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高興?”胡大石進屋,就見妻女言笑晏晏,似乎在討論什麼有趣的事情。
“爹,你回來啦,我們在說六哥兒和秋霜合作的事,那賬本記得挺清楚的。”胡五姐笑道,忍不住跟父親分享弟弟的進步。
“今日我剛好去程家坐了會,就說到這事,這回他們做的這桃子汁,可要送入府城,估摸都會賣上高價,這翻手,可是好多倍的利潤。”胡大石笑着說道,他是羨慕商人這般日進斗金,卻不嫉妒,但如果有機會,他也是不想兒子走自己的路的。
“在商言商,六哥兒他們沒吃大虧就好,以後有能力,自是自產自銷,這些都是經驗。”牛氏聽出胡大石話中的感慨,笑着說道。
“這霜丫頭,只怕真是六哥兒的貴人,明日,你尋個時間上萬雲宮找一清道長算算,看如何,有些該避免的也要避免。”胡大石想了想交代道。
齊秋霜完全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六哥兒的貴人,她現在一心地組織着語言,如何將胡月華的事告訴父母,好讓他們有所防備。
說真的,不是她不考慮齊家的名聲,但齊曉華畢竟是出嫁女,即使是嫁在村裡,她家發生的事也是屬於胡家的,齊家受的影響會相對小許多。
不過在齊太爺看來,一點點對名聲有損的事都是他無法忍受的,就不知他會有什麼樣的態度了,畢竟那是胡六家的事,他的手還伸不到人家家裡去。
不過相對的,他應該會限制齊曉華回齊家,這樣就太好了,說真的齊秋霜實在是煩了這個大姑,碎嘴又懶惰,喜歡上門打秋風,利用齊二爺和舒氏的愧疚心無限索取。
她不能上門,家裡至少會清淨許多。
不過舒氏暗地裡要怎麼補貼齊曉華,那就是她的事了,希望別獅子大開口的好,她齊曉華再重要能搶過齊斯禾齊書平?
“霜兒,你別總是買這些,銀子存下來,先把貸款給還了吧。”柳氏看着一罐子的炸肉,欣喜女兒的孝心時,也在擔心着貸款,齊斯農能做的活的工錢也就那些,還要被舒氏拿走一半,壓根就存不下多少。
“娘,我心裡有數,保證到期限一定能將借款給還了。而且您和爹這麼辛苦,就該吃點好的好好補補。”等下次去縣城,她就買幾根排骨回來燉,做的都是體力活,吃的又不怎麼好,哪裡受得了。
“娘,霜兒說得是,她可是咱們家的小福星,我這粥快好了,等會您和爹一人一大碗。”齊秋雪笑着說道,去跟牛氏學繡藝後,有胡四姐胡五姐兩位大姐姐陪着說話聊天,她的性子也開朗了些。
“孩子有這心意,你就別擔心了。”齊斯農笑着說道,想起遠在府城的大兒子,眼底不由有些擔心,“也不知凡兒怎麼樣了?”
齊秋霜自然也是擔心的,算算時間,今天晚上應當是到府城的,希望不要有什麼意外才好。
吃過齊秋霜特別準備的點心,照例進行晚間談話,齊秋霜沒有隱瞞胡月華的事,“爹,娘,我見月華表姐沒有絲毫悔改,與那男子在一道親密,那男子還會賭呢,如今手上拮据,想威脅我們,你們可都得小心點。”
“月華這丫頭,怎麼就與混胡搭上了呢,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柳氏就是心太善,忽略齊秋霜後面的話。
“小小年紀就與人私奔的姑娘,想來本性也不是好的,我和你娘都是大人自是不怕的,就是怕他們找上你們幾個,那混混可不是好惹的。”齊斯農皺着眉頭,以齊曉華的德行能養出什麼樣的女兒來,所以他沒有懷疑女兒的話。
柳氏蠕動了下脣,最終沒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她是那種除非人家一巴掌打到她臉上了,要不還以爲對方是個善良的人。
好在她不是那種別人打了一巴掌還要把另一邊臉送上去的,要不,齊秋霜真的會鬱悶死。現在該她做的是她會做,不是她的份額她也不去動,惹得小舒氏怨氣連連,倒是吳氏,卻是什麼都沒表現出來,然而這樣才更讓人不放心。
“二姐待在六哥兒家,不用擔心,我和小弟最近儘量不外出,就是大姐,她有許多事要做。”就算齊秋雨再彪悍,那也對同齡人而言,碰上強壯的男子,肯定吃虧。
“我?我不怕,敢威脅我,我讓他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齊秋雨抹了一把嘴,彪悍地說道。
齊秋霜想扶額,這個大姐,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大姐,人家可是十五六歲的,力氣比你大多了,如果不只一個人呢,你打得過?”
“打不過我還不會跑嗎?又不是傻子。”齊秋雨翻了個白眼。
“總之,你儘量不往偏僻的地方去,這兩日,我也拜託六哥兒和他的那些小夥伴,多警惕下村裡的陌生人。”希望放出的流言有效,明日齊曉華就衝去縣城找人是最好不過的了。
“雨兒,聽你妹妹的絕對沒錯,你也別太大意了。”齊斯農現在經常會思考,有自己的主意了。
第二日,齊秋霜讓齊秋雨跟着柳氏別亂跑,自己則暗暗關注對面的動靜,果然上午辰時剛過,齊曉華就火燒火燎地跑來齊家,找到舒氏,嘀咕有小半個時辰,然後就匆匆離開,看方向,卻不是往縣城去的,也不知得了什麼結論。
不過齊秋霜知道,有好戲看了。
果然不到一刻鐘,就見胡六齊曉華夫婦帶着一幫子人,浩浩蕩蕩地往縣城裡去,村裡這時候可熱鬧了,都說那柺子厲害,竟然就將人藏在縣城這麼多天才被人發現。
果然還是要以拐賣定論嗎?就怕胡月華不配合了,要是爆出是自己跟人私奔的,那可是啪啪啪打臉啊。要知道大桑村是胡姓聚居,胡月華這樣的,絕對是丟了整個宗族的臉,里正族老都被驚動的時候,那可就熱鬧了。
齊秋霜沒有跟去看熱鬧,她知道齊秋雨一定會將整個過程繪聲繪色地說給自己聽的。鑑於六哥兒透露的時候有說了哪條街道,且整個大桑村的人在縣城做事的可不少,一合計,很快就找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