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去民政局領證,還有點緊張。
進了民政局,就開始排隊,雖然慕容秋白可以讓手下人把這些都辦好,可是安了了覺得,既然一輩子就這麼一次,那麼體驗一下這個過程也是好的。
兩個人就規規矩矩的站在隊伍裡,雖然爲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慕容秋白和安了了都帶着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但男的英俊高大,女的甜美可人,往那一站還是很惹眼的,吸引了不少目光。
今天是星期日,來結婚領證的很多,輪到了安了了和慕容秋白,把應該上交的身份證之類的文件交上去之後,負責人——一個燙着捲髮的中年婦女就奇怪的咦了一聲。
她手裡拿着安了了的身份證,像是要確認什麼似得看了看她,隨後輕聲告訴她:“你們先等一下。”
就拿着身份證有些慌張的跑了。
安了了和慕容秋白一頭霧水,慕容秋白轉過頭看了看周圍,其他領證的,似乎沒有這個程序啊。
“應該沒什麼事。”安了了倒是沒放到心上,這裡是民政局,不會有什麼問題,她拉着慕容秋白的手:“我們在這等着也是等着,先去把結婚證上的照片照了。”
慕容秋白一想也是,兩個出了民政局的門,就走近旁邊一家照相館。
這結婚證上的照片一般都照的差不多,兩個人背後是紅色的綢布,照相的師傅是個年輕女孩,慕容秋白一摘下墨鏡,那女孩子的眼睛立馬直了。
安了了心裡暗笑,她這算是撿到便宜了嗎?
“可以開始照相了嗎?”經過安了了的一聲提醒,女孩子纔回過神來,忙不迭道:“可以,可以。”
一雙眼睛卻還是長在慕容秋白身上。
而慕容秋白卻是有點哭笑不得,這樣的花癡他見的多了,也實在是……挺無語的。
兩個人肩並肩的坐在一起,男的帥女的美,從攝像機裡看過去,真是一對金童玉女,不能更般配了,攝影師笑的合不攏嘴:“先生,你笑一下,小姐,你把頭側過去……對……就是這樣……”
咔嚓咔嚓幾聲,結婚照就照好了。
現在技術發達了,也不用等着隔天再去取,直接就可以沖洗出來。
安了了和慕容秋白拿了照片,兩個人忍不住捧着看了又看。
“大叔,你好嚴肅哦,好像犯罪分子取證。”安了了忍不住哈哈笑道。
慕容秋白嘴角一勾,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是犯罪分子,你就是罪人家屬,有什麼好開心的。”
安了了臉上一紅,心裡暖融融的:“對哦,我現在是家屬了。”
今天安了了特意換了一身紅色的半身裙,白色小外套,頭髮簡單的束起一個高高的馬尾,看上去簡單而又充滿活力,說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也一點違和感沒有。
慕容秋白含笑看着她,心裡的溫柔滿滿的似乎要溢了出來。
他結婚了。
娶的是安了了。
只要想到這個簡單的事實,他就忍不住要在臉上露出笑意來。
兩個人手拉手回到民政局,這回負責人已經趕了回來,很快把手續辦完,慕容秋白看了看手上的勞力士:“時間還早,我們去一趟慕容離家,跟老爺子說一聲,再低調,家裡人也是要告訴的。”
慕容秋白說的是“告訴”,“說一聲”,而不是詢問。
一來在兒子們的婚事上,慕容老爺子一貫不多幹涉,他自己的兩段婚姻都很失敗,情路也坎坷,所以格外希望兒子們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侶。
二來經過之前的一些事情,慕容秋白對慕容老爺子處事的態度,也有了一些想法。
慕容老爺子對於慕容離的一味袒護和退讓,不得不的說,是很讓人寒心的。
安了了對這一切都心知肚明,乖巧的點了點頭:“走吧,我們這就回去……哎對了,得把多多也帶上吧?”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多少還有點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慕容秋白的臉色。
畢竟,慕容秋白並不知道多多是他的女兒,心裡有點彆扭也是正常的。
看着安了了那一臉的小心,慕容秋白忍不住笑了笑:“多多是我的女兒,是慕容家的第一個女兒,老爺子的第一個孫女,當然要帶回去,我已經讓慕容狄去接多多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我家了。”
安了了心裡瞬間鬆了一口氣,他能這樣想,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那好,我們這就回去,哎,路上拐一下商場,我買點東西。”
“不用,我告訴米良買好了在外面等咱們,應該到了。”兩個人邊說邊往外走,看到米良開着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正等在不遠處。
正要過去,門邊走過來一個人。
安了了只是眼角瞟見這人的影子,卻一下子站住了。
慕容秋白看到安了了停住了,也下意識的回頭望去,這一望,他也停了下來。
“你……”安了了指着面前的女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是了了吧。”面前的女人看到安了了,激動的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臉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眼裡卻有淚水滾動。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讓人震驚,讓安了了和慕容秋白愣住的,是面前這個女人的臉。
她有一張和安了了幾乎一樣的臉。
因爲保養得宜,她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穿着一身青色的優雅長裙,黑色的披肩,頭髮鬆鬆的挽起,看起來格外有一種成熟的風情。
安了了的目光在她激動而複雜的臉上打量了一下,一顆心莫名的提了起來,她就是素雲吧?
自己的……媽媽。
只是,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今天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羅素雲。”羅素雲握着安了了的手,看着她沒有掙脫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了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羅素雲捂着胸口,哽咽了,她把安了了看了又看,不需要親子鑑定,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不會騙人,眼前的女孩就是她的女兒啊,她心心念唸了二十幾年的女兒。
與羅素雲的激動興奮不同,安了了格外的冷靜,她擡起頭,平靜的問:“你找了我多久?二十幾年嗎?二十幾年我沒有躲起來,沒有隱姓埋名,而你居然找不到,也怪難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