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曲耀傑的對話,雖然還算是愉快,但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突破,這位老油條先生在面對喪女之痛的時候都傾向於依靠博取同情的機會,來盡力地爲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面對兩個警探的調查,他雖然也是極力地假裝是很配合的樣子。但是隻要說到關鍵的點上,這位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的老狐狸,就開始廢話連篇,顧左右而言他了。
面對這個老狐狸,辛野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會幫助他卸下心房的人,那就是現在已經失明的李媛。
在回到阿拉姆軍事保護區之後,辛野就跟李媛溝通好,讓她未來找個機會去曲耀傑的府上跟這個老狐狸碰上一面,或許像李媛這樣的一位女兒生前曾經的摯友,會比他們兩個警探更能帶給曲耀傑一些安全感。
聽完胖子張講述的在曲耀傑那裡的種種遭遇,李媛突然感覺有一些傷感。
畢竟,在李媛的記憶裡面,曲耀傑這個人是非常疼愛自己的女兒的,但是現在,他變得如此現實和市儈,這是李媛非常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辛野倒是不想胖子張和李媛那樣,對這個看上去不近人情的曲耀傑,他倒是充滿了同情。
在辛野看來,可能是紛繁的事故和來自於各方的壓力,讓現在的曲耀傑根本沒有閒暇來顧忌自己的感受。
“如果曲耀傑不在現在這種位置上,可能他會看淡很多,也看重很多。”這是辛野對這樣一位想要繼續追名逐利的男人的最爲中肯的評價了吧。
不過李媛也有她自己的觀點,那就是如果曲耀傑不在這個位置上,或許曲儀琳還可以自由地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愛情,而不至於喪生,還要面臨屍體被盜的尷尬。
反正都是猜測,誰又能說誰的觀點對,誰的想法就一定有錯誤呢。
夜幕降臨,幽藍幽藍的天空中點綴着無數的星星。
劉光啓忙裡偷閒,帶上了幾瓶紅酒,回到別墅與譚雪松一起喝酒聊天。
在亞塔莫德中央監獄的時候,譚雪松就做得一手好菜,當時就很受十四監區長石荃的賞識,現在一個人住在巴利亞星球,譚雪松算是將這種烹飪的技術鑽研的更加嫺熟了。
因爲怕譚雪松做的太繁瑣而耽誤聊天的時間,劉光啓建議譚雪松就是做一些簡單的食物就好。
譚雪松想了想,建議劉光啓嘗一嘗他製作的炸醬麪,味道還算是不錯。
劉光啓覺得這頓飯主要還是以簡單爲主,聽到是炸醬麪這個詞,也就沒有拒絕。
站在門口看着譚雪松將五花肉切塊,劉光啓晃動着酒杯笑說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口福感受這種恬淡的味道了。
譚雪松笑着表示自己也是因爲揹負着這麼多麻煩這才只能在別墅裡面研發美食。
“如果不是因爲身不由己,誰願意面對現在這種尷尬的境遇啊!我寧願像你一樣在各個星球忙碌,也不願意窩在一個地方做着這些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事情。”
譚雪松的抱怨沒有得到劉光啓的認同,因爲在他看來,現在譚雪松做的事情並不能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最起碼在烹飪美食的時候,人可以重新認識和審視一下這麼多年自己走過來的路是不是正確的。
“你後悔了嗎?”對於老朋友當年在亞塔莫德中央監獄的那一些種種,劉光啓只能算是略知一二,卻不能站在一個客觀地角度評判這個問題。
譚雪松認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順應那種情景下的一種正常的表現,爲了生活,爲了錢財,爲了能被領導重視和提拔,他只能違背者原來還有一點的良心去做一些可能在一個外人看來,有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也算是不得已而爲之的事情。
看着譚雪松在油煙的包圍下翻炒着香料,劉光啓大聲地稱讚着譚雪松看上去特別像是一個厲害的大廚。
對於看上去像的比喻,讓譚雪松突然想起來之前在礦區見到的曲耀傑。那一天,原本劉光啓告訴自己,最重要的主角應該是天佑實業的宋天佑。但是事實情況是,先發制人的曲耀傑莫名其妙就成爲了一場宴請上面的頭號被關注對象。
這樣一幅搞笑的局面,讓譚雪松感覺印象頗深。
譚雪松一邊將各種配色的菜品碼切成細絲,一邊詢問起曲耀傑的動向。
“那位在宋天佑的宴請上面出盡了風頭的曲耀傑,現在應該是天佑實業眼前的紅人吧?”
劉光啓接到譚雪松的指示,一邊用大鍋加水燒開,一邊若有所思地回答到:“按說這個宋天佑應該是跟曲耀傑保持一定距離的纔對,包括我要將曲耀傑引進這個團隊的時候,宋天佑表現地也是有一些猶豫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這段時間,我看到的這個宋天佑和曲耀傑之間,好像有一種非常良好的互動,這種互動都讓我感覺這兩個人好像之前是認識的一樣。”
說着,劉光啓將已經變軟的苗條從鍋中撈了出來,然後放到冷水裡面將其冷卻,然後濾去水分,裝盤。
譚雪松見狀,就將切好的蔬菜整齊的放到了麪條上面,加入豬肉炸醬,滴上了幾滴香油,撒上了一些炒香的芝麻,然後在各自的盤裡配上了一支新鮮的香菜作爲裝飾。
這樣一盤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炸醬麪就製作成功了。
吃麪之前,譚雪松還特意取來了一些事先已經醃製好的臘八蒜,這樣絕妙的搭配,是兩個好友之間不謀而合認同的默契。吃完了幾口麪條,譚雪松想了想劉光啓的剛剛的言論,皺着眉頭問到:“你說,現在這些事情,會不會是宋天佑跟曲耀傑一起設了一個套啊?”
曲耀傑點了點頭,表示他自己也高度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不過要是曲耀傑爲了奪取盧浩強的利益,連自己女兒都可以犧牲的話,那我也真是佩服這個人的心狠手辣了。養了這麼大一孩子,就爲了給他自己的慾望鋪路而白白犧牲了。”曲耀傑皺了一下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