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顧七寶瞬間昏迷了過去,之後的事情,她就不得而知了。
再一睜眼,以爲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卻見翠玲正坐在桌前看着信。
那信不正是許墨城塞到小瓷瓶裡面的信麼?
“翠玲。”顧七寶叫了一聲,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可憐。疼痛已經耗盡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
不過,聲音雖然小。卻把翠玲嚇了一跳。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忙將信藏到背後。
“那信上說了什麼?咳咳……咳咳咳……”剛說了沒兩句話,顧七寶就覺得體力不支,肺部一熱,止不住重重的咳了起來。
翠玲忙將信塞進衣袖裡,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端過去遞給顧七寶。
顧七寶用胳膊撐起身子,沒有去接茶水,而是伸手去掏翠玲衣袖裡的信。
她知道翠玲不是那種背叛主子的丫鬟,就算她會背叛全世界,也絕對不會背叛顧七寶。
所以,越是這樣遮遮掩掩不準備讓顧七寶看,顧七寶就更擔心發生了什麼大事。
“小姐……別……”翠玲沒想到顧七寶會掏她的袖子,一下子沒防備,小小的信紙便被顧七寶掏了去。看翠玲神色緊張,似乎這信上寫了什麼對顧七寶不利的東西。
打開被胡亂揉成一團的信紙,上面字並不多。
這蒼勁有力的字體,她認識。
“‘噬骨散’之毒,每十天毒發一次。這裡有三顆藥丸。限你一個月之內,拿到楚天澤謀權篡位的證據。否則,一個月後,你就等着被噬骨的疼痛折磨致死吧。”
短短几句話,顧七寶看完之後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她原本以爲,只要逃離了許府,只要離開了北番國。那些噩夢一般的回憶也會隨之逝去。誰曾想到,他竟然如影隨形窮抓不放。
顧七寶之前就明白許墨城娶她並非真心所愛,而是有所企圖。縱然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地方可以利用她,但她心裡卻從未放下那深刻的隔閡。
爹孃死去的事情過去越久,顧七寶越來越發現,她心裡怨恨的更多是許墨城,而非楚天澤。
若不是當初許墨城去提親,那麼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吧。即使發生,也不會這麼突然。
拋開所有的事情不說,如果許墨城不把她關在冷院那麼久,她也不至於連爹孃死前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顧七寶看了看手心,當初七殺給她弄到胳膊上的那條紫色的線依然還在。如今已經慢慢褪掉,只有中指的兩個關節處有了。
再過一個月,就是它完全消失的時間。不知道到時候,顧七寶的身體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她現在要想辦法解開這什麼‘噬骨散’的毒。
昨天最後一次疼痛昏迷之後,顧七寶就恢復了以往的常態。
她攥着小瓷瓶,不敢去找太醫。又沒法想辦法離開皇宮。心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或許,小太監可以幫她一個忙。
穿上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顧七寶走出了房間。
吩咐翠玲叫個腿腳麻利的小太監過來,她有事要吩咐。如泠乖巧的離開。
小太監一進門就跪倒給皇后娘娘請安。顧七寶讓他免禮,他站起身來也是弓着腰,擡不起頭。
“你叫常喜是吧?”顧七寶先前聽翠玲說了,這人辦事比較牢靠。
常喜聽到皇后娘娘叫他的名字,連連點頭:“奴才賤名常喜,請皇后娘娘吩咐。”
“幫我把這個小藥瓶拿到景元城裡最有名的藥鋪裡面去,交給店家就可以了。”顧七寶將小藥瓶遞給了常喜,他揣進衣服裡面,之後就告辭離開了。
瓷瓶裡面有一封信箋,相信店家看到那封信之後,會明白一切的。
轉身欲往屋內走去,門外卻來人了。
“皇后娘娘,皇上宣您去逸心殿。”夜影的聲音響起。
顧七寶循聲望去,見夜影臉色有些不妥,想起他說的皇上,心中覺得‘咯噔’一下,皺眉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皇后娘娘去看了就
知曉了。請吧……”
看夜影如此,顧七寶也沒有再多話。
其實穿越到古代這將近兩年,讓顧七寶有很多疑惑。
皇上雖然高高在上,但是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有特例要寵愛的人。否則,顧七寶不會那麼自如的仍舊叫他‘楚天澤’。
而後宮的女人,雖然各個都想得聖寵,卻並沒有和華夏曆史書上所寫的那麼惡劣。
最大的不同就是,這陵朝的後宮,並非是三千佳麗。算上正規的妃子貴人,能有二十個人就不錯了。這其中還包括不受寵的,甚至皇上見都沒見過的。
不知道是楚天澤當了皇帝才這樣的,還是這陵朝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只不過,這讓顧七寶在皇宮裡的日子好過了不少。當然,是相比起她曾經聽說過的後宮而言。
跟着夜影來到了逸心殿的門口,他沒有進去通報,就直接帶着顧七寶走了進去。
逸心殿異常的安靜,她緩步走到龍榻旁邊。兩邊的宮女輕輕掀開了龍帷。
躺在金黃色龍牀上的楚天澤閉着雙眼。好看的睫毛微微忽閃,但並未睜開雙眼。
顧七寶無聲的走到牀邊坐下,準備替楚天澤蓋一蓋被子。剛拉起被角,她的手就立刻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
身子一怔,顧七寶看到楚天澤的雙眼一下子睜開。
原來,他剛纔只是裝睡。
強硬的把雙手從楚天澤的手中抽離。顧七寶低下頭,不去看他。
心中懷揣着自己的小小心思,已經開始對楚天澤有所牴觸了。
每每他想碰她的時候,小黑盒裡的那封信,就躍然在顧七寶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他只是她的哥哥,他殺害爹孃有他的苦衷。她要找出證據,然後問哥哥要一個交待。
這是她目前認爲最應該做的事情。
“怎麼了?”楚天澤看出顧七寶一反常態,有些疑惑的皺了皺好看的劍眉。
顧七寶搖首一笑,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好些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