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番外篇 41．溫肖默的目光透過車窗看向女孩，他瞬間愣住了
片刻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安律師的電話。
對着手機說道：“擬一份相對不公平的離婚協議，送到靳敏那去吧。讓她鬧，鬧的越厲害越好……”
……
顧妤在得知譚之薇留在臨城後，吃驚不小。
電話裡，她問譚之薇：“真的打算留在臨城？攖”
譚之薇沉默了，片刻後一口煙緩緩的從口中吐出，答道：“如今我也不清楚我還能去哪裡，濱城的菜館不在了，上海的親戚也並不歡迎我，臨城也許是我唯一的落腳處……不過，我也沒打算住很久，看情況吧。”
“錢夠嗎？”顧妤問道償。
譚之薇對着手機笑了，心裡微微有了些暖意：“足夠，你別擔心。”
對此，顧妤沒在多說什麼。
電話那頭，有厲聿崢吵鬧的聲音，小傢伙不知道在對誰發脾氣。
顧妤說：“如今，你留在了臨城，如果再遇見溫肖默，你打算怎麼辦？”
一抹輕蔑從譚之薇的臉上快速劃過，譚之薇將吸盡的吸菸捻滅在窗臺上的菸灰缸內，諷刺道：“如今我孑然一身，還怕他做什麼？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憑他的本事，若是真的想找我麻煩，我在什麼地方又是他找不到的呢？”
“話是這麼個理，只是怕你們見了尬尷……”顧妤孕中反倒多愁善感起來。
譚之薇大笑了幾聲，一身輕鬆的對着手機說道：“我閒着沒事，見他幹什麼。”
顧妤終於無話可說了。
譚之薇故意扯開話題道：“聿崢呢？小傢伙一直纏着我帶他出去玩，看看週末有沒有時間，你把電話給他，我和他說……”
很快，電話那頭響起了稀里嘩啦的聲音，緊接着是厲聿崢喘着粗氣，吭哧吭哧的問道：“喂？譚阿姨麼？”
——
週五晚上十點過半。
肖屏被管家在門外的敲門聲叫醒。
肖屏的身子一直不好，爲此，溫肖默也很少會在晚上打電話給她。
“怎麼了？”肖屏一邊將睡衣帶子繫好，一邊從牀上起身，去尋找她的便利柺杖。
肖屏是血友病患者，膝蓋處曾因病情的加重而照成血管破裂，最終又因延誤了病情，所以落了殘疾。
身側沒了人攙扶，她倒也小心，柺杖一直都放在牀邊。
打開了臥室的門，管家就站在門口。
肖屏問道：“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管家恭敬的答道：“是少奶奶來了。”
“誰？”肖屏一臉的詫異。
管家再次答道：“是靳家大小姐來了……”
……
肖屏換好了衣服，由管家攙扶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客廳裡，靳敏正一人坐在沙發裡，眼圈腫的通紅。
見到了肖屏這個好說話的婆婆，她離開從沙發裡起身，走了上來。
將肖屏從管家手裡接過，靳敏則一臉歉意的說道：“媽，我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打擾您睡覺了。”
肖屏縱使心裡一直不滿意這個兒媳婦，可是溫肖默從靳家一方受益良多，打心底裡也還是感激的，故而對靳敏也格外的客氣，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一般看待。
老太太看了看靳敏的臉色，搖了搖頭，和藹道：“不礙事。”
靳敏拉着肖屏的手，入了座，鬢角處的頭髮，由於來的匆忙，也多少有些散亂。
看到這樣的靳敏，肖屏柔聲問道：“這麼急着趕過來，吃過飯了嗎？”
靳楊搖了搖頭，可她這回哪還顧得上吃什麼飯，就算擺在她面前，她也是咽不下的。
肖屏吩咐了管家去準備夜宵。
還沒等將頭轉過來，靳敏就已經拉起她的手。
肖屏的手保養的並不好，年輕的時候又沒少吃苦，指尖磨出了老繭，依舊還在。
此時的靳敏早已不在嫌棄，而是開口說道：“媽，這麼久都沒來看您，您生我氣了嗎？”
肖屏笑的一臉溫和：“怎麼會呢？你和肖默都忙，媽是知道的……”
見肖屏這樣說，靳敏也點了點頭。
看着如此落寞的靳敏，肖屏心中不禁疑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敏啊，這深更半夜的跑過來，是不是又和肖默吵架了？”
面對老太太的疑問，靳敏也沒打算多做隱瞞，於是，便點了點頭，道：“媽，這次肖默太過分了……”
聽到這裡，肖屏的心咯噔的一下，沉了下去。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笑容和藹的問：“怎麼了？他又欺負你了？和媽說說……”
靳敏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將放在身側的手提包拿了過來，低頭拉開拉鍊，將一個折的四四方方的紙拿了出來，遞給了肖屏。
肖屏一臉不解的將紙接了過，在眼前展開。
當離婚協議是個大字映入眼簾時，她還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管家站在肖屏的身後，幫着順了好一會兒的氣，肖屏才緩過來，臉色已經咳的潮紅。
這張紙不過是離婚協議的一部分，內容肖屏並沒怎麼細看。
可看與不看，肖屏都是震驚的。
溫肖默選擇這個時候與靳敏離婚，難不成，他瘋了不成？
作爲母親，肖屏對於溫肖默此時的做法也頗感到不解。
但理智告訴她，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肖屏動作沉穩的將離婚協議的紙張按照原來的順序折了起來，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她擡起頭，問向靳敏道：“你們知道到底怎麼了？好好的，肖默怎麼突然要和你離婚呢？”
靳敏則是一臉的委屈，雙手絞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垂着目光說道：“媽，和肖默結婚四年了，您就不好奇，爲什麼我就一直懷不上孩子嗎？”
這句話其實肖屏在很早以前就想要問了，只是礙於靳敏的性子烈，而溫家也一直被靳家壓着擡不起頭，雖爲婆婆，可她清楚，她連對着靳敏詢問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今天既然靳敏自己提起了此事，那麼肖屏是一定要問的。
“爲什麼？”
靳敏的眼淚再次順着臉頰流淌下來，一滴滴的砸在自己的手背上，她強忍着情緒說道：“結婚這麼多年來，他一次都沒有碰過我……”
“這，這怎麼可能？”肖屏一臉的震驚，簡直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
靳敏沒看自己婆婆震驚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有關於這一點，我本不想和你說起的，我之前一直認爲，也許這是我這個做妻子的沒盡到義務，畢竟我的性格強勢，肖默不喜歡也能理解的，可現在我才清楚，並不是這麼回事。”
“那是什麼？”肖屏依舊不解的問。
說到這裡，譚之薇突然的擡起頭來：“媽，您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一個女人，她叫譚之薇？”
譚之薇？！
肖屏被這個名字震懾住了，腦海裡出現的事那個短髮熱心，又漂亮爽直的女孩子。
可即便是這樣，肖屏依舊沒表現出什麼，平靜的問道：“之前聽你提起過，怎麼了？”
提到譚之薇，靳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然道：“她又出現了，勾引的肖默魂不守舍，就是因爲我衝動之下，毀了那女人之前留在他那裡的衣服首飾，肖默就要和我離婚！”
肖屏被靳敏說的無話反駁，怔怔的看着靳敏許久後，這才說道：“真有此事？”
靳敏的臉上現出一抹諷刺來：“不信，您自己問問您兒子……”
肖屏：“……”
……
肖屏安頓好靳敏在這裡住下後，一個人叫來了管家。
臥房裡，管家站在肖屏的身前，牆壁上的英式掛鐘，顯示已經凌晨一點整。
肖屏朝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問向管家道：“她睡了？”
管家點了點頭：“睡下了，臨睡之前，在客廳裡跟她的父親通過電話。”
肖屏點了點頭，臉上疲態盡顯。
片刻後，他對着管家說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叫譚之薇的女孩子，就是在緊要關頭救了小緘，又替他墊付醫藥費的那個……”
管家想了想，很快點了頭：“記得，怎麼了？”
“之前，我聽說，5年前她的確和肖默同居過，可看着年齡，她也不過20出頭，五年前……”
剩下的話，肖屏沒再說出口，而管家已經接過話去，說道：“關於譚之薇的事情，我之前的確瞭解過一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年她應該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並非您口中的20出頭，許是打扮的素了點，看着小罷了。”
肖屏聽管家敘述，自己也跟着點了點頭。
管家繼續說道：“譚之薇又名譚淼，說來這孩子您應該早就認識。”
“我認識？”肖屏一臉驚訝。
管家點點頭，道：“是的，沒錯。譚之薇是譚耀輝和唐韻的獨生女……”
肖屏剛剛拿起的茶杯，在這一刻突然一歪，滾蛋的茶水傾瀉而出，灑在了她睡睡袍上。
管家見狀趕忙將茶杯從肖屏手中接過，又拽過紙抽，抽出幾張紙巾來，幫忙擦拭。
肖屏沒被燙傷，對着管家擺了擺手：“我沒事，剛剛你說，譚之薇是唐韻的女兒？”
管家點頭，臉色不變道：“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查到了，只是沒敢告訴您而已……”
肖屏的臉色越發的白了起來，想着溫肖默和譚之薇在一起的種種，她的一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處。
今夜，怕是再難入眠了……
——
週六的早上，溫肖默就接到了肖屏打來的電話。
肖屏在電話裡說的並不多，並告訴溫肖默，近幾天她可能要過來臨城一趟。
溫肖默掛了電話以後，將手機摔在了沙發裡，一臉煩躁的撕扯開自己的領帶。
一旁的保姆，已經準備好了早飯，並對着溫肖默說道：“先生，可以用早餐了。”
溫肖默沒胃口，將手機從沙發上拿起，轉身大步的走出了別墅。
溫肖默一邊打電話，一邊朝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電話是打給靳敏的，可是那頭一直沒接。
溫肖默最後將電話打給了母親宅子裡的老管家，並對着管家吼道：“我不是跟你交待過，沒什麼事，不要讓靳敏去打擾我母親麼？！”
電話那頭的管家歷來沉穩，語氣沉沉道：“難道離婚的事，還算小事嗎？”
溫肖默想罵人，可到底還是忍回去了，老管家於溫家有恩，不管怎麼說，他也不該把氣撒在他的頭上。
掛了電話，溫肖默的思緒亂到沒法平靜下來。
一路上，他都將車子開的很快，胡思亂想的結果是，他在華山中路上，與一輛紅色的小雪佛蘭轎車發生了追尾。
溫肖默的世爵頂在了紅色轎車的尾部。
紅色轎車的車門很快從裡面打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從車裡走下，看着兩車撞在一起的“慘烈”，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
於此同時，驚訝的人還不止她一個。
因爲，溫肖默的目光正透過前擋風玻璃，落在女孩的臉上。
當他看清楚女孩的長相後，他也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