接着又到了破曉、黎明,沒有人離開,可是,等了這整整一晚,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響傳出。揪着心,所有的人都不安的站在了門口,心中的弦緊繃着,誰都不敢放鬆,眼睛都直直的看着一個方向,可是,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似乎,除了等待,大傢什麼都幹不了。
“鬆兒,”老皇帝踱着步子,眉頭越皺越深:“他真的沒問題嗎?爲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動靜。”
“……”沈凌鬆不說話,只是以同樣皺眉的表情站在門口,確切的說是守在門口。
“朕要進去,”老皇帝走至門口:“如果不進去,就算是最後一面,朕也見不到了。”
聽到‘最後一面’這個詞,怒目圓瞪,眼裡佈滿了血絲,沈凌鬆直接就怒極的大吼:“語兒纔不會死!!”
“噼啪”,看到敢有人如此對太上皇說話,在場的人都驚在了原地。
“語兒已經闖過好幾次鬼門關了,可是每次都會活下來,”沈凌鬆的暴怒沒有絲毫的減弱,依舊大吼:“語兒纔不會死。”如果,如果連唯一的妹妹都死了,自己就真的沒有親人了,這世界上,自己又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只有她,只有她才能算是親人,世上僅存的、唯一的親人。
“吱嘎,”房門打開,四個大汗淋漓的宮女走了出來,每個人都努力的擦拭着臉上的汗漬,儘量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怎麼樣了?裡面的情況。”看到有人出來,老皇帝直接問道。
“那位公子說差不多了,讓我們先出來,還說請待在外面的人都離開這裡,到遠一些的地方去。”宮女中的一員回答。
“他沒說爲什麼那麼做麼?”歐陽致遠焦急的問道。
“沒有,”宮女回答:“公子說,這麼做是爲了公主着想,請大家配合。”
“青衣那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大家都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沈凌鬆似乎是無條件的相信青衣一般,瞪着衆人,“走吧。”
站在房間裡,看着徐子清的臉上的滾滾的水珠,再看看那些被自己用細長的銀針封住的穴道,銀針正在不斷的逼出,青衣站在房間的一角,等待着徐子清把這些銀針逼出體外。
“……”看着守在門口的沈凌鬆,等在門外的人都往右邊的花園涼亭裡走去,這個涼亭的位置距離徐子清所在的房間少說也有兩百米,不過不是正對面,而是斜對着。
衆人剛找到位置坐下,只聽“嘣”的一陣巨響,巨大的爆破聲響起,夾雜着滾滾的熱氣,原本衆人所在的房門口處,窗戶、房門悉數被震毀,被炸開的木板、木棍、水珠直接擊落在房門口正對面的花草上,頓時,花草上一片狼藉。
“語兒……”
心驚於這巨大的爆破聲和房外的整片狼籍,沈凌鬆等人趕緊圍了上去,衝到最前面的沈凌鬆看着房內倒在地上、滿身是血的青衣,再看看因爲這爆裂而衣衫不整倒在地上的徐子清,伸手就把衆人擋在了房外。
“莫言,紅日……”沈凌鬆叫着幾個人的名字,“不許任何人進來。”
說完,自己快的走進房間,拖下自己的外衫,包裹住徐子清,打橫抱起渾身**的徐子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青衣,沈凌鬆的眼裡出現一絲猶疑,然後抱着徐子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