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
江小染將對蘇秦的怨氣發泄在拳頭上,向蕭戰坤發起攻擊。
蕭戰坤發現在短短几天內,江小染的力道見長許多,如今的江小染,這一拳的力道已經能夠和剛入道的他相媲美,這對於一個女孩來說,非常難得。
蕭戰坤見江小染還在生氣,勸解道:“小染,你就別怪大哥了,他這也是爲你好,散打比賽不是一般女孩能夠參加的,更何況你還是江氏製藥的千金小姐。”
“爲我好?!”江小染冷哼一聲,說道:“那當時候爲什麼給我希望,還保證我能進入前八強!”
“我們家小染真生氣了?”蘇秦突然出現在院中,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外面的陽光很好,蘇秦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江小染停止進攻,回頭走向蘇秦,凝眉質問道:“說吧!爲什麼突然不讓我參加散打比賽了?”
“這小丫頭真夠難纏的,也怪我自己,當初輕易承諾了她。”蘇秦摸着下巴,心中暗道。
“說呀,怎麼啞巴了?!”江小染說話很不客氣,說完之後,突然覺得這句話有點重。
蘇秦笑了笑,從江小染身邊走過,望着院中一棵大榕樹,說道:“瞧見那棵榕樹了嗎?如果你能三角不落地,並且踢到上面第三根枝椏,我就教你真正的格鬥。”
江小染順着蘇秦的目光望去,蘇秦所指的那根樹枝,距離地面接近三米高,三腳不落地,踢到那麼高的位置,真的很難做到。
“好!”江小染卻一口答應,並向蘇秦伸出手指說道:“一言爲定!”
蘇秦猜到她會答應,但是他相信,江小染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他的要求。
“一言爲定!”蘇秦笑着與江小染勾了勾手指。
江小染又說道:“包括讓我參賽?!”
“當然!”蘇秦回答。
蕭戰坤看見蘇秦給江小染出的考題,心中有點明白了,這三腳不落地,並且踢到那麼高的樹枝並非很難,但是落在江小染的身上就難度大了,一個是身高,另外是彈跳力與技巧,這三點江小染都不具備。
“蘇秦!!”正在這時,江一倩突然出現在背後,神色與往常有點不一樣。
三人幾乎同時轉過頭,望向江一倩。
江一倩目光有點閃躲,似乎羞於見人,不願意被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身上。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江一倩目光閃躲,說完這句話,人就走回了客廳。
蘇秦心中知道她想問什麼,向蕭戰坤與江小染微微一笑道:“你們繼續鍛鍊。”
蘇秦跟在江一倩後面,上了二樓,來到了二樓的一間書房,江一倩背對着他,說道:“把門關上。”
蘇秦隨手關了門,暗吐了口氣,恢復從前適淡的笑容,搶先說道:“倩姐,昨晚……”
江一倩轉身望向蘇秦,目光冷靜異常,讓蘇秦覺得羞於言語。
“蘇秦,你的傷勢剛好,今晚就別應約了吧。”江一倩開口說道。
蘇秦頓時一愣,這和他預想的對話完全不一樣,難道她不該把自己臭罵一頓,然後刨根問底,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問個一清二楚嗎?
江一倩看出蘇秦神情中的疑惑,語氣平和地說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我都忘記了,希望你也別多想,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江一倩這句話讓蘇秦釋然,卻又讓他有點失落,這種失落感,他從未有過,她難道真的對自己沒任何想法?真的雲淡風輕到一點不在乎昨夜發生的事情?這是怎麼樣的女人?
“該說的話,我都說得一清二楚,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死,但是絕對不可以讓小染知道是你殺了我。”江一倩十分冷靜地說道。
“倩姐……”蘇秦有點意外,搖頭苦笑,說道:“倩姐,你誤會我了,如果不信任你,我怎麼會……”
“好了!”江一倩擡手打住蘇秦的話,神情依舊冷淡,說道:“既然你不準備殺我,就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牽扯到其中,更不希望連累到我的家人。”
冷靜,實在太冷靜了,冷靜地讓蘇秦都覺得可怕。
江一倩說得沒錯,在蘇秦身邊的人,的確危險,當江一倩知道蘇秦的這麼多秘密之後,她仍能活着,極有可能她具有利用價值,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情感在內,但是這一絲情感卻是江一倩不願觸碰的,因爲它太過危險。
“抱歉!”蘇秦神色沉冷,擡起目光冷冷地直視江一倩,說道:“我不會離開,你應該明白,我不可能離開。”
江一倩眸光微微閃動,閉上眼睛沉思良久,再次睜開眼睛,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看來我也別無選擇,但是,希望你遵守諾言,不要把這件事牽扯到我家人身上。”
理智有的時候讓人覺得有點疏遠,江一倩給蘇秦的感覺就是這樣,一個理智的女人,一個獨立的女人,你永遠抓不住她的心,永遠也抓捕牢她的人。
蘇秦心中感慨萬千,那一絲的失落,早已拋開,轉而變得冷漠無情,爲了這次任務,他必須這麼做。
蘇秦轉身打算離開,卻又停下腳步,輕笑一聲,說道:“倩姐,有的時候,不必活得那麼理智那麼累,我還是蘇秦,你眼中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你眼中的那個少年無賴,一個痞子,別把我看得那麼複雜就好。”
蘇秦說完,舉步離開了房間。
當門關閉的瞬間,江一倩緊緊地閉上了眼眸,沉長的嘆息了一聲,搖頭苦笑,似乎在覺得自己很可笑。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他?爲什麼當他對我冷漠的時候,心裡會那麼難過?他可比我小了四五歲啊,不就是一個有點痞氣的少年嗎?他真的值得我喜歡嗎?”
“不!我只是喜歡上昨晚的他,那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他,那不是真的他!”
“我怎麼會喜歡他?他是什麼人?他太危險了,隨時會將我,甚至將我的家人捲入一場風暴中,這太可怕了,我必須理智,必須保持理智。”
痛苦的掙扎,一遍又一遍衝擊着她的思維情感,她一向很理智,也應該這麼一直理智下去,不然前面就是火坑。