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Jenny回酒店的路上,大家的心情好像並沒有被剛剛的事情所影響,尤其是微醺之後的鐘瑞山,在焱盟的年會上見到了那麼多的肌肉男,現在整個人都要high到爆了。在車裡面沒別人能夠插話的餘地,就只聽見這個大哥自己在那語無倫次地炫耀。
坐在前排的Jenny回頭看了看鐘瑞山,特別抱歉地對邢敖說到:“實在是對不起啊,今天給你添麻煩了,幸虧你幫我解圍,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脫身好呢。”
對於這種感謝,邢敖已經習以爲常了,他告訴Jenny,自己今天之所以在衆人面前編造他們兩個人是情侶關係,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因爲懷疑喻鬆霄也牽扯到整個迷局之中,所以邢敖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引誘喻鬆霄出擊。
按照約定的時間,烏貴再一次走出公寓,準備去駱駝的錄音室繼續錄歌。
今天的天氣狀況不是特別的好,迎着風走在冷冷清清的人行道上,烏貴裹緊了外套,又特意將帽檐往下壓了壓。
走到一個比較偏僻的交叉路口的時候,寬大的帽檐還是被狂風給掀了起來,烏貴正要扭頭去撿,卻發現迎面飛馳而來一輛箱式貨車,來不及躲閃,相撞那一刻,烏貴直接暈死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烏貴已經躺在了醫院,看着身邊站着的是自己的兒子的時候,他感覺安全多了。
動了動嘴,烏貴發現自己還可以講話,見兒子滿面的愁容,烏貴馬上開口安慰自己的孩子。
“烏仁,沒事,爸爸還活着,你怕什麼啊?”
烏仁有些不太情願地點點頭,看起來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烏仁,你拿出我的電話來,給駱駝錄音室的工作人員打一個電話,告訴他們我現在暫時去不了了,等我好一些了再過去找他們錄音。”
見烏仁對自己的要求沒有反應,烏貴就又說了一遍。
這個時候烏仁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說到:“爸,你因爲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人家康城那邊的醫院沒有超能力者使用的血源和輸血設備。沒有辦法,爲了救你,我只能連夜和管控基地的醫院聯繫,現在我們回到了濰城,人家管控基地的工作人員沒收了我們所有的通訊設備,我們現在已經被隔離了。”
聽到烏仁這麼說,烏貴急得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多處的骨折組織已經被器材固定,現在他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強忍着疼痛,烏貴變得有一些急躁。
“怎麼會這樣呢,撞我的司機找到了嗎?真是倒黴,我怎麼會被撞到呢,當時看到路口明明是沒有車子的,也不知道那輛箱式貨車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烏仁問自己父親是否有看清肇事逃逸車輛的車牌號,或者什麼比較明顯的特點。
烏貴回憶了一下,那就是一輛白色的廂式貨車,很普通。被撞的那一刻只記得要躲閃,哪裡能看到什麼車牌號。
“周邊沒有監控嗎?”烏貴焦急地詢問道。
烏仁搖了搖頭,本身爲了躲避警察,烏貴選擇的寓所就在監控設備相對匱乏的郊外,加上天氣比較寒冷,路上行人又少,被撞的時候,連個目擊者都很難找,而至於想要查驗監控錄像,那也只能等待警察的數據分析出來之後,才能夠最終確認。
聽到這裡,烏貴感覺更加怨恨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了,如果不是他的錯誤,自己就不會被管控基地發現,現在還沒說什麼就被隔離起來,看樣子想要離開,是難上加難了。
這個時候,範盟敲門走了進來,看見這個久違了的“老熟人”,烏貴刻意控制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現在感覺怎麼樣?”
範盟說話的時候,帶着一種意味深長的面部表情,烏貴讀不出這裡面到底包含了多少深層次的含義
“感覺還行,就是被固定在這,沒有辦法移動,確實有一些痛苦。”
“嗯,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等過兩天稍微恢復一下,可能會好一些。”範盟的表情依舊不鹹不淡。
感覺自己這樣喬裝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也不太妥當,於是烏貴急忙說到:“範科長,其實我一直向你隱瞞我是超能力者這件事,也是有苦衷的。因爲畢竟現在的社會形勢下,說出自己是超能力者還是會受到相當一部分人類的歧視和排斥,所以我也不敢多說什麼。活着都不容易,你說是不是?”
烏貴通過範盟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終於可以肯定自己這一句話確實打動到他了。
本來已經決定要轉身離開的範盟,忍不住又看了看烏貴,問到:“我想問你,李雲楚到底是不是你殺死的?”
烏貴笑得特別的無辜,他睜大了眼睛,一臉的無奈。
“不是,當然不是了,我哪有那種本事啊。”
直到此刻,烏貴還是不太確定,這個範盟是都已經查出來自己具有控制局部地區含氧量的超能力。
因爲在不使用最高級別超能力的時候,只要不造就急性缺氧,就不會引起交感神經興奮,外周血管不收縮,血流分佈正常,肺部的血流量就會趨於平穩。
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或許少部分人會感覺出來有些許不適,但是絕對不至於要了人的性命。
看到烏貴不打算說出實情,範盟突然感覺特別的失望。因爲以前做文員,不接觸罪犯的時候。範盟覺得每一個超能力者之所以走上邪路,都是被形勢所逼,迫不得已。
但是自從當上了外星犯罪偵查科的科長,尤其是和星際警局的辛野接觸之後,範盟開始逐漸改變自己的認知,可能就像以前袁友遼對自己說的那樣,無底線的慾望是吞噬人性,又磨滅界定的。
看着烏貴那一副裝無辜的表情,範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噁心。
如果可以,範盟現在特別想上前給烏貴這個騙子兩拳,然後告訴烏貴,都是因爲這個世界上有他這種貪婪又可怕的僥倖者,纔會造就那些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和永遠沒有休止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