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的婚約,還是老一輩人訂下的,蘇秦有點措手不及。
論樣貌、人才、背景,李佳穎都算非常優秀,蘇秦雖然故意調戲她,心中卻沒半點與她結婚的想法,想必李佳穎也沒看上自己。
“聽見了嗎?”蘇秦故意挑弄李佳穎,眼神帶着壞笑,說道:“我們有婚約,你還是從了我吧。”
李佳穎狠狠地瞪着蘇秦,氣鼓鼓地跟李彥青說道:“爺爺,要嫁你嫁,我纔不嫁給這個流氓!”
李彥青臉色一板,說道:“佳穎,怎麼這麼沒有規矩?”
“要我嫁給這個流氓無賴,我寧肯一輩子不嫁人!”李佳穎一百個不樂意,尤其不願意多瞧蘇秦一眼,要多厭惡有多厭惡。
畢竟現場有許多外人,李彥青提出這件事,實在有點不妥,衆人都觀望着李彥青,他是流沙黨最後一任黨魁,又是東江武術界的泰斗,在場無論年輕人還老一輩人,多少還要給他一些薄面,包括左江流在內,都在等待李彥青發話。
管家老大突然發笑,說道:“李老,佳穎小姐人才出衆,嫁給這麼一個無賴,的確是不太般配,不過,這是你們李家的事情,我們不好插嘴。不知道對於流沙黨黨魁呃位置,您有何看法?”
左江流在旁只是冷笑,保持觀望態度,冷嘲熱諷地說道:“流沙黨的事情,自然是我們流沙黨內部決定,卻輪不到外人插嘴說話,李老,您說是嗎?”
左江流暗指的外人,自然是東江武館的三個老傢伙,還有蘇秦等人。
李彥青暫時撇開孫女的婚事不談,笑了笑說道:“流沙黨之爭,的確有些年頭,之所以懸而未定,還是因爲你們這代年輕人沒了規矩,東江武館的老兄弟這才參與這次黨魁的爭奪,我想也是想給他們立個規矩。”
邵峰站在擂臺上,乾巴巴笑了笑,向李彥青抱拳說道:“李老哥,我們兄弟三人本來沒有僭越的意思,這次受到邀請,也是想讓東江換個新氣象,省得大家不團結,鬧出更大的事情,到時候不好收場,還請李老哥哥見諒。”
“既然今天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就給大家立下個規矩。”李彥青略微點了點頭,面帶微笑,說道:“流沙黨歷代黨魁,都是憑藉武德與拳頭奪得黨魁的位置,每一位黨魁的誕生,背後都有大家的擁戴支持,當然也會爲東江做一些實事。”
衆人沒有再插話,都聆聽着李彥青的講話。
李彥青說話的語速很慢,但是沒人敢在這時插嘴。
“在座衆人,都是東江的一號人物,以往流沙黨並非一盤散沙,李玉華雖然是我的小兒子,但是我也不會藏私,黨魁必須是一個有能力掌控全局,並引領流沙黨走向正途的人擔任。”
“如今江海市魚龍混雜,我們華夏人中也有人中龍鳳,我聽說江海幫的老大江應龍就是個人才,還有西城十二少,也是年輕俊傑。清平鎮秦家幾位年輕的小兄弟,如今也在商界混得風生水起。比起他們,我們流沙黨的確是一天不如一天。”
“說起他們,我並非是說,這流沙黨的黨魁該由他們來坐。比如蘇秦,聽說他公然挑戰江城武道館,那可是江海市乃至整個南方武道界的代表,這種氣魄,我覺得是該你們這些年輕人學習的榜樣。既然蘇秦願意加入流沙黨,流沙黨應該給他這個機會。”
“什麼是流沙黨,聚散流沙,海納百川,這纔是流沙黨。”
“閒話不再多說,所謂德才兼備,德是很難看出來,但是才卻是無法掩飾的。在座諸位,也算包括如今流沙黨所有勢力,今天既然我來到這裡,就要給大家定個章程出來。大家先聽一聽我這個老傢伙說得對不對,如果覺得有道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老一輩選擇黨魁,無非有三種方式,一種是老黨魁直接推薦,流沙黨各位頭目進行投票選拔;其二,被舉薦人,爲流沙黨立下功勞,以功勞論定黨魁歸屬;如果這亮點都無法選擇出黨魁,那麼只有第三種方式,那就是擺鬼門擂!”
“鬼門擂臺?!”
李彥青說道這裡,周圍許多的流沙黨人士開始議論紛紛。
鬼門擂可並非一般的打擂,而是一個人提出挑戰,逐個挑戰應戰者,直到憑藉一己之力,擊敗所有對手,才能算贏得擂臺賽。
一旦踏上鬼門擂,等於把自己送上鬼門關,挑戰者將無權決定生死,無法在擂臺上認輸,除非應戰者以武力懾服挑戰者,讓挑戰者自動棄權,並將挑戰的成績割讓給最終擊敗他的人。
然而若讓人完全信服,那也只能是這位挑戰者,即便後來者贏了挑戰者,只怕很難完全懾服所有人,當年李彥青就是憑藉自身一身武藝,挑戰了流沙黨所有應戰者,最終登上流沙黨黨魁的位置,自此李彥青一戰成名,成爲無人撼動的真正黨魁。
這也正是這一代年輕人都對李彥青十分尊重的原因之一。
聽到李彥青提出鬼門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相互對望,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若是擺下鬼門擂,李雲華的勝算固然略大,但是有誰會把自己的子嗣推向鬼門擂?!
流沙黨內的人,都是東江土生土長的漢子,每一個人都自幼習武,不敢說自己功夫多強,但是想要打敗所有挑戰者,這卻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體力支撐,車輪戰可不是一般的擂臺比武。
“李老爺子,你認爲我們這羣人中,有誰敢接下這鬼門擂的挑戰?!”左江流在旁冷笑,頗有點嗤之以鼻的意思,目光落在李雲華的身上。
李雲華微微蹙眉,似乎對於父親的想法,有點不太理解,眉頭緊緊皺起,卻沒有言語半句,陷入沉思。
李彥青哈哈一笑,側目望向蘇秦,笑着說道:“蘇秦,你敢嗎?”
李佳穎冷嘲熱諷地望着蘇秦,一臉鄙夷之色。
蘇秦望了李彥青一眼,淡淡一笑,向前走出一步,掃視在場衆人一眼。
“在場的都是叔伯兄長,都是我蘇秦的前輩。”蘇秦向衆人拱手抱拳,接着說道:“蘇秦不敢妄談挑戰,切磋切磋,我倒是不介意。”
蘇秦這句話說起來平淡輕鬆,其實卻暗藏莫大勇氣,一旦登上擂臺,那可不是說說笑笑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