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瑤相對於蘇秦,好像是一個解花語,她能夠爲蘇秦療傷,能知他心,作爲解花語往往會將自己心中的苦,自己揹負承受。
夜深人靜,秦府仍舊燈光璀璨,炮竹昇天,似乎並未因爲一場鬧劇有所改變,相對於鎮北的秦府,鎮南的蘇府則相對寧靜多了。
李雲瑤陪着蘇秦散佈,走回了蘇府。
“好了,你沒事就好,我也該回去了。”李雲瑤將蘇秦送到蘇府宅前,微微一笑。
“你……”蘇秦欲言又止,同樣微微一笑,說道:“好吧,替我向伯父問好,過些天,我去給他拜年,陪他喝幾杯。”
李雲瑤抿嘴一笑,白了蘇秦一眼,說道:“你是大忙人,我爸他也是大忙人,就是不知道你們能湊到一起嘛。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不賴着你啦。”
李雲瑤拉開車門,準備離開。
“雲瑤。”蘇秦突然叫住,似乎從李雲瑤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悲涼,李雲瑤回頭疑惑地往來,蘇秦尷尬地撓頭,笑了笑,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李雲瑤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笑了笑,說道:“你再這麼不依不饒的關心我,小心我真的賴上你哦。”
蘇秦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我什麼都沒有,隨你怎麼賴我。”
李雲瑤微微蹙眉,打趣地笑道:“也是哦,你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不和你瞎扯啦。有事沒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別每次都讓我主動找你。”
蘇秦尷尬地撓頭苦笑,目送李雲瑤開車離開蘇府。
蘇府厚重的木門打開,鍾伯挑着一盞燈,從院中走了出來,只是靜默地望着蘇秦,什麼話也沒有說,把門和燈留下,披着外衣又回了院中。
蘇秦望着燈光下鍾伯佝僂的背影,心中一陣感觸,昔年,鍾伯還沒有這麼老態龍鍾,如今卻看上去衰老許多,時光荏苒,歲月不饒人啊。
蘇秦心中感嘆,有點心酸,又聯想起外公蘇計哲,一個人漂泊海外,還不知他身體如何,心中掛念。
回了蘇府,蘇秦再也沒有想其它的事情,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明。
蘇府遠離繁華都市的喧囂,清晨一陣雞鳴聲,很有童年時候的味道,緊接着鞭炮聲此起彼伏,變得喧囂熱鬧,徹底吵醒了蘇秦。
蘇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已經早上八點多鐘,天色早已大亮,陽光從窗臺照入房間,將屋內照射得暖洋洋的,讓人覺得有點慵懶,不想這麼早起牀。
“嘭!嘭!嘭!!”
此時,院外傳來很不客氣的砸門聲,一聲強過一聲。
“開門!!”
“媽了個巴子!!蘇府的人,都死絕了?!”
“蘇秦,給我滾出來!”
叫罵聲比鞭炮聲還要刺耳,驚擾了蘇府的安寧。
蘇秦聽得無比真切,心中惱怒,不由蹙眉,暗罵道:“哪個鱉孫,竟敢到蘇府叫板!!真他孃的活膩了!!”
蘇秦穿衣起牀,院外叫罵聲跌宕起伏,從未間斷,而且越來越不堪入耳,目標直指蘇秦。
蘇府一向受人尊重,蘇宅附近一般相當安寧清靜,除了求醫治病之外,幾乎沒人敢登門造次,這突如其來的嘈雜聲,同樣引來了鎮中的鄰居圍觀,其中有一個人比較特別,這個人正是瘋子劉。
劉瘋子在院外趁着熱鬧,也跟着叫嚷起來,而且聲音特別洪亮。
“痞子王!痞子王!快起來,有人找你打架了!”
院外叫罵的人,聲音被劉瘋子壓了下去,又開始向劉瘋子爆粗口。
“狗日的劉瘋子,給老子滾一邊去!這裡沒你什麼事,再敢瞎叫喚,老子撕了你的嘴巴!”
劉瘋子膽子比較小,只是此刻,卻不知是誰給他長了本事,竟然還口說道:“你狗日的,你全家都是狗日的!等痞子王來了,我找他揍你們!看你們還敢囂張!痞子王!痞子王!!”
“媽了個巴子,劉瘋子,你他媽是自己找死來了!!”
圍在蘇宅門外的一羣人,開始準備向劉瘋子下手,殺雞給猴看。
“哐啷!!”
大門此刻被人大力對開。
一陣風從院內涌出,吹得外面的人紛紛遮住了臉,有的則眯着眼,刻意躲避這股寒風。
這羣人將目光從劉瘋子身上收回,落向院內推門而出的人。
一個嘴角帶着一抹邪笑的少年,另一個則是站在他身旁的佝僂老人,兩人目光沉冷,少年臉上多了一點邪狂的殺意,老者臉上更多的則是滄桑的沉澱。
“痞子王來了,痞子王來了!!”劉瘋子率先開口,興奮不已,鼓掌蹦跳着大笑。
蘇秦冷哼一聲,嘴角仍舊帶着那抹邪笑,目光向門外衆人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一人身上,臉色一寒,跨出大門。
蘇宅門口的地勢非常開闊,院中也相當敞亮,此刻站在院外的分爲兩撥人,其中一波是蘇府的鄰里,大概有二三十人,大多是年輕力壯的青年與中年人。
另外一撥人,看上去十分不善,一個個目露寒光,緊盯着蘇秦不放,總共也有二三十號人,這羣人看上去便不像是善類,雖然穿得人模狗樣,有些人腰間還繫着‘狗鏈子’,手上扣着拳刺,其中有三五個人染上了毛髮,年紀也都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顯然是一羣故意找茬的打手混混。
蘇秦瞄了這羣人一眼,立刻知道這羣人是什麼人,又是什麼來意。
“這新春還沒到,這麼多人來我蘇家拜年,我可還沒來得及準備紅包呢。”蘇秦一臉冷笑着說話,一邊打了個哈欠,完全是肆無忌憚的模樣。
劉瘋子又開口說話,面帶焦急地嚷嚷道:“痞子王,你傻了吧?!他們不是拜年的,是來找你麻煩的!打他們啊!”
與蘇秦對峙着站立的人,那是一個目光陰寒至極的小夥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有一條刀疤,模樣倒是很帥氣,留着一頭紅髮,皮膚白皙,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
這小夥子眸光一寒,轉頭瞪向劉瘋子,劉瘋子被目光掃到,嚇得立刻從一旁的石頭上跳了下來,躲在一旁圍觀羣衆的身後,瞄着他,不敢出聲。
“蘇秦?!”小夥子目光重新落在蘇秦身上,有着居高臨下的高冷感覺,厲聲說道:“昨晚你大鬧秦府,打傷了我幾個弟兄,聽說你承認勾引三嫂,你這種敗類,也敢待在清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