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被長老攛掇着去給羅畫當助理,但是具體是什麼事兒,樑純也不清楚。只有答應去看看,不過她會的也不少,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走吧。”最後一個草莓落進嘴裡,羅畫就起身準備離開。樑純盯着她,“這麼快的嗎?”
見樑純沒動作,羅畫抿着脣,有些不滿意。如果做什麼都磨磨蹭蹭的,那她心中的後悔可就又擴大一分了。不過,看在小仙女兒說話還算入耳……很好聽的份上,她就再忍忍。
“嗯。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只是最近手上工作有點多,一塊堆上有點趕。”作爲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就算是熬夜到禿頭,羅畫也要把應下的東西高質量準時趕上。
看到羅畫眉眼間閃過的疲憊,樑純沒有第一時間跟着站起來,而是看向手底下的貓若有所思,上回見她好像很喜歡的樣子,要不然再讓她摸摸。不管是什麼事兒,這總繃着神也不好。
“你……你這是幹什麼!”那隻被她惦記許久的貓又被樑純遞過來,這還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小肉墊就這麼翻在眼前。羅畫直接僵在那兒,就像是被抓住什麼把柄一樣,連指尖都跟着抖了兩下。
“你抱抱?”一人一貓都炸着毛,擠到羅畫眼跟前。
小黑:【純大人,我不過去,有種會被薅禿毛的感覺。】
樑純笑眯着眼,在小黑背上順了順毛。我這麼炸都要忍着,你也給我忍着。
不行,我要忍住,現在要是真揉貓了。可能等會兒就走不了道,今天的進程徹底趕不上。理智和感性在腦子裡掙扎了一圈,羅畫果斷接過貓放回桌上,拉着樑純直接離開了店。
樑純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那纖長的手指扣在自己的腕上,明明沒用上多少力氣,她卻有種腳軟,怎麼也跑不掉的感覺。
“我要先翻譯這些文稿,你就準備一下材料,行嗎?”
看着手上的清單,還有那一整面牆的飾品材料,樑純傻了眼,就算這上面畫着對應圖,可要挨着找,那也不容易呀!想了一下,她又轉頭去找羅畫,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那個,你要翻譯的文稿是什麼樣的?”比較比較,也許這邊更好上手些。
如果換個人,羅畫可能就秉着對方還算是個客人的份上,讓她去客廳自己吃水果待着了。但是看樑純這苦惱樣兒,感覺有點意思,便把剛拿起的東西又遞過去。自己做的是小語種的翻譯,這個應該更不好接手?
“呼,還好,這個在我能力範圍以內,我就幫你翻譯這個吧?”一頁原稿一頁翻譯稿來回翻了下,樑純鬆了口氣。不是她吹,她語言類的東西學的蠻多。
羅畫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自己當初學這個,是因爲看到它的字寫出來很特別。但是學的人真沒多少,她們那一屆快成單系傳承了。都沒被納入過主課程,只是作爲自選輔修存在。而現在樑純居然說她可以,真是小仙女兒嗎?
站在旁邊看樑純翻譯了幾句,羅畫滿意了,放心把這件事交給她。小仙女兒不但手好看,這字兒也寫的好看,真不錯。
大概翻譯了小半本的樣子,樑純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朝羅畫的方向看過去。
平日裡都是披着頭髮的羅畫,此刻被紮成了高馬尾的樣子,柔順的長髮偏向一遍,露出修長的脖頸,濃黑襯着玉白,像是漏了餡兒的芝麻湯圓兒,瞧着甜甜的樣子。
嚥了咽口水,樑純覺得自己十分不對勁,自己又不是□□氣的妖,怎麼會想吃掉羅畫。會想在那細白的脖頸上,磨磨發酸的牙,再舔上幾口。不行不能想了,要認真工作,自己是來做正事的。
重新奮筆疾書地樑純,沒有看到羅畫也活動活動脖頸,也朝她看了過去。
果然,賞心悅目。
這挺直身板寫字的姿態,真讓羅畫有種錯亂的感覺。隱約着,羅畫覺得她應該更適合另外一種裝束。
手指無意識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樑純耳朵尖就好奇地看過去。羅畫偷看被抓個正着,咳了一聲,黑着臉轉回去。
自己居然一直在看小仙女兒,像個癡漢一樣,成什麼樣子。
羅畫這悶着聲擰金絲的動作,讓樑純愣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兒,剛纔還好好的呀,難不成是自己惹着她了?
瞧了瞧自己手上的任務,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做完了,還能趕得上回去吃晚飯。看外面掛的牌子,大概羅畫是不喜歡別人踏入自己私人空間的那種類型吧。
“羅畫,資料我已經全部翻譯好了,給你放在這兒,要是有什麼問題,直接給我打電話。”樑純把資料整齊地放在工作臺上,見羅畫還在忙,便準備直接走了,但是腕上多出來的手,讓她表情古怪地止住了腳。
“留下來。”長時間的專注工作,讓羅畫聲音有些發啞,就像是磕磕絆絆剛學會開口。
樑純覺得自己心緊的毛病又犯了,透過薄薄的鏡片,她覺得自己知道這雙眼有多深邃,就像是星辰隱去的夜空。
“等我把這點兒完成了,就給你做飯吃。”想到剛纔出去拿東西的時候,看見門上的紙條,羅畫覺得腦子疼,還真是姑大不中留,一轉眼人又被店長勾走了。
手被羅畫這麼拉着,眼睛還被她這麼盯着,樑純能說個“不”字嗎?當場就只剩下點頭的份。這一連串下來,樑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拖着板凳,坐工作臺旁邊,看着羅畫動手的。
那靈巧的手指引着一條紅線,三兩下就成了一個結,然後被勾進個大圖案裡。沒一小會兒,羅畫又拿了個小錘,輕敲着寶石勾。
在這有節奏的敲擊中,樑純慢慢歪着頭,趴向了桌子,臨閉眼前,她還在想,羅畫這人是不是貓薄荷成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