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姑娘怎麼說話這麼沒有分寸,你在說什麼啊?”
看到李白芷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羅雅楠對着自己身邊的雄二說到:“怎麼辦,又碰見一隻聽不懂人話的?”
雄二聳聳肩,假裝無奈地迴應到:“唉,沒轍啊。你說咱們也不會畜生的語言,真的是愛莫能助啊。”
“就是,之前老師還說要多掌握幾門外語,方便隨時與各個地方的人溝通,誰能想到問題這麼快就發生了,這一下還碰上了一羣,我們可怎麼辦啊?”
原本還想剋制一下自己情緒的李白芷,被羅雅楠和雄二這麼一激,瞬間變得暴躁起來。
“你倆說什麼呢!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有禮貌,給我出去。”
羅雅楠不屑地笑了笑,迴應到:“沒事吧,你!大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是人家李雲楚建造的農莊,你就一借住的,在我面前裝什麼大瓣兒蒜。就算人家李雲楚去世了,那還有人家女兒在這坐鎮呢,你是哪位啊,請問?”
李白芷毫不示弱地昂着頭,說到:“我是他妹妹!”
“誰?”雄二故意側着耳朵,假裝沒有聽清。
“我是李雲楚的妹妹李白芷,我現在是李妲蓓的全權監護人。”
羅雅楠冷笑了一聲,說到:“不就是一家子寄生蟲唄,自己不創造價值,還試圖鳩佔鵲巢。說那麼多好聽的幹嘛?再粉飾也不過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哦,不,我還高看你了,可能連東西都算不上。”
就在爭執上升到熱火朝天的時候,李白芷的兒子烏仁終於還是忍受不了這種“奇恥大辱”,從自己的房間裡面跑了出來。
“羅雅楠,你別太過分了,你不就是一個管控基地裡面的不良少年嗎?有什麼資格在我家耀武揚威。”
由於烏仁雖然和李妲蓓同歲,但是並不和她同班,所以羅雅楠對這個同校的校友並沒有什麼印象。
看到烏仁跑了出來,烏貴變得十分緊張,特別是在他發現羅雅楠不再急着反駁,而是定定地望着烏仁的時候,他變得更加緊張了。
“你出來幹嘛,快回去!”烏貴急忙跑過來,生氣地說道。
烏仁也意識到羅雅楠眼神的異樣,他不敢再直視她,特別是看到範盟也突然站起身來的時候,烏仁急忙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範盟剛一開口,李白芷就拉住他的胳膊,說到:“範科長,我兒子不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就是,還不快回去。”烏貴的語氣相當的急促。
發現時態不妙,烏仁馬上扭頭就往自己的臥室跑。
羅雅楠擡頭看了一眼烏貴,她發現剛剛一直在訓斥兒子的烏貴,此刻表現的也是十分緊張,他沒有跟羅雅楠對視,而是直接扭頭小跑緊隨兒子去了烏仁的房間。
見到看這個情形,羅雅楠突然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怪不得妲蓓過的不開心,跟着一屋子神經質住在一起怎麼能開心的了啊。真驚了。”
這一次,李白芷暫時慫了,因爲她剛剛已經看出自己的老公和兒子有些害怕羅雅楠,她不想繼續糾纏,害怕惹出什麼事情來。
“既然李妲蓓你們也看望過了,沒什麼事情,你們就回去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家也要關門休息了。”
“好啊,不過我要是先告訴你,過兩天,或者說不定明天我還會來李妲蓓家看望她。如果到時候你的丈夫和兒子還在家的話,不如大家一起坐下來聊聊。”
面對羅雅楠帶着威脅性的邀請,雖然李白芷強裝淡定地滿口答應下來,但是內心卻是一百萬個想要逃避。
走出李雲楚的農莊,範盟很好奇羅雅楠剛剛做了什麼。
羅雅楠想了想,還是告訴範盟,她剛剛只是進書房的案發現場看了看,然後在和烏仁進行眼神交流的時候,試圖轉嫁自己的情緒在烏仁身上,雖然烏仁表現出了害怕,但是並不是特別的心虛。根據她的經驗,一般這種情況下,被轉嫁情緒的當事人應該不是直接操作人,不然就是心理素質極好的超能力者。不過根據烏仁愛衝動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屬於前者。
歌友會結束,戴雨菡在化妝間並沒有看到辛野,反倒是邢敖已經帶着夜宵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戴雨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迴應着邢敖的問題,一邊翻看着通話記錄,見辛野一直沒有聯繫自己,戴雨菡有一些生氣,也有一些失望。
“我怎麼聽着你有一些鼻音?你感冒了嗎?”
戴雨菡失落地嘆了口氣,迴應到:“是啊,這兩天工作太累了,可能身體在告訴我該休息了吧。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冒了。”
“天氣漸涼,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啊。”
“嗯,我會的。”
“一會兒,你還有安排嗎,沒有的話,我送你回家吧。”
想到辛野一直沒有聯繫自己,也沒有關心自己,戴雨菡賭氣地答應了邢敖的邀請。
坐在邢敖的車上,戴雨菡望着車窗外寧靜的夜色,感覺好溫馨。
想到這幾天蘇菲絮因爲工作吃住都在公司,公寓裡面就剩下孤單的自己要面對冰冷的黑夜。戴雨菡突然不太想這麼早就回家。
“我們去海邊逛逛吧。”戴雨菡輕聲說道。
“好啊。”
雖然邢敖回答的雲淡風輕,但是內心已經變得激情澎湃了。
夜幕下,帶着些許涼意的海風徐徐吹來,幽蘭的海水,泛着點點星光揉碎了的淚滴。裹着海風的清冷和海水的鹹意,如潮水般涌上每個人心頭。所有的過往雲煙,愛恨情仇,劃過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留下感懷傷逝的印記,那些喜怒哀樂,和着時間的流逝,慢慢腐朽,慢慢消失。直到生命的消亡,直到希望的重生,周而復始,年復一年。不曾被誰更改,不曾被誰銘記。
海浪從戴雨菡的腳底來回穿梭,沒有一刻停歇。邢敖陪着自己喜歡的女孩就這樣沿着浪花飛舞的海岸線走了許久。
回首,看見曾經留下的腳印在翻滾的海浪間漸漸消失,徒留下雪白的泡沫。
瞬間,一股潮溼劃過戴雨菡的面頰。她仰起頭,努力不讓自己變得太過於狼狽。那一刻,彷彿經歷了一場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