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先生。”衆人驚喜迎上去,歐陽毅卻是一身狼狽。揮揮手讓那些人停住迎上來腳步,歐陽毅滿心在乎的就只有那人,“有什麼消息嗎?”
聞言,衆人卻紛紛是沉默。
“難道玄月閣養你們東西是爲了吃白飯的嗎?那麼多人去找個人都找不到。”還未等那些人解釋,歐陽毅怒喝已衝口而出。
歐陽毅此話一出口衆人臉色都十分難看,不光是歐陽毅,就連暗夜、易風等人的臉色也都十分難看。找不到司空摘星歐陽毅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到那裡去。但是暗夜等人臉色之所以難看卻並不是因爲找不到司空摘星的消息。
“對不起,若不是我多嘴,司空也不會離開。”易風搶在徐眉之前先開了口。當初若不是他把事情說了出去,司空又怎麼會離開,又怎麼會……
他與司空不若歐陽毅與他之間的曖昧不清,但是司空這個人他卻是不討厭的。雖然一開始他確實是不喜司空,但是後面司空已經讓他不討厭,甚至是讓他有些喜歡上這個玄月閣的閣主。
不光是他,就連暗夜在後來也對他沉默了很多。雖然並未主動承認對司空的認可,可易風知道他是在默認,默認司空摘星是玄月閣閣主這件事情。
而徐眉和其他人,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承認了司空摘星。
“是我沒有按照你說的監視司空摘星,所以要罰便罰我吧。”暗夜伸手把易風攬到身後,這件事情他也有責任。監視司空摘星去向的是易風,但是讓司空離開的人卻是他。
歐陽毅聞言只是冷冷的看着兩人,半響之後纔開口說道:“無論如何,我要在最快的時間裡知道司空的下落。”歐陽毅此話出口,卻沒有人離開去做事情,而是紛紛垂下了頭。
“怎麼?”歐陽毅不滿的皺眉,心中卻已經有了些不安。易風徐眉等人不是那種愚鈍等人,“是有什麼消息?”
易風抿嘴,幕然擡起了頭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看到歐陽毅質問的眼神之後卻嘎然而止。
“說!”
“歐陽先生,事情我們也不確定,畢竟我們也是才收到消息。”最終還是徐眉站了出來,看着衆人嚴肅的神色,她接着說道:“司空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京城,陸熔那邊。”
“然後?”在徐眉口中聽到司空的名字,歐陽毅只覺得心臟突然被人狠狠的捏住,沉悶之後快要爆炸般的痛着。司空,陸熔,爲什麼司空會出現在陸熔的身邊?離開他這裡之後去的地方是陸熔那邊嗎?
不是顏無和花夙風那邊也不是其他地方,是陸熔那邊嗎……
“據說他是自己進去的,但是離開的時候……”徐眉一開眼神,試圖掩飾些什麼,但是在歐陽毅質問的眼神下卻是半句話說不出來。
“都讓開,既然你們都不說,那麼壞人就由我來做好了!”易風突然住到歐陽毅的面前,大聲打斷了徐眉欲言又止的話,正視歐陽毅,易風道,“司空死了,據說是在京城死了,被陸熔殺了。”
一瞬間的沉寂之後,歐陽毅憤怒的一把捏住了易風的衣領,對他怒目而視,“不,不可能,不可能,司空不可能會死……不……”
“我們也不相信,但是這是事實,宮裡的線人給出的消息就是這個。”易風伸手捏住歐陽毅的手腕,然後用力揮開了歐陽毅的手,“不光是你不願意相信,我們也不願意相信,只是我們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易風無限篤定的表情如同利刃狠狠的刺向歐陽毅,這怎麼可能只是易風的消息從來不會出錯,以往一次都不曾出錯,一次也不曾……
無力的跌坐在凳子上,歐陽毅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據說是陸熔親自查看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暗衛也曾經探過司空的脈搏,雖然兩人都認爲司空、司空當時已經死、沒了氣息,但是那之後司空卻被人帶走了。”易風說道,歐陽毅眼中閃爍着的悲哀和絕望讓易風爲止抿嘴。
聽了易風的話,歐陽毅強笑着對他說道:“沒事,我想一個人呆一會,你們都先回去吧。”話未說完,他已經起身離去。
聽道司空摘星知道他讓易風和暗夜監視他的事情,歐陽毅當即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好不容已從北華趕回來,卻不想他回到玄月閣的時候司空摘星已然離去。玄月閣所在的秀城,清虛子所在的慎城,甚至是整個整個南楚歐陽毅都讓人來翻了個遍都沒找到那人。
好不容易得到那人的消息已經是半月之後,歐陽毅當即讓所有人都追去,只是始終還是來不急。
易風在他耳邊說過的話如同岩漿在歐陽毅體內燎過,那種讓人窒息的疼痛歐陽毅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腦海中不斷迴響易風的話,死了……
司空摘星死了……
不,不可能!
短暫的傷痛之後,歐陽毅卻很快冷靜下來。
司空爲什麼去京城找陸熔歐陽毅不清楚,但若是司空真的因爲陸熔而死,那麼陸熔肯定不會把這件事壓下去。
退一步想,就算是陸熔有什麼目的,那麼顏無會攙和進去這件事情中間也肯定還有些東西他不知道。司空據對不會這麼輕易死掉,就算真的——他也要親眼看到死體之後才行。
這麼想着,歐陽毅深吸一口氣,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易風。”
聽到歐陽毅的聲音響起,侯在門外的易風連忙轉過頭來,“歐陽先生,怎麼了?”
此時歐陽毅的臉上已經不若之前的失魂落魄,雖然依舊有些狼狽但卻多了份堅定,他冷冷一笑,開口道;“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出發去京城。”
易風聞言微愣,不明白歐陽毅爲何突然轉變這麼大。只是在他發愣的時候歐陽毅已經再次開口,他便向外走去邊道:“去吧徐眉和暗夜叫來,我有任務交給他們去辦。”
“是。”
暗夜和徐眉很快便到了客廳,此時客廳中的歐陽毅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精神了很多,因爲事關司空摘星,歐陽毅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二十的勁頭來,衆人見狀都不敢怠慢,紛紛嚴肅起來。
“暗夜去查宮中發生的事情,無論鉅細我都要知道,就算是那天他去過的地方走過的路線還有吃過的東西我都要知道。”一轉頭,歐陽毅對徐眉說道:“至於顏無方面,徐眉你呆愣去查,從他師父顏傅那邊下手,不管是和手段我都要知道顏無的去向。如是厭惡帶走了司空摘星,那麼找到他就一定能夠找到司空摘星。”
“是。”頓了頓,徐眉又擔憂的說道:“只是司空已經——就算是我們把人找到又能如何?”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其他人想要問的問題,只是他們都沒有徐眉那份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勇氣。
衆人屏息等待,無論歐陽毅是憤怒的呵斥還是其他,他們都不會反抗,畢竟人士在他們手裡弄丟的。只是歐陽毅卻並未生氣也並未做什麼,只是淡淡的反問道:“你們覺得司空摘星會這麼輕易就死掉?死在一個他自己決定要去的地方?他何時變成這麼魯莽的人了。”
易風聞言身體明顯一愣,確實不可能。
司空摘星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可能隻身跑進皇宮然後完全不爲自己準備後路。
而且要說死,司空摘星死的也太過理所當然。被大內高手圍攻受傷致死,這個理由聽上去似乎十分在理,但是在細想之下卻會發現這是十分違和的。就算是皇宮大內的高手再厲害,司空摘星逃跑的功夫他們是親眼見過親自領教過的,若非有什麼事情在其中,司空摘星怎麼可能會輕易受傷逝去?
想通了這一點兒之後衆人卻並未鬆口氣,而是更加難以開口的看着歐陽毅,因爲就算是有希望也不代表司空摘星還活着,他們的消息來源絕對正確真實,就算是其中有什麼貓膩,一個沒有心跳沒有體溫的人也不可能是個活人。
“歐陽,這件事情我看還是我們去辦吧,畢竟若是司空真的有些什麼在隱藏,”易風的口氣已經略帶一絲示弱,“等確定了事情的大致方向之後你再——”
“不用了,這件事情無需多說,我定是要親自弄明白的。”歐陽毅擡手,拒絕的十分乾脆。
“再有,徐眉,顏無那邊的事情一定要調查仔細,若是司空在他身邊那定會做些什麼,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歐陽毅微微顰眉,想到的都是最好的可能性,因爲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不想在見到司空屍體之前就判定司空的存亡。
“我是無所謂。”徐眉無奈的嘆了口氣,“只是我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去找顏無或者是司空。”
“什麼意思?”
“司空若是活着,他會做什麼?他最先去做什麼?”徐眉妥協道,“假設司空是真的在詐死,那麼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還有必須要這麼做的‘必要’是什麼,我覺得我們弄清楚這些之後會更加容易找到人。”
“必要?”確實,就如徐眉說的,司空爲什麼要這麼做?
幾分紛紛沉思,卻是半響沒有頭緒。幾人中唯有易風在聽完徐眉的話之後有少許異樣,只是那想法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南楚現在的局勢玄月閣也很危險,還請先生三思。若是先生執意尋找司空我們也義不容辭不會有半分推諉之意,只是玄月閣就……”暗夜難得開了口。
“玄月閣?”歐陽毅的臉色沉了下來,“若非司空摘星我早已經不存在,那還哪裡來的玄月閣,司空摘星我是一定要找到的,無論如何!”
“既然如此,我到是有個辦法。”暗夜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看到歐陽毅他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說說看。”
“先生還記得一個人嗎?”暗夜反問。
“誰?”衆人紛紛疑惑的看着暗夜,不知道他腦袋裡買的什麼藥。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