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奉送!”
拳頭落在向天南的耳際,將牆壁震碎,堅實的石頭聳聳而落,若非牆壁實在太厚,只怕已經被蘇秦一拳擊穿。
向天南頹然坐在牆角,嘴角溢出鮮血,目光呆滯。
蘇秦沒再理會向天南,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甩身繼續向着巷子深處走去。
“前輩,你還是回家修養吧,別再出來丟人現眼!”
聶少華走到向天南的面前,見他一臉失魂落魄,顯然心中對武學的信念已經徹底被蘇秦擊垮,一輩子習武,被小輩打得擡不起頭,這的確是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聶少華向向天南微微躬身示意,隨後又跟着蘇秦,向前行進。
這條長長的巷子,仍舊很長很遠,似乎沒有盡頭,如今蘇秦纔剛走了不足五分之一。
蘇秦走過兩個巷口,仍舊沒有人再次出現,當即將走到第三個巷口的時候,蘇秦微微蹙眉,隱約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殺機。
聶少華微微蹙眉,望了蘇秦一眼,似乎在提醒他,見到蘇秦面無表情,似乎並未察覺,又好像是根本不在乎,卻也沒有說話,只是自然而然地停下了腳步,並將手中的那把雨傘交給了蘇秦。
蘇秦接過雨傘,繼續向前走着,剛一踏出前方的巷口。
“唰!!”
一道寒光從一側巷子竄出,刺向蘇秦的胸膛!
蘇秦提肘用雨傘護擋,一柄狹長帶有溝槽的利劍穿插而來,繞開格擋的雨傘,仍舊直取蘇秦的胸膛。
“嗤啦!!”
一道纖細的血痕,留在蘇秦的胸前,衣衫再一次被刺穿一個口子。
蘇秦退後兩步,望着來者,這人背對着蘇秦,穿着一件衛衣,頭被帽子遮擋,將那柄很特殊的長劍抗在肩上,劍尖還帶着蘇秦身上的鮮血,正自劍尖往下低落。
此時,蘇秦只能見到這個人的背影,肩部寬大,身高與蘇秦差不多,身材魁梧,應該是一個年輕人,一個非常狠辣的年輕人。
蘇秦更多的注意力落在他肩上扛着那柄劍上,劍是一柄不錯的青鋼劍,劍身非常窄,偏偏中間又帶有空的血槽,劍身很長,應該在一米開外。
一雙大手,握着一柄細長特殊的利劍,總給人一種炫酷的感覺,又覺得很有意思。
那人將劍落在左手,用眼睛瞄了一眼劍身,他的左手戴着一隻皮手套,很酷的樣子,身體稍稍抽動,像是在笑,笑得很張狂。
“不簡單吶!前面幾個老東西,都被你打發了?”那人重新將劍抗在肩上,轉過身來,將遮在臉上的帽子掀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蘇秦第一眼見到這人,感覺像是一個富二代,扎着耳釘,頭髮很長,染成了白色,眼睛是藍色的,皮膚很好,非常秀氣的一個男人,年紀也和蘇秦差不多大。
聶少華也微微皺眉,因爲這個人他很陌生,他都不認識的人,那肯定不是江海市本地的人。
蘇秦回頭見聶少華皺眉,便知道這個人他也不認識。
“好劍啊!”蘇秦邪笑着,語氣中暗含深意地說道。
那人卻不在意,笑道:“人比它還賤!我的中文名字,就叫郝健,專門收拾你這種自以爲是的傢伙!”
郝健單手揚起長劍,透過劍身,瞄了蘇秦一眼,嘴角帶着張狂的笑意。
蘇秦眉宇間閃過一抹冷厲,笑道:“韓國人?”
“沒錯!”郝健稍稍揚眉,非常自信的模樣,說道:“日本劍道、菲律賓棍術、歐洲的擊劍,我都學過,從來還沒遇到過對手。參加了幾次國際擊劍比賽,可惜無聊得很,前不久剛來到江海市,聽說有個年輕人比我還狂,我想領教一下。”
聶少華在旁邊說道:“我靠,聽起來很牛逼啊!”
蘇秦嘴角揚起,冷笑道:“跟我比狂?還有比這個的?你們韓國人,是不是什麼都要和別人比一比?孔子是韓國人嗎?屈原也是韓國的?你們怎麼比騰訊還無恥啊!”
“哦?”郝健略一蹙眉,撓了撓頭說道:“那可能是移民過去的吧。”
“你也真夠逗的!”蘇秦忍不住笑了笑,臉色一寒,說道:“出手吧!”
郝健打量了蘇秦手中的雨傘,撇着嘴吧,搖頭道:“這樣打,不公平。你的雨傘,會被我削斷的!這可是日本刀!”
蘇秦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望了一眼手中的雨傘,說道:“你如果能夠削斷這把雨傘,我就認輸。”
“這樣,太沒意思了,我要堂堂正正打敗你,要你向我求饒才行!”郝健十分狂傲,十分自信,壓根沒把蘇秦放在眼中。
“是嗎?”蘇秦也不廢話,揮動手中的雨傘,便向郝健抽去:“不妨試一試!”
“哐!!”
郝健抽劍盪開蘇秦手中的雨傘,在雨傘上劃出一段火花,雨傘卻根本沒事。
“厲害!”郝健望着自己的劍身,發現劍身沒事,對方的雨傘,似乎也沒什麼問題,稱讚了一句。
蘇秦覺得這個韓國歐巴實在可愛,很有意思,想必也是被江城武道院騙來的,只是想找自己比武而已。
“讓我看看你的劍術,來吧!”蘇秦向郝健勾了勾手指。
郝健擡起手中的長劍,點刺向蘇秦,進退之間,與尋常用劍的人有很大不同。
郝健手中的長劍,並沒有太多的花俏,只有一個準點,那就是刺中對方最可能中招的要害。
郝健出手很快,連續刺出十多劍,分別刺向了蘇秦的小腹、腋下、左胸、左右雙肩等部位。
蘇秦每一次應對郝健的攻擊,都只能憑藉反映,卻無法用經驗判斷,因爲郝健的劍術較爲特殊,若是普通習武人,只怕很害怕遇到這類對手,或許這正是江城武道院特殊的用意。
蘇秦一直都是格擋、閃避郝健的攻擊,卻沒有真正出手,這也是蘇秦一直立於不敗之地的原因,他在觀察對手的特點。
“喂!你這人,什麼意思?!在這樣不出手,我就不客氣了!”郝健顯然也沒有用絕招,顯得不耐煩起來。
蘇秦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說道:“你真的要我出手?”
“廢話!”郝健有點發怒。
蘇秦目光一寒,就像普通人站着一樣,站在原地,等待郝健出手。
郝健更爲惱怒,恨聲說道:“我要讓你嘗一嘗蔑視我的滋味。”
“嗡!”
郝健出手的速度突然暴增了一倍不止,狹長的劍身,直刺蘇秦正面而來。
蘇秦接連後退,彷彿是躲不開這一劍一般,郝健向前猛衝的勢頭偏偏很猛,根本不給蘇秦閃躲的機會。
“嗡!!”
蘇秦陡然閃身,郝健長劍隨後挺出,刺向蘇秦胸膛。
滑步,出劍,收劍,一連串的動作,僅僅只是一瞬。
“咣浪浪浪!”
清脆的響聲響起,郝健的長劍斷掉,他覺得不可思議,因爲蘇秦出手太快,他根本沒看清楚對方的劍是從何處拔出,又是如何收回。
郝健不敢置信地望着手中的斷劍,突然覺得脖子處有點溼潤,似乎有東西留落下來,輕輕摸了摸脖子,竟是鮮血,只見郝健的脖子處有一道淺淺的血痕。
“啊?!”
郝健一臉驚悚,瞪着蘇秦,眼睛都要瞪了出來。
蘇秦走了過去,拍了拍郝健的肩膀,從他身邊走過。
聶少華搖頭苦笑,覺得這一場很有意思。
郝健一邊擦拭着脖子上些許鮮血,一邊向蘇秦招手,揚聲說道:“喂!喂!你別走!教教我啊!你用的是什麼劍?怎麼這麼賤啊!我要拜你爲師,我會去找你的!”
用劍的人,不懂得藏住劍的鋒芒,就彷彿一位領導,不懂得駕馭人才一樣,總是把自己的才能釋放給別人看,又怎麼能夠發揮出領導真正的才能呢?
劍道,武道,處世之道,其實都是一個道理,一通百通,玄機往往都是很簡單的道理,正如蘇秦的劍,隱藏在傘中,又有誰能夠想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