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此刻似乎是別無選擇,而且他內心也很希望知道,卓瑤的真實身份,以及她要爲自己引薦之人,到底是誰。
聶少華要求陪同蘇秦一起登船,卻被蘇秦拒絕,而且卓瑤也下了命令,其餘人老實待在船上。
“大家放心,我又不是母老虎,而且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不會把他吃了的。”卓瑤笑得十分的妖異。
蘇秦並未如何排斥登船,很快便登船站在了卓瑤的面前,被卓瑤上下仔細打量着,好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
“跟我來吧。”卓瑤聽着酥胸,雙手負立,走在前面,引領着蘇秦,便向着船上的船艙內走去。
聶少華等人眼巴巴地看着,心中都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麼簡單,但是卻又都拿不定主意,只能在自己的船上等待着。
但是,當蘇秦離開之後,又有人下達了命令,將整艘船圍了起來,並且從幾艘船上涌出衆人,紛紛都端着武器,瞄準了船上的所有人,另外一撥人則竄入船上,將尚不知道什麼情況的衆人,全部的抓了起來。
這羣人的年紀都不是太大,而且一個個全部都是海盜的打扮,一看就是經常在海上‘作業’的專業人士。
姜浩、關小刀等人還打算反抗,只是被聶少華看清了形勢之後,喝止了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反抗,無異於自取滅亡找死。
蘇秦被卓瑤領着,向着船艙內走去,這艘船並非是一般的漁船,而是經過改裝之後的漁船,內部裝修的十分奢華,走進這裡,彷彿走進了……一個蘇秦十分熟悉的地方,讓他內心產生了一種恐慌。
“這件事從頭到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秦內息諄諄不安。
在一個門口守着兩位身穿旗袍靚麗美女的房間外,卓瑤停下腳步,揚起下巴,示意蘇秦道:“就是這間,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打擾了。”
蘇秦內心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兩位守在門外的美女,長得相當的標誌,而且長得十分相像,就像是一對雙胞胎,又不是一對雙胞胎。
兩位美女的神色像是在有意的警告蘇秦,不許亂來!
蘇秦感受着這種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佈置,熟悉的一切,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終於,蘇秦鼓起了勇氣,打算推門進去,卻聽到裡面傳來了一個熟悉而蒼老的聲音。
“秦兒,磨蹭什麼呢?趕快進來吧。外公我等你很久了。”
沒錯,說話之人竟然是蘇秦的外公,蘇計哲。
此時的蘇秦,內心正在激烈的鬥爭,眼前的蘇計哲,還是自己的外公嗎?
曾經他在蘇秦的心中,是一個慈祥的糟老頭,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如今卻成了這麼神秘的存在,這讓蘇秦內心實在是無法給自己一個圓滿的答案。
既然找不到答案,那就只能去向蘇計哲找。
蘇秦輕輕的推開門,實質上卻非常用力,擡眼望向正在裡面品茶的蘇計哲,他似乎比上次年輕了許多,滿面紅光,白頭髮卻沒有少一根,的確是他,蘇計哲。
蘇秦很想開口,叫他一聲外公,可是嘴巴怎麼也張不開,最終又閉合,脫了鞋子,走了進去,盤膝和蘇計哲單獨坐在對面。
外面的兩位美女,早已將門再次合上。
“小子,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外公我,一定非常驚訝吧?”蘇計哲問道。
蘇秦內心裝滿了疑惑和心事,眉頭皺得很緊,僅僅只是擡頭看了蘇計哲一眼,又微微蹙眉,問道:“你變了,或許,你根本不是我外公。”
“哈哈!”蘇計哲只是笑了笑,說道:“我不是你外公,又會是誰?!”
蘇秦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要問你自己,你究竟要做什麼?”
蘇計哲並未對蘇秦的唐突言語而驚擾,也沒有覺得意外,端起一杯茶,示意蘇秦,說道:“喝杯茶吧。”
蘇秦未動,蘇計哲暢快地飲下一杯茶,無比的享受,說道:“活着,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也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情。年輕就是好啊,年過古稀,歲月就不多了。”
“人的生死,這是自然規律,誰也改變不了,人終有一死,我記得外公從來不怕死,只怕那長蘇堂無人繼承。”蘇秦說道。
蘇計哲嘆了口氣,說道:“是啊,只不過,那是我三十年前的想法,如今的世道變了,長蘇堂,似乎沒那麼重要了。再高明的中醫,也無法讓死人復生,讓人能夠如神仙那樣,長生而不死。”
蘇秦聽到蘇計哲這段話,眼角微微一跳,立刻問道:“難道你也參加了……那項研究,而你……”
“你看到的就是事實。”蘇計哲沒有辯駁,嘆了口氣,說道:“知道嗎?孩子!那日我見到你的時候,我是多麼的高興啊。但是,那天我的心情同樣又是害怕、暴躁、恐慌的。因爲,我大限將至,離開江海市的這段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煎熬中度過。不過,現在好了,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蘇計哲短短的幾句話,已經讓蘇秦心中波濤翻涌。
“外公,你……你真的已經被基因改造了?!”蘇秦帶着不敢置信和質問的口吻說道。
蘇計哲沉聲說道:“怎麼?!小子,難道你還想讓你外公死嗎?!活下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那個計劃,堪稱是人類最完美的計劃,如果能夠事實,這個世界將不需要新的生命誕生。這樣,豈不是更好?!”
“你簡直瘋了!”蘇秦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險些站立起來,,即便是坐着,也是坐立不安。
“別忘了,你自身也已經不是正常人,難道不是嗎?!任何人爲了活着,都可以做很多瘋狂的事情。”蘇計哲說道。
蘇秦質問道:“包括危害到其他人?!你知道你這樣的做法,會害了更多的人,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那樣的進步,人類寧可不要!”
“小子,別再我面前裝得正義凌然。你知道嗎?剛纔你的話,已經傷害了我的心,爲了培養你,爲了讓你活下來,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你卻希望你外公去死?!”蘇計哲滿含憤怒地,卻又仍能平靜地坐在那裡,質問蘇秦。
蘇秦搖了搖頭,低下的頭,不敢正眼看着蘇計哲,說道:“我……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做法,就是不對。難道你現在還認爲,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別人,都是對的嗎?難道你望了長蘇堂的宗旨嗎?!那是你從小教育我的!”
“救死扶傷?既然有了一勞永逸的辦法,何必要救死扶傷?!有了這種技術,全人類將不會面臨死亡的威脅,這樣豈不是更好?!”蘇計哲說道。
蘇秦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完成這件事情,要在黑暗中進行;如果完成這件事情,需要傷害到許許多多平凡而無辜之人的性命。我倒是覺得,這種一勞永逸,只是個別人的一勞永逸,而絕對不是全人類的一勞永逸。”
“臭小子,你這是故意在氣我,對嗎?!”蘇計哲終於真正的動怒。
蘇秦冷笑道:“氣你?!你從一開始,就把我當作是一件工具吧?我說你的徒子徒孫怎麼會遍佈天下,你的勢力在背後一直推波助瀾,表面上一直在幫助我,其實卻並非這樣,對嗎?!”
蘇計哲說道:“既然你問了這件事,我不妨把事情全都告訴你。但是,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的立場,我才能判斷我將如何對待你這個乖外孫。”
“哼!”蘇秦冷笑,臉上帶着決然的憤怒,說道:“請你告訴我,我的立場,真的重要嗎?!”
“無論怎麼說,你終究是我的血脈,我的外孫。我怎麼能夠棄你不顧?人類將會有一場變革性的大革命,在這次的浪潮中,人將成爲神一般的存在,而有些人,將會成爲墊腳石,世人的恐慌這是必然的。但是在這個時代到來之前,我們必須站好自己的隊伍,並且儘早的爭奪未來的利益。”蘇計哲毫無掩飾,說出內心的想法,接着又說道:“蘇秦,我非常看好你,只要你答應隨我一起參與這次革命,世界將會不同,你的所有願望,都將會實現。”
“那好!”蘇秦點了點頭,神色一正,問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先回答了我,我就告訴你的我的立場。”
蘇計哲哀嘆了一聲,說道:“你的腦袋,怎麼比我一個老人還要固執。有什麼就問吧。”
“你身上的GTM研究成功,從何而來?”蘇秦問道。
蘇計哲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問題,你自己心中不是有了答案嗎?這個世界上,只有那個人能夠統治世界,這種技術也只有他纔有。”
蘇秦略一點頭,再次問道:“江一倩現在狀況如何?”
“傻小子,江一倩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慮了,她不屬於你,她自有她的造化,你們永遠不會再見。”蘇計哲沉冷甚至是嚴厲地說道。
蘇秦深吸了一口氣,問出第三個問題。
“江海市各種勢力,都是你的一場鬧劇,真正的目的,只是在掩藏你們,還有他!那麼如蘇紅他們這羣人,究竟知道多少內幕?”
蘇計哲苦笑着搖頭,說道:“傻孩子,這種事情,她們怎麼配知道?而且,如此大的變革,將會帶來多大的洪流?這你應該很清楚,無需我多言。所以,目前爲止,知道這件事的人,絕對不超過五個人。”
蘇秦自嘲地笑了笑,說道:“這麼說來,您在整個事情之中的地位,也不一般,而我也真的很讓您在乎。”
“臭小子,少跟我陰陽怪氣。這件事,你必須從我,我之所以把你培養出來,並非是希望利用你,只是希望你更快的成長,更早的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核心。”蘇計哲目光一眯,冷聲說道:“你小子別不知道好歹,告訴你,今天你必須依從我,否則後果將是你的所以朋友,都會因爲你而死!反之,你將擁有他們,擁有更多!”
蘇秦不以爲然,只是冷笑,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既然蘇計哲告訴了自己整件事情,自己的處境更加危險,只是眼前這個老頭,快讓蘇秦忘記他正是自己的外公,將他養育成人的外公,曾經慈善仁愛的外公,但是目前他讓自己做的事情,卻違背了從小的心裡認知,這讓他很難做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